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龙涎香的甜腻也压不住弥漫的紧张气氛,像一根绷紧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王崇文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金砖地上晕开一小滩水渍。
他哆嗦着嘴唇,眼神飘忽,像只困兽般徒劳地寻找着逃脱的出口。
可惜,没有。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他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寒风中的小丑,丑态毕露。
“带下去!”景琰一声令下,殿外侍卫立刻上前,将还在喃喃自语“冤枉啊”的王崇文拖了出去。
那拖拽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刮着众臣的心。
王崇文的下狱,仅仅是个开始。
他府邸的大门被锦衣卫撞开的那一刻,尘封已久的秘密也随之暴露在阳光下。
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晃得人眼花缭乱;还有那些与敌国商贩签订的契约,字迹清晰,盖着鲜红的印章,无声地控诉着他的罪行。
起初,王崇文咬紧牙关,拒不认罪。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
他把刑部的酷刑想得太过简单,低估了人体的脆弱,也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我…我是冤枉的…是有人陷害我…”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嘶哑,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然而,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他的狡辩显得苍白无力。
滴水穿石的审讯,让他精神崩溃,防线瓦解。
最终,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供出了与萧太傅秘密会面的记录。
这就像一颗炸弹,在平静的水面炸开了花,激起千层浪。
牵连出的涉案官员名单,一个比一个让人震惊,其中不乏位高权重之人。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人人自危。
林清梧连夜整理证据,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御书房。
夜已深,宫灯昏黄,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肃杀之气。
景琰听闻林清梧的禀报,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站起身,龙袍上的金龙仿佛也跟着震怒,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岂有此理!他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他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翻腾,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知道改革之路必然充满荆棘,却没想到,这些蛀虫竟然如此猖狂,竟敢利用改革之名,行贪污之实,甚至与敌国勾结,妄图搅乱朝政!
“传沈砚之!”景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砚之接到圣旨,立刻带禁军接管了京城各部。
京城各处,火把通明,人影攒动。
禁军的铁骑踏破了夜晚的宁静,也踏碎了那些宵小之辈的幻想。
次日早朝,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众臣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林清梧一身绯色官袍,站在大殿中央,目光如炬,声音清脆而有力。
她当众宣读供词,将王崇文等人如何利用改革之名,行贪污之实,并与敌国势力勾结,妄图搅乱朝政的罪行一一揭露。
朝臣们听得心惊肉跳,一个个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他们没想到,这些事情竟然会败露得如此彻底,更没想到,林清梧竟然有如此魄力,敢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
沈砚之适时出列,拱手说道:“陛下,若不清除内患,外敌必趁虚而入。臣请陛下下旨彻查其余涉案人员,并提议设立‘清正院’,专门监督改革执行过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臣,语气坚定而有力:“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改革顺利进行,才能保我大胤江山永固!”
景琰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林清梧身上,“林爱卿,你怎么看?”
林清梧微微一笑,”
她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双手呈上,“陛下,这是臣连夜整理的涉案官员名单,请陛下过目。”
景琰接过名单,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朕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他猛地将名单摔在龙案上,“来人…”
“来人!将这七个蛀虫,拖出去!”景琰怒吼,龙颜震怒,简直像要喷出火来。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落针可闻。
侍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将王崇文等人拖了出去,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听着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爽!
就一个字!
景琰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看向李维清和林清梧,眼中满是赞赏。
“李爱卿,林爱卿,你二人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朕心甚慰!”他大手一挥,金口玉言,“朕决定,提拔李维清为丞相,林清梧为正三品翰林学士,主管改革事宜!”
这消息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好家伙!
这升官速度,简直比坐火箭还快!
改革派官员们一个个喜笑颜开,跟过年似的,守旧派则一个个脸色铁青,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当晚,林清梧回到府中,却收到一封神秘的信笺。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有短短几行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戏,才刚刚开始。
林清梧看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有意思。
看来,这背后还有更大的幕后黑手啊!
她将信笺扔进烛火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想玩?奉陪到底。” 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