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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古道秋风卷甲旗

函谷关的城楼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关前的石板路被马蹄踩出深深的凹痕,最深处还嵌着半枚锈铁箭——那是秦末项羽破关时留下的。姜维的铁肢按在关隘的夯土城墙上,掌心能摸到砖块里混杂的芦苇纤维,这是西汉守将加固城墙的古法,如今倒成了蜀军分辨新旧工事的标记。

“将军,斥候回报,司马炎的先锋已经过了新安,离函谷关只剩五十里。”王含的甲胄下摆沾着露水,他昨夜率亲卫沿崤函古道巡查,靴底的铁钉都磨秃了,“古道两侧的崖壁上,发现了新凿的箭孔,看样子是魏军提前布了伏兵。”

姜维的目光扫过古道入口的那棵老槐树,树身被雷劈过的断口处,缠着几圈新绳——这是西羌人标记危险的方式,显然狼女的探骑已经来过。他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们扬声道:“函谷关是关中的东大门,当年六国合纵攻秦,三次止步于此。今天,我们要让司马炎知道,汉军的铁骑,能踏破任何关隘!”

归义营的士兵突然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槐树叶簌簌落下。庞会的长矛指向关前的窄道:“末将带人去清理两侧的伏兵!祖父当年随曹公破马超,就是从这条道走的,晚辈定要让汉军的旗帜,比魏军插得更高!”他甲胄内侧的“忠”“孝”二字被汗水浸得发亮,那是用南中朱砂染的,遇血不褪。

狼女的羌骑正在给战马马蹄裹麻布,避免踏在石板上发出声响。她的银枪斜靠在槐树上,枪缨的红藤缠着个小小的陶哨——这是阿莱娜送的南中特产,吹起来像鹧鸪叫,是羌骑传递暗号的信物。“左侧崖壁的箭孔里有炊烟味,”狼女侧耳听着风声,“魏军昨晚肯定在里面过夜,柴火没烧透,现在还在冒烟。”

阿藤的藤甲兵正往崖壁下搬运圆木,这些木头是从渭水沿岸砍的,表皮还带着湿气。“南中老话说,‘石缝里能长树,绝壁上可安营’。”阿藤指挥士兵将圆木卡在岩缝里,搭成简易的栈道,“等会儿让弟兄们顺着这个爬上去,保管让魏军以为是山神显灵。”

关隘内侧的空地上,蜀军正在分发干粮。归义营的伙夫煮了一大锅麦粥,里面掺了南中运来的薯干,香气引得几个负责看守俘虏的士兵直咽口水。俘虏是昨夜抓到的魏军斥候,此刻正蹲在地上,看着蜀军士兵分粥时互相推让——一个年轻士兵把自己碗里的薯干夹给了伤兵,这让俘虏们瞪大了眼睛。

“将军,这些俘虏怎么办?”王含指着俘虏里那个穿校尉服的汉子,“他说自己是弘农人,家里还有老母要养,是被司马炎强征来的。”

姜维舀了碗热粥递给校尉,粥碗的陶土带着温热。“函谷关的守将是赵昂,当年在冀城跟马超打过仗,为人最是刚愎。”他看着校尉接过粥碗时颤抖的手,“你回去告诉赵昂,只要他打开关门投降,汉军保证不伤关内百姓分毫,还会给降兵发路费回家。”

校尉捧着粥碗的手突然一哆嗦,热粥洒在手上也没察觉。“将军真的……肯放我们回家?”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司马炎说,蜀军见人就杀,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

“你看我们像杀人不眨眼的军队吗?”狼女把自己的干粮袋扔给校尉,里面有两块麦饼,“这是给你老母带的,告诉关里的弟兄,别再为司马昭卖命了。”

校尉对着姜维磕了三个响头,带着满脸泪痕往关隘跑去。王含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忧:“将军,万一他回去报信,赵昂有了防备怎么办?”

