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大吃一惊。看着管家何伯。
“三两银子,买到一两细盐?”
郑芝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的震惊。
“那岂不是,48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斤皇室细盐?”郑芝龙作为大商人,算术特别的清楚。
要知道,在古代一斤等于十六两。到了后世,这才变成一斤十两。
管家何伯表情严肃,双膝跪倒在地:“侯爷!千真万确。”
“这还是因为,侯爷是勋贵。得到的实惠。”
“如果是官员去买,皇家供销社卖六两白银。”
“如果是商贾去买细盐,皇家供销社卖到九两!”何伯语不惊人死不休。
郑芝龙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这就是,你说的三六九等?”
“是的,侯爷。”
管家何伯,点了点头沉声叙述:“武将勋贵享受特权,只用花三两银子。商贾去买细盐,就必须要花九两银子。”
郑芝龙回过神来,眼珠一转,开始打听:“那这个皇家供销社,生意怎么样?”
“回禀侯爷,皇家供销社的生意。非常火爆,每天都满长队。可以说人头攒动。”管家何伯,表情严肃沉声回答。
“周围有锦衣卫和东厂,十二个时辰轮流守卫。”
郑芝龙心想,难怪小皇帝这么有钱。原来是掌握了细盐之法。
勋贵,买细盐3两银子/1两皇室细盐。
这笔生意不亏,绝对不会亏。
买个一千斤细盐,装在船上。运回福建泉州。
自己让下面的舰队,运送到西洋诸国。1两细盐,卖30两银子。
那些西洋小国,比如马六甲海峡附近诸国的贵族.国王,根本不可能吃到,这种晶莹如雪,没有丝毫苦涩苦味的细盐。
“何伯,带着本侯过去。我要买细盐,一千斤。”
郑芝龙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心头火热。
.....
当天下午,郑芝龙就在何伯的带领下,来到大明皇家供销社。凭借自己安南侯的镶金腰牌,购买了一千斤皇室细盐。
朱由检赏赐的白银一万两,全部都花光。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郑芝龙是武将勋贵,买一斤皇室细盐,只需要花48两白银。
两白银。
郑芝龙还是自掏腰包,让二弟郑芝虎,回了一趟府邸。搬来了两白银,1000两黄金。五斤胡椒(香料)。
这才筹齐了,剩下的钱。
要知道,一两黄金的市价,约等于10两——15两银子。
1000两黄金,约等于两——两银子。
香料在大明,也是非常珍贵稀有。特别是文人墨客,喜欢用香料制作香囊。
郑芝龙高高兴兴,带着两个弟弟。把一千斤细盐,全部装上马车运回三进四合院。
当然,这个消息。也被锦衣卫和东厂,第一时间传入宫中,送到崇祯皇帝的手里。
紫禁城,乾清宫.西暖阁内。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跪在朱由检面前,小心翼翼的揉腿。
朱由检眯着眼睛小憩,闭目养神:“说吧,魏忠贤。朕在等你开口。”
魏忠贤苦笑一声:“皇爷,真是不出乾清宫。就掌握朝臣的一举一动。”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爷。”
“安南侯.福建水师总兵郑芝龙,今日未时。去了皇家供销社,买了一千斤皇室细盐。”
魏忠贤说到这里,特意细心观察,朱由检的面部表情。
朱由检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郑芝龙总共花了两白银,1000两黄金,还有五斤的胡椒。”
“锦衣卫的密折,比你进来乾清宫。早了半刻钟。”
朱由检说道这里,右手的食指摩挲翡翠玉板子。缓缓睁开双眼,深邃而锐利犹如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魏忠贤不由得恍然大悟,苦笑一声,自嘲道:“许显纯,办事干净利落。”
朱由检转过头,耐人寻味的目光注视着魏忠贤:“分锅吃饭,这很正常。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
“都是忠臣,没有奸臣。”朱由检一语双关道。
他已经听出来,魏忠贤这是对许显纯,知情不报产生不满。
锦衣卫其实是由,许显纯在管理。
王承恩虽然挂着锦衣卫指挥使,但是还是要忙着司礼监的事情。还要伺候朱由检,分身乏术啊。
魏忠贤听到崇祯皇帝这番话,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伏地叩首:“老奴,不该妄加揣摩圣意。请皇爷责罚。”
朱由检深深的打量魏忠贤,嘴角微微上翘:“那好吧,小惩大诫。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
魏忠贤听到这番话,顿时喜笑颜开:“老奴!叩谢皇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认为,这是皇爷信任自己。
小惩大诫嘛。
这年头,他根本不靠着俸禄。很多干儿子,会来孝敬他。
“王承恩。司礼监派一个太监,去陕西问问洪承畴。闯贼的农民军,情况怎么样?”朱由检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道。
王承恩从屏风外面走进来,双膝跪倒在地:“是,皇爷。”
“陛下,河南总督史可法。上了一封密折。通过河南洛阳锦衣卫的渠道,直接八百里急递,送到京城。”
王承恩回过神来,从大红色斗牛服里,拿出一份密折。
朱由检有些诧异,抬起右手示意:“拿过来。”
“请陛下,阅览。”
王承恩连忙站起身,走到朱由检面前。
缓缓打开史可法密折[臣,河南总督史可法。叩首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唐王朱硕熿,整日担惊受怕,郁郁寡欢。于昨日丑时五刻病逝。]
[臣,在河南南阳。处理老唐王的后事。现在唐王一脉,无人继承爵位。臣史可法,请陛下决断。]
朱由检连忙坐起身子,打起精神来:“老唐王...死了!”
