裴聿眼睛一亮,嘴角不由上扬。当即吩咐下去:“先替我好好款待傅先生,其他等我回来再说。”
忽地拦腰抱起她,钻入了他那辆道奇吉普车。
雪地上留下一串孤寂苍白的脚印。
“砰”——!关上车门。
时柒眼睛瞄着后视镜里那辆军车,心里七上八下。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还好傅南城没事。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终于放下了一般?”裴聿把着方向盘。
“当然了,终于可以回家吃点东西了!”她蹭了蹭他的肩膀。
“……”
到了裴宅。
关上门,裴聿就抵在她面前,埋头碰着她的鼻子,嘴唇慢慢地靠近。
时柒两手撑开他呃肩:“别急嘛,还没洗白白。”
裴聿用舌头顶了顶右脸:“好,一起洗。”
“我说过我不习惯一起嘛,等我先洗好,你再洗,嗯?”
裴聿嗯了声,时柒便倒退着看着他往洗浴室走去。刚到拐角处,她就停了下来。
扒着墙朝会客厅里觑,就看见他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脸冲着天花板,双臂闲适地舒展开搁在沙发顶部。
她稳了稳情绪,转头溜进自己的卧室,翻箱倒柜地找前段时间医生给她开的治疗失眠的安眠药。可是怎么找也找不着。
就在她打算出去的时候,却在走道玄关处的供台上看到那瓶药!
她心中一喜,连忙攥在手中,跑进浴室……
洗完澡,时柒换上巴黎产的厚实的绵羊毛睡衣,趿着拖鞋出现在裴聿面前。
裴聿差点又要流鼻血了,迫不及待地将她按到在沙发上。
却迎上时柒羞答答地眼神,“聿,人家……紧张嘛,要不……先喝两杯酒缓和一下?”说完,羞赦地别过头。
裴聿伸回跨在她身上的腿,面带微笑:“好啊,你去调。”
时柒抿了抿唇,从他面前经过时,裴聿拍了下她的臀,她赶紧钻进厨房!
时柒看着刘嫂在浣洗餐具,忙说:“你先去忙其他的吧,我调点酒。”
“是。”刘嫂退出厨房,心里嘀咕:这大白天的……哎,现在的年轻人,不知检点。
时柒将安眠药瓶拧开,倒出两粒,用筷子头剁成粉末,赶紧加入其中一杯当中,然后端了出去。
“来,尝尝我调的酒怎么样?”
她将那杯有安眠药的酒递给裴聿,裴聿没有犹豫,笑着接过,看着杯中液体,“不会加了什么东西吧?”
说这话时,他像小孩子玩游戏般瞅着时柒。
“你小说看多了吧?”
裴聿一笑,晃了晃杯,抿上一口,“我是说会不会加了春药?”
“咳咳!”时柒干咳了两声。
裴聿一把将她搂紧,拿起另一杯酒递给她,与她交杯喝下,“味道不错,今天你好像很主动啊。”
一杯见底,时柒头晕晕的,但裴聿却似乎比刚才更加精神!时柒看了眼他那杯酒。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裴聿让她跨坐在自己大腿上,双手掐着她的腰,鼻子轻轻蹭着她侧耳。
时柒痒得不行,声音略略发抖:“多喝两杯嘛,都还没尽兴呢。”
“那就尽性!”裴聿放开了她,时柒便又去调酒。
这一次,她又加了两粒药,心想:这下他总该晕了吧。
由于酒醉,她跌跌撞撞端着两杯酒走出,脸已经红得不行,再次递酒给他……
不一会,时柒已经不行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歪倒。
可裴聿还是那么精神?!!
甚至还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你怎么样了?”
!!!
该不会那药过期了?还是被人摁给换了?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只听见沙发上“duang”的一声闷响,裴聿直直地倒下,压在沙发上。
很快,就轻声打死了呼噜。
时柒长长舒了口气,强撑着身子去裴聿的书房想找找相关东西。她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傅南城?
没翻到,于是又钻进他的卧室。
他在他床头、床下翻了一阵,就听见裴聿的声音响在耳边:“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时柒惊恐地转过头,整个人僵在那里,“你不是睡着了吗?”
此刻,裴聿举起一瓶安眠药,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之前那瓶安眠药我给你换成谷维素片了,那药吃多了不好……”
继而埋了埋头,轻呵道:“我都这么尽心尽力为你考虑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背叛我?”
说完,他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阴狠和陌生,一步一步向时柒走去,“就因为傅南城睡了你?”
吓得时柒连连后退。
“为什么要在酒里放安眠药?”
“安眠药?你当是在编剧本呢!”
裴聿抬起另只手上的杯子——晶莹的玻璃杯底,铺着一层白色的未融化的粉末。
他如野兽般突然抓住她的手,一巴掌打过去,时柒脸上顿时五个红手印。她惊魂未定地噙着泪。
“你知道不知道你好脏!”裴聿紧紧扼住时柒的手腕。
她的手快被他勒断了,“好痛,好痛!”
裴聿咬紧牙,眶里盈满泪,迟迟没有滴落,“那你就陪他去死吧!”说完猛地将她甩出老远,她时柒重地摔倒在地。
髋部咔嚓一声,她顿时痛得头晕目眩!
裴聿见状,紧张地蹲身,“没事吧?”
尽管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却还是舍不得看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好痛……”
裴聿皱着眉看着她揪心地疼,突然愧疚到不行,“你忍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
时柒躺在病床上睡觉,边上吊着点滴。
神经科的医生进来,“裴先生,那个催眠还做吗?”
“等她醒来,就给她做。”
时柒再次醒来,酒醒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进来,推进来一些东西。一旁的护士向时柒解释道:“您现在有失忆风险,为了保证您不失忆,我们需要给您做一次深度催眠。”
“什么?催眠?”
时柒有点愣,她听说过这玩意,但不太懂。虽然有点不情愿,却还是配合他们做。
外国医生拿起一块怀表,振振有词地将时柒带入一个情景。随着怀表的摆动,她眼前晃过冰冷的金属光,耳边传来医生的提问——“傅南城是你的什么人……”
再次醒来,时柒一眼看见坐在旁边的裴聿:“聿,你怎么在这?”
“你醒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裴聿关切地摸着她的额。
时柒有点懵,她好像忘记了一些事,但又记不得忘记了什么。
但她记得裴聿是最疼她爱她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