姜维望着函谷关的城楼,晨雾正在散去,能看清垛口上飘动的“晋”字旗。“人心是最好的防线,也是最容易攻破的关隘。”他的铁肢指向古道尽头,“司马炎的大军还没到,赵昂现在最怕的是腹背受敌,这个校尉的话,会让他夜里睡不安稳。”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函谷关的吊桥突然放了下来。一个老卒举着白旗跑出关,说赵昂愿意投降,但求蜀军善待关内百姓。归义营的士兵正要欢呼,却被姜维按住——他看见老卒背后的箭孔里,露出半截黑色的箭羽,那是魏军特制的“破甲箭”。

“是诈降!”姜维的武侯剑突然出鞘,剑脊反射的阳光照亮了关隘两侧的崖壁,无数魏军弓箭手正从箭孔里探出头来,“列阵迎敌!”

第二折 箭雨横飞崤函道

魏军的箭雨像乌云般压过来时,归义营的士兵已经竖起了盾牌阵。盾牌是用渭水沿岸的硬木做的,边缘包着铁皮, arrows射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穿不透。庞会的长矛挑着个盾牌,对着身后大喊:“别慌!这是诸葛连弩的射程之外,他们射不准!”

崖壁上的魏军显然没料到蜀军反应这么快,箭雨渐渐稀疏。阿藤的藤甲兵趁机沿着栈道往上爬,他们的乌漆甲胄在阳光下几乎隐形,手里的砍刀都裹着麻布,只露出寸许刀刃。“摸到箭孔就往里扔火油罐!”阿藤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跟崖壁说话,“南中老法子,烟比刀管用!”

狼女的羌骑突然分成两队,像两道银流冲下古道两侧的斜坡。他们的马速极快,马蹄的麻布让魏军听不清方向,等骑兵冲到箭孔下方时,银枪突然往上一挑,枪尖的红藤缠着的火折子瞬间点燃,将崖壁上的箭楼烧得噼啪作响。“西羌的规矩,来而不往非礼也!”狼女的银枪挑落一个正往下扔石头的魏兵,“这点火,算给你们暖身子!”

关隘上的赵昂看着崖壁的火光,气得把头盔摔在地上。他身边的参军哆嗦着说:“将军,蜀军太凶了,不如……真的降了吧?”

“放屁!”赵昂一脚踹翻参军,“司马公说了,守住函谷关赏黄金千两,封万户侯!现在投降,我们全家都得掉脑袋!”他从箭垛里探出头,看见蜀军的盾牌阵正在缓缓推进,最前面的士兵举着个巨大的木楼,楼顶上站着个拿旗的,旗上的“汉”字在风里招展。

“那是楼橹!”赵昂认出了这是诸葛亮当年用过的攻城器械,“快用投石机砸!”

魏军的投石机突然发动,巨石呼啸着飞向楼橹。姜维站在楼橹里,透过箭窗看着巨石飞来,突然下令:“左移三丈!”楼橹下的士兵立刻拉动绳索,巨大的木楼像活物般往左侧滑动,巨石擦着楼橹的边缘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将军怎么知道石头会往这边来?”王含扶着楼橹的栏杆,手心全是汗。

姜维指着关隘上的投石机:“那是曹魏的‘霹雳车’,射程比我们的短两丈,而且每次发射前,机括都会发出‘咔嗒’声,听声音就能判断落点。”他的铁肢按住楼橹的转轴,“再往前推五十步,就能用连弩压制他们了。”

归义营的连弩手已经上好弦,这些弩箭是用南中硬木做的,箭头涂了桐油,遇火即燃。当楼橹推进到射程内时,姜维一声令下,数百支火箭射向关隘,瞬间点燃了魏军的投石机木架。“这是报他们诈降之仇!”连弩手们齐声呐喊,手里的弩机连续发射,箭雨在关隘上空织成一张火网。

崖壁上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阿藤的藤甲兵已经占领了左侧的箭孔,正往右侧推进。一个藤甲兵被魏军的长矛刺穿了胳膊,却咬着牙把手里的火油罐扔进敌群,火舌舔过魏军的甲胄,疼得他们嗷嗷直叫。“南中子弟没有孬种!”阿藤的砍刀劈开一个魏兵的头盔,“让他们看看,藤甲兵不止会躲箭!”

狼女的羌骑在古道上往来冲杀,银枪舞动间,挑落了无数从关隘里冲出来的魏军。一个年轻的羌兵被魏军的绊马索绊倒,眼看就要被长矛刺中,狼女的银枪突然从斜刺里飞来,枪尖精准地刺穿了魏兵的咽喉。“记住,我们是风,不能被绳子缠住!”狼女拉起年轻士兵,往他手里塞了把匕首,“下次再被绊倒,就用这个割绳子!”