魏忠贤愣了一下,错愕的表情。缓缓站起身,试探性的问:“皇爷。老奴没记错的话,老唐王的子嗣,全部被抽调入京城。几个月前,宣府大捷。”
“战死两千多宗室子弟。”
“唐王一脉,就剩下皇家国税局,局长朱聿键。”魏忠贤说完之后,细心观察朱由检脸上的表情。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魏忠贤。有些诧异:“是嘛?”
“宣朱聿键,入宫。朕要见他,顺便告诉他...他爷爷病逝的消息。”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女官楚翠。
女官楚翠身穿月牙白汉服长袍,长袍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轻移莲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是,陛下。”
朱由检转过头,看着王承恩:“司礼监传旨,封楚翠为五品女官尚仪。”
王承恩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遵旨!”
楚翠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十分的激动连忙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臣,楚翠。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仿佛天上掉馅饼。
要知道,她真实身份。曾经是扬州瘦马,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精通。
.....
朱聿键正在国税局衙门,在账房先生的教导下,右手拨动算盘珠子。
“二去八进一,三去七进一,四去六进一,五去五进一...”
账房先生微微点头,双手作揖。看着朱聿键:“局长大人,学习很快。”
朱聿键嘴角微微上扬:“君子六艺,我不敢妄自菲薄。”
“陛下,将这么大的重任,交到我的手上。”
“我是朱家子孙,岂能托付不效。有损圣上威严。”
这个时候,一名小厮匆匆忙忙跑进衙门,大声喊道。
“不好了!局长大人,陛下派来女官楚尚仪。急招入宫。”
朱聿键愣了一下,连忙放下算盘。戴上自己的三品乌纱帽,整理了一下官袍。
“朱聿键,见过楚尚仪。”
朱聿键从后院,穿过抄手游廊,来到前院。就看到楚翠,陛下身边的女官。
楚翠回过神来,双手叠在一起:“朱大人。陛下让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节哀。”
朱聿键目瞪口呆:“节哀?到底是何事?”
要知道,他的生母早就死了。
小时候被祖父唐王朱硕熿,囚禁起来。足足十几年的光阴。
楚翠犹豫片刻,缓缓开口,朱唇微张:“陛下收到河南总督,史可法的密折。你的祖父老唐王病逝,请朱大人节哀。”
朱聿键大脑一片空白:“???”
仅仅用了十秒钟,朱聿键就回过神来,一脸冷漠的表情:“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朱硕熿,咎由自取。他死了这是上天的报应。”
楚翠沉默一会,朱唇轻启:“朱大人,陛下召见,请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国税局衙门。分别坐上了马车。
......
一刻钟之后,朱聿键来到乾清宫。撩起自己的官袍,跪在朱由检面前。
“臣!朱聿键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聿键伏地叩首,高呼万岁。
朱由检身穿深红色龙袍,胸前后背都绣着两只蟠龙,威严霸气的龙头,张牙舞爪。
“聿键,起来吧。赐座。”
朱由检抬起右手,作出虚扶的手势。
王承恩搬了一张黄花梨木圆凳,放在朱聿键的身后。
“臣,谢陛下。”
朱聿键缓缓站起身,撩起自己的三品官袍,坐了下来。
“聿键。朕刚刚得到消息,你的祖父老唐王病逝。”
“呜呼哀哉,惜哉痛哉。”
朱由检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右手五指张开,捂住自己的脸。翡翠玉板子冰冰凉凉,摩挲太阳穴。
朱聿键面无表情,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陛下。说句肺腑之言,臣恨朱硕熿!”朱聿键语出惊人,注视着朱由检。
朱由检回过神来,缓缓开口沉声道:“是因为,他宠爱庶子,囚禁嫡长子和嫡长孙。”
“是!陛下。”
“我朱聿键和朱硕熿,早就没有亲情。我们早就形同陌路,恩断义绝。”
朱聿键缓缓站起身,表情十分严肃。没有丝毫悲伤。
“聿键。你要知道,唐王一脉大部分,都在宣府之战战死。”
“朕想着,收回封地。不知道你...”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询问。
朱聿键十分果断:“陛下。臣不想继承,唐王的爵位。”
“那好,司礼监拟旨。老唐王病逝,无人继承爵位。朝廷收回唐王爵位和封地。”朱由检顿时眉开眼笑,看着魏忠贤和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