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里纵马?
李清馨闻言,不由得呵呵一笑:“好几日没看到静怡了,终于想起我这个姐姐来了。”
她转头看向余婆子,笑道:“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叫我馨儿小姐吧。你一叫我县主,我总感觉武惠儿附体了一般。”
余婆子听了这话,心里一松,赶忙点头:“是,馨儿小姐。”
“呵呵,我倒要看看,静怡怎么个纵马法。”
李清馨说着,便带着阿悄和柳枝,走向后花园。
还未走近,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转过影壁,只见后花园里,张静怡正骑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上,手里拿着一根镶了珍珠的崭新的马鞭,在花园里恣意驰骋。
马蹄过处,一些开得正艳的花朵被撞得七零八落。
柳枝对此似乎习以为常。
阿悄倒是有些咋舌。
李清馨此人,年纪虽说不大,但是一向沉稳。
不管任何人来府里,都是规规矩矩的,倒是这个张静怡,怎么如此恣意妄为。
李清馨一出现,张静怡立刻勒停了马匹,一个灵巧的翻身,英姿飒爽地跳了下来,随即扑进李清馨怀里。
“馨儿姐!”
“静怡来看你来了!”
“我还以为你这些日子,把我给忘了呢。”李清馨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张静怡抱着她的胳膊直晃,笑道:“这两日,我一直在等我的鞭子。哎,馨儿姐,你给的珠子太名贵了,县里这些手艺人都不敢给我镶嵌,我只好跟大哥去了一趟府城。”
“原来如此,我说呢。”
“今天刚回到绥城,就听到柳长卿去世的消息。爹接了柳府的讣告,前去吊唁了,我觉得沉闷,就先过来找馨儿姐姐了。”
张静怡说着,搂住李清馨的脖子,撒娇道:“馨儿姐姐,你想我不?”
李清馨呵呵直笑:“当然想你了。”
“你看看,我的鞭子,好看不?”
张静怡将手里的马鞭递了过来。
李清馨柔声道:“当然好看!等以后,我若有了好的珠子,再送给你!”
不远处的树下,阿悄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小声问柳枝:“柳枝,这个少女是什么人啊?怎么敢在小姐的后花园纵马,还对小姐这么亲昵?”
柳枝笑道:“这是馨儿姐的义妹。以前和馨儿姐可是不对付,两个人谁看谁都不顺眼。张静怡可是咱们绥城有名的混世魔王,生生被馨儿姐给打服了!”
柳枝绘声绘色地将两人从结怨到结拜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阿悄听得眼睛发亮:“怪不得。”
那边,张静怡忽然指着李清馨身上的衣服,好奇地上下打量:“馨儿姐姐,你这身衣服,看起来好庄重啊。”
李清馨笑道:“这是县主服,如今你馨儿姐姐,也是个官身了。”
张静怡一听,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呵呵,馨儿姐姐,我不管你官身不官身,我今晚就要吃你做的烧烤,还要喝柠檬水!”
张静怡并不懂这些。
“好。”李清馨笑着一口答应。
傍晚,李清馨亲自给张静怡安排了丰盛的烧烤和柠檬水,张静怡吃得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加上在李府纵马半日,有些乏了,便被柳枝领着去了客房歇息。
院子里刚安静下来,余婆子便快步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禀报:“小姐,刘捕头过来了,想求见您。他……他穿着便装,说是想单独见您。”
刘捕头?
李清馨目光微动,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刘捕头,还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人。
对于此人,李清馨绝无半点好感。
当初张令仪算计李铁牛还有王有财一家,刘捕头几乎是全程参与。
这个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心思极重,是个不折不扣的钻营之辈。
不过,她很好奇,刘捕头不远从绥城而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既然如此,那我便见他一见。”
来到一间小小的花厅,只见刘捕头一身便衣,正垂着手,恭恭敬敬地站在厅中等候。
李清馨一进门,他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见过县主大人。”
刘捕头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姿态摆得十足。
李清馨没有喊平身,只是走到主位上坐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刘捕头,你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刘捕头正色道:“卑职的岳丈,在临馨坊做管事,而临馨坊也有县主您的一半干股。说起来,卑职也算是县主您的人!”
李清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倒是有趣,真懂得攀扯关系。
“呵呵,有意思。”李清馨不置可否。
刘捕头继续道:“县主大人,卑职前来,是来投靠您的。”
李清馨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淡淡一笑:“投靠我?”
“卑职愿意听您的吩咐!可以做您手里的利刃,也可以做您手里的棋子!”
“怎么?”李清馨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嗤笑,“你不做张载的左膀右臂了?”
刘捕头长长叹了口气:“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卑职还是愿意做一个小小的捕快。若是能够重新选择,我甚至连捕快都不当了。张载看似平易近人,实则老奸巨猾。看似厚德载物,实则睚眦必报。我有把柄捏在他的手里,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清馨终于来了些兴趣:“你有把柄在他的手中?”
“不错。”
刘捕头抬起头,脸上满是苦涩。
“在县主您的眼里,我可能是一个喜欢钻营的小人。在张静初的眼里,我可能也是背后插刀的小人。我之所以不得不听张载的话,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李清馨听完,忽然淡淡一笑。
“我这人不喜欢刀子,刀子若是磨得太快,虽说容易伤人,但也能伤着自己。我这人也不喜欢下棋,万一拿错了棋子,容易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