关隘里的赵昂看着越来越近的蜀军,突然想起司马昭给他的密令:“若函谷关不保,即焚粮毁城,勿留一物与蜀军。”他看着关内粮仓的方向,那里还堆着能供万人吃半年的粮食,都是从关中百姓手里抢来的。

“将军,粮仓……”参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昂推了出去,正好撞上一支飞来的火箭。火舌瞬间吞噬了参军的甲胄,他在地上打滚的身影,像个燃烧的火球,照亮了赵昂扭曲的脸。

“传我命令,烧粮仓!”赵昂拔出佩剑,砍倒一个试图阻拦的士兵,“谁不服从,这就是下场!”

魏军的火把纷纷投向粮仓,浓烟滚滚而起,连天空都被染成了黑色。关里的百姓哭喊着扑向火海,却被魏军的长矛挡在外面。姜维在楼橹上看到这一幕,铁肢的关节因用力而咯吱作响:“赵昂这个畜生!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粮仓!”

归义营的士兵突然发起猛攻,盾牌阵像潮水般涌向吊桥。庞会的长矛第一个搭上吊桥的木板,枪尖挑开迎面砍来的刀,对着身后大喊:“为了关内的百姓,冲啊!”

第三折 残阳如血染关楼

蜀军冲进函谷关时,粮仓的火已经烧到了屋顶。归义营的士兵来不及追杀魏军,纷纷脱下甲胄扑向火海。一个老兵抱着个水桶往火里泼,却被热浪掀倒,旁边的年轻士兵立刻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他,避免被掉落的木梁砸中。

“用沙土!”姜维的铁肢搬起块石板,盖在燃烧的粮堆上,“浇水会让粮食发芽,用沙土能保住一半!”他的独臂被火星烫出了水泡,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指挥士兵搬运石块。

狼女的羌骑把关内的百姓护在空地上,银枪对着那些还想纵火的魏军。一个魏兵举着火把冲向民房,被狼女的枪尖抵住咽喉:“放下火把,我饶你不死。”魏兵看着她眼里的寒光,手一哆嗦,火把掉在地上,被狼女一脚踩灭。

阿藤的藤甲兵正在追捕赵昂,他们的乌漆甲胄沾着烟灰,却跑得比兔子还快。“往东门跑了!”一个藤甲兵指着城墙的缺口,那里有个黑影正顺着绳索往下滑,“他想跳城逃跑!”

阿藤吹了声口哨,南中特有的“捕兽网”突然从城垛后飞出,网眼缠着倒刺,正好套住赵昂的脚踝。黑影从绳索上摔下来,重重砸在地上,嘴里吐出的血沫里混着碎牙。“赵将军,别来无恙啊?”阿藤踩着他的背,“烧粮仓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吧?”

赵昂的手指抠着地上的砖石,指甲都翻了过来:“姜维呢?我要见姜维!”

“我们将军没空理你。”阿藤的砍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正在救你烧掉的粮食,不像某些人,只会拿百姓的活命粮撒气。”

关隘的空地上,百姓们自发地帮蜀军灭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丈捧着罐井水,递给正在搬石头的姜维:“将军,喝口歇歇吧。”罐沿还留着个豁口,显然用了很多年。

姜维接过水罐,刚喝了一口,就看见老丈袖口露出的伤疤——那是被鞭子抽的,新伤叠着旧伤。“这是……”

“是赵昂的兵打的。”老丈抹了把眼泪,“他们抢粮食的时候,我老婆子多嘴说了句,就被他们用鞭子抽……”

姜维的铁肢突然攥紧,水罐“啪”地一声碎在地上。他转身对王含道:“把赵昂带过来,当着百姓的面,处置!”

赵昂被拖到空地上时,百姓们突然骚动起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扑过去,对着他又抓又咬:“你还我男人!你抢粮食的时候,他只是想护着家里的种子,就被你杀了!”

姜维拦住激动的百姓,声音沉得像函谷关的石头:“赵昂,你可知罪?”

赵昂梗着脖子:“我是大魏的将军,只知服从司马公的命令,何罪之有?”

