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顾南双不知何时醒了，定定的看着司宸跃下的岩浆池，满脸的不可置信。
“司宸神君还活着，只是被囚禁了！”
“枫哥。”顾南双转头看他，“我们真的见到神明了！”
楚枫还在回想司宸对他的说话。
回上界，收取了供奉……
一时间他竟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
在记忆中，他明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可以说一无所知，所有会的东西都是在天心门学的。
可这一路走来又好像不是这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楚枫皱眉冥思。
“枫哥，枫哥？”顾南双轻轻摇晃他两下。
楚枫回过神来，道：“怎么了？”
顾南双道：“我看你好像不太对劲，没事吧？”
楚枫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说着，楚枫从地上起身，身体的沉重感使他晃了几下才站稳，顾南双连忙扶着他。
“你这是伤哪儿了？”
“没有，就是损失了一些血。”楚枫闭了闭眼，道，“但是我感觉身体好像让人给掏空了一样，走路都脚下打飘。”
顾南双道：“那我先扶你去山洞口，然后想办法出去。”
虽说司宸化尽神力给那些山恢复了原貌，但他们所处的这一座还是火山状态，许是被侵蚀太久，一时半会儿化不回来。
顾南双扶着他小心越过前面的岩浆。
走了一会儿，楚枫发现小白没跟上来，便转头喊它。
“小白？”
“老大。”小白远远的看着他，脸上有种从未有过的严肃。
它道：“你以后上界了，是不是也会丢下我啊？”
“刚刚白狼说妖不能上界……”
楚枫道：“小笨蛋，想什么呢，以你老大的能力哪有去天上的本事，一天天的瞎想。”
小白却道：“万一呢，万一你真能上去呢？”
“刚刚司宸神君不是也说了嘛，“若是以后你上界”这就说明他也觉得你行。”
说实话，楚枫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上次楚永言跟他开玩笑，问他假如以后上界了小白和墨城怎么办。
当时他也就随口一答并没有细想，如今被追问，楚枫沉默了许久。
“如果连带宠兽的主都做不了，那做这个神有什么意义，大不了不做了。”
楚枫抬眼看着小白，道：“我不会丢下你和大黑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龙……”
蛇化成的蛟龙跟真龙一样，也可以布雨，只不过能力没有真龙强。
真龙可管四季的风调雨顺，蛟龙只能翻云布雨。
“真的吗？”小白的大眼睛里沁出了水光，“老大真的愿意为了我和大黑不去天上吗？”
楚枫朝它笑：“真的。其实看了这些个神官们，我觉得或许现在的生活更适合我，有你和大黑还有言子，我真觉得挺好。”
“老大最好了！”小白开心的笑起来，眨巴几下大眼睛，里面的水越出眼眶，打湿了它眼下的白毛。
楚枫笑着朝它招招手：“那还不赶紧上来表现一下，一会儿大黑来了你就没机会了。”
“来啦，老大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变大驮你。”
小白从远处蹦跶过来，好似都已经忘了身上的伤。
它刚到楚枫跟前准备变大，楚枫就将它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揉揉它的脑袋。
“逗你玩儿呢。”
这时，顾南双道：“这洞离地面如此之高，该如何出去啊？”
“没事儿，不是还有我吗，我还能使点劲。”
小白刚刚说完，山顶上方的大窟窿中忽然飞来一个人。
来人一身月白色道袍，如墨青丝随风而扬，他似乎有什么事，脸板的很正，眉头紧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即便如此，顾南双见到他，原本担忧的神色顿时变得欣喜，赶忙理了下衣袍，拍拍上面的灰。
楚永言似乎没心情看他，落地后一把抓住楚枫，道：“你蛇呢？”
刚说完他就发现了楚枫的不对劲，皱紧眉头道：“怎么回事，你神力呢！”
“是不是那蛇妖回来把你怎么了！”
看他愤怒又担忧的样子，楚枫愣了好几秒，道：“蛇妖？你是说墨城吗，他没回来过，怎么了？”
楚永言紧紧抓着他的手，脸色沉得可怕，一字一句道：“他毁了天心门。”
“什，什么，你是说……”
楚枫只感觉脑子都嗡了一声。
楚永言直视他的眼睛，道：“妖王墨城，灭了天心门！”
“不可能！”
楚枫摇头，“绝对不可能！”
楚永言道：“除了他，没别人。”
“你不是想知道那晚我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吗，我收到了门派的求救，只可惜……”
楚永言顿了许久，道：“我还是晚了一步。”
“门派里只有几个老师傅不知所踪，其余的，死无全尸！”
“不可能，我不相信。”楚枫声音都在发抖，“我不相信是他。”
“你认清现实一点！”
楚永言双手攀着他的肩，道，“他是妖，就算化成了龙，他的仇恨始终在的，你想想之前那些门派是怎么没的。”
“之前那些门派都跟他有仇，我们又没有。”
楚永言却道：“你能保证他不会杀红眼，不喜欢嗜血的滋味？”
楚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你回去的时候亲眼看见了？”
楚永言如实道：“并没有，但现场有他的气息，还有拼杀时留下的血液，他应该受了重伤，地上脱落着一堆鳞片。”
楚枫道：“那也只能证明他去过。”
楚永言脸色沉沉，皱紧了眉头，道：“你为何如此相信他？”
“他是妖王啊，曾经被人抢丹抽骨过的妖王，你能明白他心中的仇恨吗？”
楚枫：“不管他是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楚永言忽然笑了，道：“所以你觉得我在诬陷他？”
“不。”楚枫摇头，“你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闻言，楚永言的双手如同泄了气一般从他肩膀滑落。
良久，他道：“好，告诉我你怎样才会相信。”
楚枫道：“除非他站在我面前，亲口告诉我是他干的，我就信。”
“好。”楚永言点头，“那我就等他，反正他一定会来找你。”
楚枫下意识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楚永言道：“因为你身上有天极灯，那可是能要他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