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贺斯南一个人丢在公园,这一刻,我心里其实也难受的,可难受归难受,选择还是要理智一点。
我没有再去公司了,心里乱糟糟的,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我也没有回家,我怕贺斯南会来找我,我现在不想见他。
人在疯狂时,理智会下线,我不想跟贺斯南有更深的羁绊。
我住进了一家酒店,要了一个顶层的房间,把包扔下,把自己扔进床上,闭上眼睛,将纷扰全部挡在视线之外。
有人说,心要像伞一样,能撑得开,也要收得住。
而我,不仅要懂得何时上台,更要懂得何时退场。
小时候妈妈说,很多事,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长大的代价,其实是要学会放弃,做成年人好难啊,如果能一个像小时候一样,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野,疯,奔跑,哭泣和大笑,只要快乐就好。
我的手机静音了,贺斯南没有再打来电话,也没有发短信。
工作的电话,倒是接了一个又一个。
下午七点多,
我的助理打来电话问我在哪,有文件要签。
我知道那文件是急件,的确需要马上签字才行,因为材料要及时进场。
我麻烦我助理跑一趟,就把酒店的位置告诉了她。
助理匆匆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有人过来敲我的房门,我知道是助理来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却是何景深。
我整个人麻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怎么是你?”
何景深将手里的文件举了起来:“慕经理,签字吧。”
我气笑了一声:“何总耍这种小心机,可真有失你的身份。”
“我只是想见你一面,没别的意思。”何景深目光变的温柔了几许:“以前要见你,只需要回趟家就行,现在倒好了,还得费点心思。”
我真的很无语,何景深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拿过文件,转身去找笔。
何景深却变了一只出来,递到我面前:“用我的吧。”
我拿笔快速的签字,签完字才后知后觉:“你才是老板,你签字也有效。”
何景深懒洋洋的坐在我的床上:“不越级代签。”
我差点呸了出一声,何景深分明就是故意要找上门来的。
“你来干什么?”我把签好字的文件放在旁边,问他。
“你跟贺斯南吵架了?”何景深也不拐弯抹角,仰头笑着看我:“瞧吧,他不适合你。”
我当即沉下了脸色:“你要是过来看我笑话的,那你现在可以开始笑了。”
“晚棠,我不是那种人。”何景深虚伪的站了起来,又腹黑的看着我:“我不想笑你,只是想关心一下你。”
“用不着。”我才不需要他假意的安慰,冷淡道:“何总,文件就在那,你拿走吧。”
“晚棠,在我面前,你没必要假装坚强,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做你喜欢的事情。”何景深走到我身后,声音温和的说。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万家灯火通明,可我如今却好像没有固定的一个家了,工作在哪,家就在哪。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怨火更重了些。
“我没有假装坚强,我也没有心情不好。”我转头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赶紧回去教孩子学拼音吧,你不是学霸吗?把你的用处发挥到重要的地方去。”
何景深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晚棠,分开这段时间,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以前的事吗?”何景深幽怨的问我。
“没时间想。”我冷淡说,但实际上,我想过,我在反省自己为什么会走到前世的尽头,要怎么样避免再次发生。
“我不信。”何景深摇了摇头:“你是不是想从贺斯南身上找到我的影子?可他却又寄托不了你的感情,所以你们才闹分手的?”
我听了这些话,大为震愕。
下一秒,我无语的笑起来:“何景深,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怎么就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呢?”
何景深:“……”
我嗤笑道:“也对,你总是能高估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就因为我曾经深爱过你。”
“难道不是?”何景深无奈的看着我。
我不想跟他吵,只是想跟他把这些道理说清楚:“你听说过一个小故事吗?”
何景深慵懒的倚坐在沙发上,一副认真倾听的表情:“你说,我听。”
“是锁和钥匙的故事。”我耐着性子说道:“钥匙想去远行,把锁扔在门上,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钥匙回来了,它发现,它打不开锁了。”
何景深诧愕的看着我:“为什么?”
“因为锁生锈了啊。”我说道:“我对你的心,也寒透了,现在就算你离我半米之遥,我们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的拥抱。”
何景深狠狠一震。
我咬了咬唇,嗤笑道:“心冷了,你还试着去捂热,你才是那个傻的人。”
“晚棠!”何景深不喜欢这个故事,他有些生气的看着我:“别一再强调你的心死了,我们还有个孩子。”
“我知道,我没说不对她负责,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离婚了,乘下的关心会显的多余。”我冷声提醒。
何景深像被打击到了,他沉默了几秒后,突然失笑自嘲:“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理性,情绪稳定,后来才发现,情绪稳定也等同于情感漠视。”
我一怔,看着他。
“我现在像回到年轻时候,吃醋,占有欲,敏感,这些好像是一种奇怪的感情,可却一次一次冲击着我的内心。”何景深幽幽的看着我:“晚棠,是你让我再次年轻,冲动,热烈,像个疯子。”
我睁大双眼,难以置信,他却朝我一步一步的逼过来。
“如果付出真心,也是一种报应,那也是我应得的。”何景深目光固执的望着我,声线渐渐低沉:“晚棠,我想再等你三五年,如果最后不是你,那是谁都没关系了。”
我整个人一颤,何景深这个疯子,他是真的有病了。
在我怔愕之时,何景深长臂将我一捞,我被他摁实在怀里。
“可我希望……还是你,晚棠,可以吗?还可以是你吗?”何景深说话间,不给我回复的机会,低头强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