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县主!”
张百万脸色骤然大变,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县主?”张静凉“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惊愕。
就连一向沉稳的张静初也失了镇定,脱口而出:“县主?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县主乃是正二品的封号,向来只封皇室宗亲或有泼天功劳的重臣之女,寻常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李清馨究竟如何获此殊荣?
一时间,张家父子三人的心头,都满是好奇,眼里也更多了一丝惊惶。
李清馨淡淡一笑道:“张伯父,不必惊惶。前些时日,我无意中救了太子殿下一命,陛下感念,便下了一道旨意,封我为绥城县主。”
“救了太子!绥城县主!”
张百万又是一声惊呼,这次的声音多了几分敬畏。
“那岂不是……岂不是仅次于郡主的存在!”
他猛地推开椅子,就要起身行参拜大礼,毕竟此刻的李清馨,已经高不可攀,理论上比县令的品级还要高出几倍!
张静初和张静凉也慌忙跟着站起,再没了之前的随意,一个个如坐针毡,准备跟着张百万一同拜下。
“张伯父,两位兄长,快请坐。”
李清馨笑着抬了抬手:“这里没有外人,也用不着这么多虚礼。”
张百万这才有些忐忑地重新坐下。
张静初和张静凉脸色也多少还有些不自然。
张百万他看着李清馨,忍不住感叹:“馨儿啊,你成了绥城县主,在这绥城地界上,就是县令见了你,也得先行参拜啊!”
张静怡听得双眼放光,得意地抱住李清馨的胳膊,笑嘻嘻地晃着:“嘻嘻,那我以后跟着馨儿姐姐,岂不是能在绥城横着走了?”
“静怡!”
张百万脸色一沉,低声喝止。
“以后须得注意言行姿态,不可再对县主无礼!”
他嘴上训着女儿,眼里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以前的李清馨,虽有家资,也有些算计,但终究是个平民,与他张家地位相差不多。
如今,她一跃成为二品县主,身份尊贵,已是云端上的人物。
她和张静怡之间隔了一道天堑,还能像从前那般亲近吗?
张静怡被父亲一训,有些委屈地小声嘟囔:“爹,我跟馨儿姐姐一直就是这样的啊……”
李清馨握住张静怡的手,目光转向张百万,郑重其事道:“伯父,我知道您的担忧。不过,您大可不必。”
她看着张静怡,眼神认真:“我这人,从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也不看重什么高低贵贱。这辈子能遇上静怡这么一个肯为我挡刀的好姐妹,是我的福气。只要有我李清馨在的一天,就永远拿她当亲妹妹待。”
“我就知道,馨儿姐姐对我最好了!”张静怡立刻眉开眼笑,将头靠在李清馨肩上。
张百万长长舒了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脸上露出惭愧的笑容:“馨儿,是伯父多虑了,见外了。”
“伯父言重了。”李清馨笑道。
张百万心情一松,话也多了起来,他咂了咂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感慨:“若是那顾宪之知道你如今是绥城县主了,不知会不会后悔?反正换做是我,肠子都得悔青了!”
此刻,他心里已经开始嘲笑顾宪之的鼠目寸光。
李清馨摇了摇头:“我的身份,目前只有张载大人知晓。我暂时不打算对外公布,等过几日,宫里派给我的教习嬷嬷、宫女和仪仗到了之后,我再正式昭告全城。届时,我会设宴款待绥城所有的名门豪绅。”
“到时宴请所有豪绅?”
张百万眼神一动。
“那……顾家呢?”
李清馨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意味深长:“顾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呵。”
张百万一听就明白了,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顾宪之那老匹夫,怕是又要当场气得吐血了!”
“他吐不吐血我不知道。”
李清馨话锋一转。
“但眼下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伯父出手相助。”
张百万立刻坐直了身子,神情郑重:“馨儿,但凡有事,你尽管吩咐。只要伯父能办到,绝不推辞!”
“过几日,顾家应该会开始变卖名下剩余的产业,届时,我想请伯父帮个忙。”
张百万脸色微变:“顾家要变卖家产?”
他目光闪烁,瞬间明白了什么。
“难道,你又给顾家……”
“伯父所想不错,我确实给顾家挖了一个大坑,他们很快就得变卖家产来填。”
李清馨淡淡一笑。
“若是我出面去买,顾家必然警觉。但若是以张家的名义,再让刘有财以刘家的名义,分头去收,他顾宪之应当察觉不了。等你们将产业买到手,再转到我的名下即可。”
“刘有财他……”张百万有些迟疑。
“刘有财,在我还不是县主的时候,就已经投靠我了。”
“好!”张百万闻言,再无顾虑,抚掌大笑,“馨儿你放心,这事包在伯父身上!”
李清馨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顾家三番四次挑衅,这一次,我就让他们也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最终身无分文的滋味!”
张百万心头一凛,忽然庆幸无比。
想当初,女儿和李清馨水火不容,自己还头疼不已。
谁能想到,最后两人竟成了过命的姐妹。
如今李清馨一飞冲天,他张家日后在绥城,地位都将稳如泰山。
这当真是因祸得福,天大的福气!
就在这时,管家快步走到厅外,恭敬地禀报:“老爷,饭菜已经备好了。”
张百万心情大好,一挥手:“好,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