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司马庄园内残烛摇曳。司马云天凝视着案上那半幅染血的书笺,指腹反复摩挲着“第八岛恭候”几个狰狞字迹,骨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忽起一阵怪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仿佛是阴山派阴鸷的嘲笑。
“这阴山派第八岛的血玲珑也太猖狂了,竟敢亲自找上门来挑衅!”司马云天猛地拍案而起,案上青铜烛台剧烈震颤,烛泪飞溅在血书上,晕开暗红的涟漪。他想起昨夜那女子妖冶的笑靥与操控尸傀的诡异手段,心中杀意翻涌。堂堂逍遥镇司马家,竟被外敌在眼皮底下如此羞辱,此仇不报,何以为江湖立身?
欧阳逸飞缓缓踱步至窗边,龙渊剑在月光下泛起冷芒,剑身上的螭纹仿佛要挣脱束缚。“血玲珑敢如此放肆,定是摸清了我们的虚实。第七岛刚破,众人疲惫未消,她这是想乘虚而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焦黑的廊柱,“而且,她刻意留下‘第八岛恭候’,分明是要引我们入瓮。”
梅降雪将重新淬火的软鞭重重甩在桌上,鞭梢银铃发出尖锐的声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枭。“怕她作甚!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将这妖女的皮剥下来!”她柳眉倒竖,回想起昨夜那些被操控的护院兄弟,眼眶微微发红。那些人本是与她一同长大的伙伴,如今却成了任人摆布的行尸走肉。
苏璃斜倚在破损的门框上,玉笛在指尖灵活翻转,朱唇轻启:“依我看,血玲珑此番挑衅,未必全是坏事。至少咱们不用费心去找第八岛的入口了。”她话音未落,洛千雪已冷冷开口:“苏璃,莫要小看阴山派。第八岛能让血玲珑如此有恃无恐,必然藏着更大的杀招。”说着,她将银笛贴近唇边,吹奏出一段晦涩的曲调,音波在空气中震荡,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司马云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道:“洛姑娘所言极是。血玲珑敢公然挑衅,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但我们若不应战,反倒长了阴山派的威风。”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落在标注着第八岛的位置,“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贸然出击,而是先摸清第八岛的底细。”
次日清晨,逍遥镇的茶楼酒肆里突然多了不少生面孔。有的是挑着货担的商贩,有的是云游四方的道士,还有的是卖唱的歌女。这些人看似互不相识,却都在有意无意地打听着阴山派第八岛的消息。原来,司马云天早已暗中安排了各路眼线,分散到阴山派势力范围探查情报。
三日后,一名风尘仆仆的探子闯入司马庄园,呈上一卷泛黄的密图。“庄主,这是从阴山派一名叛逃弟子手中得来的。图中详细标注了第八岛的防御部署,还有一处隐秘的地下水道。”探子说着,展开密图,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岛屿的地形,各处哨岗、机关都清晰可见,甚至连血玲珑的居所都被圈了出来。
司马云天仔细端详着密图,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这地下水道直通血玲珑的寝殿,倒是个绝佳的突破口。但如此重要的机密,那叛逃弟子为何轻易交出?”他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欧阳逸飞凑近查看,突然指着图中一处阴影:“你们看,这里标注着‘禁地’二字,却没有任何说明。而且,从布局来看,这‘禁地’位于岛屿中心,却没有重兵把守,反倒透着蹊跷。”
梅降雪凑过来,盯着那两个字喃喃道:“莫非,这禁地才是第八岛真正的杀招?”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窗外,乌云渐渐聚拢,一场暴风雨似乎正在酝酿。司马云天握紧密图,心中已有了决断:“不管前方有何凶险,血玲珑辱我司马家,犯我逍遥镇,这第八岛,我们去定了!但在此之前,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
他转身看向众人,目光坚定:“欧阳兄弟,你负责训练精锐,研习破敌之策;梅姑娘,你带领暗卫,摸清沿途伏兵;苏璃、洛千雪,你们二人研究破解阴山派邪术之法。三日后,我们直捣第八岛,让血玲珑知道,挑衅我们的代价!”
随着命令下达,司马庄园内再次忙碌起来。铁匠铺的炉火彻夜不熄,打造着崭新的兵器;药庐中弥漫着刺鼻的药香,研制着各种解毒丹药;演武场上,喊杀声震天,精锐们日夜操练。而远处的阴山第八岛,在浓重的雾气笼罩下,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