“你焚粮毁城,残害百姓,这就是罪!”姜维指着燃烧的粮仓,“这些粮食,是关中百姓的血汗,你一把火就烧了,可知多少人会因此饿死?”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赵昂冷笑,“姜维,你以为你救得了这些人?等司马炎的大军来了,别说粮食,连你们的骨头都剩不下!”

“至少我们不会拿百姓当挡箭牌。”狼女的银枪指着他的脸,“西羌的规矩,虐杀百姓者,当断其臂,卸其腿,扔去喂狼。”

赵昂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看着围上来的百姓,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深:“姜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降了,我愿意归降!”

“现在才想投降,晚了。”姜维的武侯剑出鞘,剑刃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当年你在冀城,为了讨好夏侯渊,杀了主张降蜀的同僚,可知报应不爽?”

剑落的瞬间,赵昂的惨叫被百姓的欢呼声淹没。老丈对着姜维深深作揖:“将军为民除害,真是再生父母啊!”

姜维扶起老丈,目光落在燃烧的粮仓上。虽然保住了一半粮食,但剩下的只够蜀军吃一个月。他对王含道:“派人去洛阳方向侦查,看看司马炎的大军到了哪里。另外,让归义营的士兵和百姓一起清理粮仓,能抢救多少是多少。”

夜幕降临时,函谷关的火终于灭了。百姓们在空地上支起锅,煮着抢救出来的粮食,香气飘满了整个关隘。庞会和羌骑、藤甲兵的将领围坐在一起,手里捧着粗瓷碗,碗里的麦粥虽然稀,却冒着热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庞会喝了口粥,“司马炎的大军迟早会到,我们这点粮食,撑不了多久。”

狼女用银枪挑着块烤红薯,那是百姓送的:“我的探骑说,洛阳附近的秋收刚结束,司马炎把新粮都屯在了偃师城,离这里只有百里。”

阿藤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去抢回来?”

“不是抢,是拿回来。”姜维的铁肢在地上画着地图,“那些粮食,本就是百姓的,被司马炎强征了去。我们去偃师,不仅要拿回粮食,还要让那里的百姓知道,汉军是为他们打仗的。”

夜色渐深,函谷关的城楼上,蜀军的“汉”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远处的偃师方向,星光下隐约能看到城郭的轮廓,那里的粮仓里,正堆着足以让蜀军过冬的粮食,也堆着司马炎最后的底气。

第四折 偃城夜袭夺粮仓

偃师城的粮仓建在城北的高地上,四周挖着三丈宽的壕沟,沟里注满了水,水面上飘着密密麻麻的芦苇——这是防备夜袭的陷阱,只要有人踩进去,就会被芦苇缠住脚踝。魏军的巡逻兵举着火把,在粮仓周围来回走动,甲胄上的铜环叮当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姜维的身影藏在粮仓外的树林里,手里的树枝在地上画着壕沟的走向。“东边的芦苇最密,说明那里的水最深,巡逻兵也最多。”他对身边的庞会和狼女低声道,“西边的壕沟边有几棵老柳树,树枝能搭到沟对岸,是最好的突破口。”

庞会的长矛指向粮仓的大门,那里有两队魏军守着,门楼上还架着投石机:“末将带人从正面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不行。”姜维摇头,“正门的地基是石头做的,硬闯会伤亡太大。”他看向狼女,“羌骑的马蹄声能引来巡逻兵,”狼女突然扯掉马颈的铜铃,“但我们的刀能让他们喊不出声。”她指尖捏着三枚柳叶刀,刀身薄如蝉翼,“西羌猎人追黄羊时,会先断它的蹄筋——今夜,我们就当回猎羊的人。”

阿藤的藤甲兵已经解下甲胄上的铜扣,乌漆甲在月光下泛着哑光。“南中雨林里的猴子,能踩着藤蔓过三十丈宽的峡谷。”他拍了拍身边的“飞天藤”,这是南中特有的韧藤,泡过桐油后能承重千斤,“让弟兄们把藤条甩过壕沟,搭成软桥,保管比魏军的巡逻兵还轻。”

