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他们的或许只有眼前这几个人。
可是,她听不得儿子的哭喊声。
她死死拽着铁门,眼睛变得极大,“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说。”
公孙谦疼的几乎要晕过去,听到宋莲枝这些话,险些气死。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这个功劳让她抢了去。
“我说,我说!只要给我一壶酒就行,她知道什么,一介蠢妇而已,那几个你们愿杀就杀,与我不相干。”
他算是知道,眼前这个被他欺压了几十年的女人是不可能会饶了他的命。
公孙九官完全想不到,这个公孙谦竟如此丧心病狂,虎毒还不食子,他居然连畜生都不如。
也是这个时候,才能知道哪种人是真的畜生,他宁愿死前喝酒,也不愿意为他的儿女求得一线生机。
柳慈和冷笑不已,“晚了。”
转头看向宋莲枝,柳慈和眼里的恨更加汹涌,她以前受的苦,都是来自于她。
宋莲枝开口着:“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赔罪,如今我落得这个下场,我不求你能原谅。但能不能请你放他们两个一命?”
“你们的罪是皇上定的,我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有,我也不会救。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他们跟公孙谦一样,求生不能,生死不得!”
“算我求你了,哪怕放一个也行啊。”
宋莲枝立即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祈求着柳慈和,“你要打我,折磨我都行,求你了,救救他们吧,他们还小,我知道你恨我们,恨公孙家的人,可他们也算是公孙家的根呀。”
哼,他们是谁?只要儿子,女儿不要?
柳慈和不为所动,“我说了,这是皇上的旨意,没人救得了。你求我也没有用。”
“九官得弘王宠爱,又是未来的弘王妃,他一定可以救的。九官,我求求你,帮帮我们好吗?”
公孙九官冷冷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们而欠他一个人情?你有什么值得我这么做的?真是异想天开。娘,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动手吧。”
柳慈和不方便,乡溯直接紧拽着她两个儿子就要下手。
“娘,救我,救我呀!”
他们被折磨的没有什么力气,在乡溯手里动弹不了半分。
喊叫声,哭闹声,听得宋莲枝心都揪在一起。
“不要,我说我说,你快放了他。”宋莲枝拨开乡溯的手,紧紧的将他们护在怀里。
“他们在庆怀镇的马府。”
听到她当年并没有下毒手,柳慈和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走。”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们。
出了地牢,上了马车,柳慈和很沉默。
“娘,我们派人去把外祖父他们接过来。”
“不, 我要亲自去,这是我犯的罪过,我要当面赎罪。”
......
回到静园,原定的十八的日子没有变,中间要注意些什么乡溯也说的很清楚。
柳慈和说着:“搬府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吧。”
乡溯笑着:“只怕拦不住,毕竟九官的身份摆在这。”
柳慈和现在一点都不喜欢热闹,公孙九官很清楚。
她只是一抬头,神司砚便明了。
“千路,你去安排。”
这时,外面的侍卫进来禀报:“穆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穆时很疑惑,谁会找他?
得到神司砚允许后,他快步朝门外面走去。
很快,他又回来,
“又是黑街那个大师,说是没有钱了,过来借钱花。”
公孙九官小声惊道:“不是前几日才来过吗?我给了他两百两,这么快就花光了?”
穆时也很无奈,“不给他就不走,像个泼皮一般。”
“搬府在即,不能让他影响九儿她们。穆时你去办,不管什么办法 ,让他再不敢来。”
“是。”
搬府的事情本来繁多,祭祀用的东西,还有一些吉祥物品等,每一样都得准备妥当,但神司砚早已命人安排好了,又有乡溯的助力,所以她们并没有多少事情,只要人过去就行。
第二日天未亮,柳慈和带着她身边的这些人,有序的出了静园,上了马车,朝着县主府而去。
县主府的门面很是阔气,整个府院并不是特别大,但很规整。加上神司砚精心的装饰,县主府显得很贵气。
祭祀完,柳慈和几度哽咽,今日起,她们算是在上京城安定下来,终于有了一个家。
宽敞的厅堂内,设了一桌佳肴,神司砚和乡溯都在,连着穆时跟千路也都坐在其间。
柳慈和端起酒盏,敬向神司砚,“弘王殿下,今日最应该敬的是您。承蒙您的垂爱,自从九儿有了您,诸事承蒙您悉心照拂。
今日这县主府的碧瓦朱红都是您的巧思,一桌一椅都是您精心挑选。
未让我们操一分心,这些我们都知道,对您甚是感谢。这杯酒敬您,谢意太过粗糙,您别嫌弃就行。”
神司砚忙坐起,亦端起酒杯,颔首带着笑意,目光和煦,“您客气了,这些都是小事,您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九儿如此之好,能与她缔下良缘,是本王的福分。
这是父皇赐于她的宅子,我自当竭尽心力。往后若有事,尽管找我便是。”说罢将酒一饮,玉冠流苏轻晃,尽显贵胄气度。
一杯落,公孙九官站起,执起酒盏,“王爷,这杯我敬您。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太多感谢的话你定是不让我说,但我只想告诉你,这处院子,我很喜欢。”
她眸光流转间满是感激,将酒盏轻轻碰向神司砚的杯沿,羞涩的看向他,清脆声似是在诉说绵绵情意。
“你喜欢就好。”
两人相望,缓缓喝下美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轮敬酒过后,大家随意的聊着,她们只觉得从未如此开怀过,包括柳慈和在内,已经喝了不下三杯酒。
纵使这样,谁都不愿下席,她们不愿这份喜悦就这么结束。
直到酒意深浓,一个个被抬回了房间,这场喜宴才得以安静。
公孙九官是被神司砚抱回的房间,通红的烛火将她的小脸映照的更加红润,眼眸也越发的深情。
今晚她喝了很多,没人能劝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