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齐乐乐:这虽是个商户女,但看着可不简单,没准以后自家几口,就得依托着这位活着呢。
袭爵不袭爵的,和他们这些下人有些关系,但关系不大。
他们又不能当官不能科举,不过图个日子舒服,衣食不愁罢了。
那婆子是个会审时度势的,立刻变了嘴脸:
“哪里哪里,世子夫人教训得是,您身边的姐姐也教训得是,我这就给您拿账本子和对牌去。”
一边说着,一边一溜小跑地进了旁边的库房,一样样地分拣好了,一箱子一箱子地往外搬着。
齐乐乐轻松地坐在侯夫人平时算账的椅子上,轻轻托着腮。
青杏手里拿着把扇子,在后面给她扇着风。
其实现在已经是夏末了,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热。
况且现在是什么时间?
现在可是晚上八点左右,也就是古人说的戌时,那天气会热吗?
她斜睨了一眼青杏,青杏嘿嘿地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齐乐乐接过对牌,对着两个婆子道:“去叫人把蘅芜收拾出来,我要住到那里去。”
齐乐乐已经看过了,那个院子正好在府里西边占了一大片,是这府里风水最好的地方,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应该她来住。
婆子心里不舒服,但既然低头了,也不必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她打算先去找找夫人再做道理,现在答应世子夫人就是了。
齐乐乐见她点头,轻轻笑了:
“青杏和青枝,去看着她们做事,把院子好好收拾一下,带着对牌,看蘅芜院里缺什么,去我婆婆的私库里取来用。都是安平侯府里的东西,怎么能放进侯夫人的私库呢?这要告上去,就能给她安个私盗夫家财物的罪名,我想沈家宗族可是不会答应的。”
宗族很多族亲还要靠着侯府呢,侯府里面的财富直接关系着他们以后的福利,他们怎么可能允许侯夫人盗走?
两个婆子偷偷对着眼神,然后垂下眼退下去叫人干活。
其中一个鬼鬼祟祟地跑了。
齐乐乐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动作。
婆子先跑到了锦绣阁,知道侯夫人去了世子夫人的莱芜院,心里就是一颤,她直觉真的要不好了。
她又匆匆跑到了莱芜院,但院门紧闭,什么声音都没有。
婆子大着胆子推门走了进去。
这扇门让她感觉到很沉重,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只要进去,再出来就会物是人非了。
进了院子,她看到夫人僵直地坐在一把椅子上,而其他的丫头婆子,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做着推拉的动作,还不停地喊着,“开门,快开门啊....”
好像他们前面不是空空如也,而是真的有一扇门。
婆子头皮发炸,她就想原路退回去。
在她面前的,是一扇紧闭的大门。
她明明记得,刚刚她特意没有关院门,门是敞开的,那么是谁把门关上了呢?
她伸手去推门,发现门被锁死了。
无论她怎么推拉,大门都纹丝不动。
这院子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把侯夫人和她的忠实手下,圈禁在了里面。
齐乐乐收回目光,呵呵笑了一声。
她向蘅芜院走去。
这个院子坐北朝南,宽敞开阔,一进去就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让人舒适。
一个住所好不好,人是能直观感受到的。
就像你去买房子,如果一进屋子你就感觉特别舒适,这个地方多半是旺你的。
如果一进屋子,就给你阴冷,潮湿,压抑等等不好的感觉,不要想着好好装修一下就能舒服了。
除非你真的有本事找到风水大师帮你改风水,否则赶紧走就对了。
齐乐乐一处处看着,一边走一边吩咐人去侯夫人的私库取东西。
有对牌在,没人敢反抗。
那留下来指挥人的婆子心里巨震:世子夫人刚刚进的府,怎么什么东西都知道?难道真的是侯夫人授予她的权柄?
齐乐乐看着屋子布置得差不多了,就挥退了众人。
青杏和青枝上前关了院门。
齐乐乐挥手施了个清洁咒。
青杏和青枝只觉得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屋子里好像更干净了。
齐乐乐往卧室走去:“快去歇着吧,明天拿着对牌把咱们的人都带进府里来,这府里的人慢慢都替换掉。”
自安平侯爷病倒,整个侯府就都落在了侯夫人手上。
所以现在前院后院都执掌在侯夫人手里,倒是省了齐乐乐不少事。
不过就算拿着对牌和各种印签,照样会有人不服从命令。
那个不急,一处处处理吧。
齐乐乐趁着夜色,放出了齐圆圆。
安排完齐圆圆,她呼叫系统:“给我召来我逃荒那世的户部侍郎范凡还有兵部的陈显。”
系统声音欢快起来:【大大,您终于想起您还有个小筒子了,呜呜。我马上把他们招来。系统会让他们自动忘却前尘,只当您本来就是他们的主人,等您不需要了,他们就会回到原本的轨迹,就像做了一个梦,什么都不影响,但您要被扣掉20个贡献点的。】
齐乐乐哼了一声:“别啰嗦。”
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中年男人,齐乐乐再次给他们布置了任务,然后道:”范凡,陈显,齐圆圆,现在按着我的布置,分开行动吧。“
三人一个个接了任务,飞速离开了。
齐乐乐招来的范凡,户部的神算子,陈显,兵部最擅长调兵遣将和谋划的人,而且两人有共同的特点,都是武功高强,再加上个全面手齐圆圆,齐乐乐想,这一世自己能过得舒舒服服的了。
次日一早,齐乐乐就坐在了处理事务的厅堂中。
一队队的管家下人分列两旁,惊异地看向坐在前面的年轻女子。
青杏声音清脆:“侯夫人这些天过于操劳一病不起,把掌家的事交给了世子夫人,从今日起,这合府的事宜,就都由世子夫人做决定,有事你们就来回禀世子夫人拿主意就行了。”
一个老管事扫视了一下周围,上前一步:
“少夫人,侯夫人病了,可请了太医?要不要紧?总得给我们一句交代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