三更梆子响时,偃师城的粮仓突然传来几声短促的鸮鸣——那是狼女与羌骑约定的信号。守在正门的魏军正缩着脖子烤火,突然听到身后的芦苇丛里有水响,刚要转头,就被飞来的柳叶刀割了喉咙,血喷在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西羌的骑手们踩着壕沟里的芦苇根,像走平地般掠过水面。他们的靴底缠着防滑的麻布,落地时连巡逻兵的鼾声都没惊动。狼女的银枪挑开粮仓西侧的栅栏,枪尖的红藤轻轻碰了碰哨兵的咽喉,对方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

“桥搭好了!”阿藤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十几条飞天藤已经横过壕沟,藤条上的倒刺牢牢勾住对岸的柳树枝。藤甲兵像壁虎般贴着藤条滑行,乌漆甲与藤条摩擦的声响,被风吹过芦苇的声音盖得严严实实。

姜维带着归义营的士兵摸到粮仓大门时,庞会正用匕首撬着门闩。这门闩是用枣木做的,浸过铁水,寻常刀剑根本砍不断。“用这个。”姜维递过个小小的油布包,里面是南中“烂木膏”,涂在木头上能让坚硬的枣木变软。

门闩果然“咔嚓”一声断了。蜀军刚冲进粮仓,就见里面堆着如山的粮袋,麻袋上印着“晋公府”的火漆——都是从关中百姓手里强征的新粮。一个负责看守粮仓的魏兵正抱着酒坛酣睡,嘴角还沾着米粒,被庞会的长矛柄敲醒时,还以为是同伴开玩笑。

“别喊!”庞会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粮仓的后门在哪?”

魏兵吓得魂不附体,手指着西侧的角门:“在……在那边,通着城外的官道,司马将军说……说万一蜀军来抢,就从那里运粮回洛阳。”

姜维立刻分兵:“狼女带羌骑守角门,防止魏军援兵;阿藤让藤甲兵用飞天藤把粮袋运过壕沟;庞会,你带归义营的弟兄,把粮仓里的账簿找出来——我们要让天下人看看,司马炎是怎么搜刮百姓的!”

粮堆后面的小屋里,果然堆着密密麻麻的账簿。最上面的一本记着偃师县的收成:“秋粮合计三千石,百姓自留五百石,缴晋公府两千五百石”,墨迹旁边还有行小字:“逾期不缴者,按盗粮论处,男丁充军,女眷为奴”。

“这群畜生!”庞会一拳砸在桌上,账簿上的墨迹被震得晕开,“百姓自己种的粮食,竟只能留六分之一!”

姜维的铁肢抚过账簿上的人名,有不少是老弱妇孺。他想起霸陵原上那个抱“汉”字木牌的少年,突然对王含道:“把这些账簿抄录下来,贴在偃师城的显眼处,让百姓知道自己的粮食被拿去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角门突然传来厮杀声。狼女的银枪挑着个魏军传令兵冲进来:“司马炎的先锋到了!有五千人,正往粮仓这边杀来!”

粮仓外的火把连成了长龙,魏军的呐喊声震得粮袋簌簌掉麦粒。姜维登上粮仓的了望塔,看见魏军正用投石机砸角门,门板已经裂开了缝。“把粮袋搬到角门后当屏障!”他对下面大喊,“用连弩守住缺口,拖延到天亮!”

归义营的士兵扛着粮袋往角门跑,麻袋相撞的声响里,混着魏兵撞门的“咚咚”声。阿藤的藤甲兵突然将几袋芝麻倒在地上,魏军冲进来时脚下一滑,被连弩手射得像刺猬。“南中老话说,软的比硬的管用!”阿藤笑着扔出火油罐,芝麻遇火瞬间燃起,把魏军的甲胄烧得噼啪作响。

战斗打到四更天,蜀军已经运出了大半粮食。姜维看着最后一批粮袋被藤甲兵拉过壕沟,突然对狼女道:“让弟兄们撤,留一把火给司马炎当礼物。”

羌骑射出的火箭落在空粮堆上,火舌很快舔舐着木架。当蜀军消失在晨雾里时,偃师城的粮仓正烧得通红,火光映在运粮的蜀军队列里,像一串移动的星辰。

第五折 洛水秋波映汉旗

洛水的渡口边,蜀军正在清点粮食。百姓们自发划着渔船来帮忙,木桨搅起的涟漪里,漂着无数“汉”字旗的碎片——那是昨夜战斗时被魏军砍断的,此刻却被孩子们捡起来,系在船头当装饰。

“将军,共运回粮食一千八百石,够我们和关内百姓吃三个月了!”王含的脸上沾着麦粉,手里的账簿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偃师城的百姓听说我们抢回了粮食,都提着鸡蛋来看望弟兄们,还有人说要加入归义营呢!”

