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转头看向逆,却与他的视线在半空撞了个正着。
逆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漠的像是听到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是紫瞳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眼底翻涌着粘稠的阴冷死寂,可开口时,语调却柔软的几乎诱哄:“要去看看吗?”
“好啊。”扶楹唇角微勾,缓缓起身。
她也想看看所谓的黑鳄部落,究竟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逆在其中又如何扮演“大祭司”的角色,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床榻上,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利刃,划破了表象。
让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皮下藏着的灵魂怕是比她想的更疯。
被子从她腰间滑落,露出如玉的肌肤,呼吸间,雪白的胸脯微微起伏,划出令人心悸的曲线。
逆偏了偏头,紫瞳中暗潮翻涌。
他忽然抬手,指尖掠过——
乳白的液体顺着她的小腹流淌,沾湿了逆修长的手指。
他低笑一声,声音温柔的近乎诡异:“雌主已经生崽了,为什么还要?”
他指尖力道渐渐加重,眼底翻涌出晦暗的占有欲。
扶楹抬眸看向他,唇边的笑有几分醉人:“和别人生的,与和你生的,能一样?”
逆瞳孔微深,他俯身,舌尖卷走溢出的液体。
他猩红的舌尖舔过,喉结滚动间,溢出一缕笑意,声音却低哑如地狱恶鬼一般:“那就帮我,吞了他。”
扶楹伸手勾住逆的下颌:“你要我,就是想借我这把刀,杀了落蘅?”
逆喉间溢出笑意,抬头看向她,额间九星纹路璀璨至极,紫色瞳眸中也仿佛翻涌着星辉:“相比于他,你更喜欢我,不是吗?”
扶楹脸色冷淡下来,抽离自己的手。
破案了,什么为她生为她死,不过是利用罢了。
果然,即便是双重人格中阴湿的一面,口口声声说喜欢,也只是为了把落蘅处理干净,好独占这具身体,真是符合他这个疯批的性子。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个掌控全局的猎人,竟会被他当成猎物。
逆偏头咬住了她欲要抽离的指尖,炙热在唇齿间辗转,唇边扯出近乎于蛊惑的弧度:“怎么这么冷漠?刚刚你不是这样的。”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骤然划破空气,逆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凌乱的紫色长发垂落,半掩住颊边绯红的掌痕,若隐若现反倒更添了几分狼狈艳色。
扶楹从容起身穿衣,指尖慢条斯理拢了拢胸前的襟口,遮住那一抹旖旎唇色,她笑意不达眼底:“黑鳄部落的人都等急了。”
相比于逆,她是更偏向于落蘅的。
剧情里,真正的男主是落蘅,也并未出现过逆这个第二人格。
她不能肯定,帮着逆这个突然觉醒的第二人格杀了落蘅,这具躯壳会不会跟着崩溃?届时任务目标灰飞烟灭,那她的任务怎么吧?
逆缓缓掀起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翳。
他长睫半覆下,紫色瞳仁深处,噙着令人战栗的平静疯感。
他随着扶楹的动作起身,墨色长袍倾泻而下,裹住修长的身躯,勾住她的指尖,拉到唇畔轻轻吹了吹,声音温柔得令人心悸:“疼不疼?”
扶楹蓦的抽回手,她抬眸凝视眼前妖异的紫色眼瞳,淡淡道:“杀了落蘅,你确定自己能活?”
若是逆能化形,那把他当成落蘅,兴许也能孕育出合格的任务成果。
毕竟,是同一具身体。
逆纤长的睫毛轻颤,眼底是诡谲的阴影,他眼眸轻轻眨了一下,忽的绽开一抹温柔又残忍的笑,尾音上扬:“不知道啊。”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
逆的手臂紧紧箍着扶楹的腰肢,待她出了竹屋。
滂沱大雨中,一个黑鳄部落的兽人跪在地上,鳞甲覆盖的身躯在暴雨中瑟瑟发抖,听到声音,他似松了口气,忙道:“大祭司,部落……”
“去看看。”逆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黑鳄兽人浑身一颤,忙不迭点头。
当匍匐的视线中映入一双纤细白皙的腿时,他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不过,求生的本能让他立马低垂头颅,没敢多看,转头逃也似往外走,好似生怕在这个地方多待。
离开竹屋的刹那,藤蔓从泥泞中破土而出,在逆的掌心扭曲缠绕,转瞬间就交织成一把伞,伞面渗出淡紫色的荧光,将倾盆大雨隔绝在外。
他松开钳住扶楹腰肢的手,唇角勾起一抹蛊惑的弧度:“要上来吗?”
说话间,他微微俯身,半跪在地上,薄薄的墨色长袍勾勒出他肌理分明的脊背线条,卷曲的紫色长发泛着妖异的光,像妖精的邀请。
扶楹瞥了眼泥泞的积水,毫不犹豫地贴上了逆的脊背,白皙的手臂自然而然环上他的脖颈。
逆察觉到紧紧贴着自己的温软,不动声色收紧手臂,扣住她的腿弯。
他站起身,藤蔓伞在暴雨中无声倾斜,稳稳遮在扶楹头顶。
逆撑着伞,背着扶楹,闲庭信步,两人交叠的身影在浑浊的水洼中投下缠绵的倒影,亲密至极。
穿过在暴雨中剧烈摇曳的芦苇丛,踏上沼泽。
扶楹伏在逆的背上,视野中出现了一条条漆黑的黑鳄。
他们浮在沼泽里,任由暴雨拍打。
当看到逆时,那些庞然大物才一个个身形扭曲,鳞甲翻滚间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声,转瞬间,这些黑鳄兽人化作人形,跪在沼泽泥泞中。
为首的一个青年身形健硕,格外魁梧。
他下身围着一条鳄鱼皮,肌肉虬结的手臂横在胸前,躬身弯腰,声音里混合着一股湿冷的气息,恭恭敬敬喊了声:“大祭司。”
不过,当他抬眸看到扶楹时,愣住了,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他从未在黑鳄沼泽见过这样的雌性,美的像是镀了层光,与这片污浊恶臭格格不入。
逆掀了掀眼皮,深紫的瞳仁里滚着阴冷死寂:“眼睛,不想要了?”
年轻兽人顿时如坠冰窟,慌忙跪在地上,后颈瞬间渗出冷汗。
扶楹指尖轻轻敲击了一下逆的肩,目光投向跪伏的兽人:“说说看,是什么样的疫病?源头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