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被小孙子缠得没法,笑骂:“你个小白眼狼,刘奶奶给一块点心,就把你魂儿勾到新味居去了?”
话是这么说,周末还是领着孩子去新味居点了份金丝卷。
李大爷更逗,端着茶杯在院里感慨:“老陆家这电视机是饵,刘婶这点心是钩,新味居后头坐着收网的,咱们这些老邻居,一个个都成自愿上钩的鱼喽!”
话虽这么说,大家去新味居消费得却心甘情愿。
一来点心确实好吃,二来环境干净,三来嘛,看着自家孩子捧着点心那满足的小模样,这钱花得就值。
陆青阳听说后,也只是笑了笑,对刘婶说:
“以后店里有点心边角料或者试验的新品,多带些回来给孩子们分分。”
刘婶心领神会。
……
这几天,家里的动静传到方老太耳朵里,都像是隔着一层棉絮,闷闷的,模糊不清。
儿子跟她说话,得凑到跟前,提髙了嗓门重复两三遍。
丁盼云贴心,总是耐心地慢慢说,可看着儿媳那放慢的口型,她心里更不是滋味,自己真成了个需要特别关照的累赘。
丁盼云心里也着急,好说歹说:“婆婆,生病了就得去医院看病,总比在家里干耗着好。”
方老太眼看着症状越来越严重,也不敢和老头子说,只能选择去医院。
医生检查完,推了推眼镜,说得挺委婉,但意思明确:“老人家,年纪到了,这是自然规律,没啥好法子,只能吃点药,先治疗看看。”
回来之后,方老太就有些蔫了。
平日里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街景,现在却宁愿窝在自己屋里,对着窗户发呆。
连方老爷子凑过来,想跟她说说今天买的菜新不新鲜,她也只是瞥一眼,扭过头,不怎么搭理。
吃饭时,她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小石头脆生生地喊太奶奶,她只能看到曾孙子嘴巴在动,却听不清那甜糯的声音,心里一酸,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眼圈就有点发红。
沈茉见婆婆丁盼云为此事愁眉不展,陆青阳也面露忧色,便轻声提议:“青阳,妈,医院既然说没办法,要不……让我试试用中医的法子,给奶奶调理看看?就算不能恢复如初,能改善一点,让奶奶心里舒坦些也好。”
陆青阳握着她的手:“好,你放手试试。”
沈茉搬了个小凳子,坐到默不作声的方老太身边,声音放得又轻又缓:
“奶奶,我最近在学校学针灸,老师教了我们几个对耳朵好的穴位,我帮您按按,松松筋骨,好不好?就当给您解解乏。”
方老太掀了掀眼皮,看着孙媳妇温润恳切的眼睛,心里那点郁结稍稍化开些,勉强点了点头。
沈茉先是仔仔细细地给奶奶做了番检查。
她让奶奶伸出舌头,只见舌质偏淡,苔薄白。
又搭上老人的腕脉,感觉脉象沉细,尤其肾脉部位力量较弱。
她想起中医书上说的肾开窍于耳、精脱者耳聋,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奶奶这是年高肾精渐亏,无法上濡耳窍,加上肝气有些郁结,才导致听力衰退、心情抑郁。
“奶奶,咱们先从耳朵旁边开始,有点像小蚂蚁轻轻夹一下,您放松。”沈茉取出一枚细短的毫针,选了她最熟悉的 “耳门穴” ,位于耳朵前方,张口时有个小凹陷处。
她下针极轻又快,一边捻转一边柔声问:“奶奶,这里有感觉吗?是不是有点胀胀的?”
方老太“唔”了一声,微微点头。
那感觉不疼,确实是一股酸胀感,顺着脸颊细微地扩散。
接着,沈茉又在她耳垂后的 “翳风穴” 下了一针。
这个穴位能疏通耳部气血。
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针刺的深浅和角度,生怕奶奶不适。
光在耳朵周围用力还不够。
沈茉又选了她小腿上的 “太溪穴” ,这是肾经的原穴,能滋补肾精。
她一边轻轻捻针,一边解释:“奶奶,脚上这个穴位啊,连着咱们的根本,把它养好了,对耳朵有好处。”
最后,她在奶奶手背上的 “中渚穴” 也下了一针,这是三焦经的穴位,能通调水道,疏解气机郁结。
整个过程,沈茉的手法稳定而轻柔,不时询问奶奶的感受。
方老太起初身体有些紧绷,后来在那股酸酸麻麻的暖流中,竟慢慢松弛下来,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起针后,沈茉用指尖轻柔地帮奶奶按摩耳廓,从耳垂到耳尖,反复数次,直到耳朵微微发热发红。
她又对丁盼云说:“妈,我写个简单的方子,您以后每天用枸杞子、菊花,再加两三颗石菖蒲 ,给奶奶泡水喝,这个方子性子平和,枸杞补肝肾,菊花清头目,石菖蒲能开心窍、通九窍,对耳朵也好,味道不难喝。”
丁盼云连忙记下。
第一次治疗结束后,方老太没说什么,但下午坐在院子里时,破天荒地主动问丁盼云:“盼云,你刚才说晚上吃啥来着?”
虽然声音还是不大,但丁盼云惊喜地发现,自己用正常音量重复一遍,婆婆似乎听清了。
更让一家人欣慰的是,晚饭时,方老太竟然主动给方老爷子夹了一筷子菜,虽然还是没说话,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总是有了缓和。
之后,沈茉只要放学回家,就雷打不动地给奶奶做针灸和按摩。
方老太的听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起码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陆青阳的空间里的药材功效又比外面的要好,效果已经明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