姜维望着洛水对岸的洛阳城,晨雾中的宫殿轮廓若隐若现。那是东汉的旧都,光武帝刘秀曾在那里重建汉室,如今却插着“晋”字旗。“传令下去,沿洛水西岸扎营,让归义营的士兵教百姓开垦荒地——我们不仅要守住函谷关,还要让关中的百姓有饭吃。”

庞会正在教孩子们用树枝练习枪法,他的长矛在地上划出个“汉”字,让孩子们踩着笔画学走步。“当年我祖父教我父亲练武,就是从画‘忠’字开始的。”他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甲胄内侧的“忠”“孝”二字仿佛也亮了起来。

狼女的羌骑在洛水沿岸巡逻,银枪上的红藤缠着新摘的野果。一个年轻的羌兵指着远处的田埂,那里有几个魏兵正在偷偷观察,被他一箭射穿了发髻。“告诉司马炎,这洛水两岸,以后是汉军的地盘!”年轻士兵的喊声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水面时,翅膀映着初升的太阳,像无数把展开的白刃。

阿藤的藤甲兵正在搭建临时粮仓,他们用飞天藤和圆木搭起个巨大的棚子,棚顶铺着芦苇,既能挡雨又能通风。“南中多雨,这点法子还是管用的。”阿藤擦着汗,看着百姓们送来的新酿米酒,“等明年开春,我们再教大家种南中的薯类,产量比麦子高得多。”

洛阳城里的司马炎看着偃师粮仓的火光,把奏报摔在地上。邓艾的副将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将军,姜维太狡猾了,不仅抢了粮食,还把我们搜刮百姓的账簿贴得满城都是……现在洛阳附近的百姓都在议论,说要投奔蜀军……”

“一群废物!”司马炎的剑劈在案几上,漆皮溅起的碎片里,映着他扭曲的脸,“传令下去,封锁洛水渡口,不准一个百姓过河!再让钟会带一万人,去毁掉蜀军的营地,把粮食抢回来!”

钟会的大军刚到洛水东岸,就看见对岸的蜀军正在田里劳作。归义营的士兵和百姓一起翻土,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羌骑的战马在河边饮水,藤甲兵在搭建的棚子下晒粮食——根本不像打仗的样子。

“姜维这是在羞辱我们!”钟会的副将怒吼,“末将愿带先锋渡河,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钟会却按住了他的手,目光落在蜀军营地的旗帜上。那些“汉”字旗旁边,还插着不少写着“农”“桑”的小旗,百姓们看到这些旗,脸上都带着笑容。“我们要是渡河,杀的不仅是蜀军,还有那些百姓。”钟会的声音有些发颤,“到时候,天下人都会说我们屠戮百姓。”

就在这时,对岸传来歌声。是蜀军和百姓一起唱的《诗经》里的句子:“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歌声里没有杀气,却让东岸的魏军听得心里发堵。一个老兵突然放下武器,对着对岸磕头:“我家就在偃师,求将军让我回去种地……”

越来越多的魏军放下了武器。钟会看着自己的军队渐渐溃散,突然拨转马头:“撤兵!”他知道,姜维根本不用打仗,只用“汉”字旗和百姓的笑脸,就已经赢了。

洛水西岸的蜀军营地,姜维正和百姓们一起吃午饭。粗瓷碗里的麦粥掺着薯块,虽然简单,却冒着热气。一个老农举杯敬他:“将军,这杯酒敬您,敬汉军,敬能让我们安稳种地的日子!”

姜维举起碗,与老农的碗轻轻一碰。洛水的秋波里,映着蜀军的“汉”字旗,映着百姓的笑脸,也映着他铁肢上的伤痕。他知道,司马炎的大军还在洛阳,曹魏的根基还没动摇,但只要守住这洛水两岸的民心,兴复汉室的路,就永远走得通。

远处的洛阳城,还插着“晋”字旗。但姜维相信,用不了多久,那里也会飘起“汉”字旗,就像函谷关,就像偃师城,就像这洛水两岸的田野——因为民心所向,便是天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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