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的肩宽还不及贺晨的三分之二,那双手像淬了铁的虎钳,一扣住他的脖颈便让自己无法挣脱。
他踮着脚尖,靠着栅栏的后背被锈蚀的尖刺穿透,像无数把淬了毒的小刀子,狠狠扎进后背的皮肉里。
剧痛顺着脊椎蔓延开来,他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后背与栅栏摩擦的瞬间,尖刺又撕裂了几道伤口,温热的血珠顺着刺尖滚落,在衣衫上晕开一片片暗沉的红。
贺晨的力气很大,他单手就能将人固定,倒是没有让人滑落下去。
徐墨胡乱抓挠着贺晨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抠进对方的衣袖,可那臂膀硬得像块钢板,任凭他怎么扭动腰身、蹬踹双腿,都纹丝不动,反倒因动作幅度太大,耗光了更多力气。
颈间的力道越来越沉,徐墨感觉气管被挤压得快要闭合。
肺里的空气顺着喉咙一点点往外渗,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带着火烧火燎的疼。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贺晨狰狞的脸叠着办公室里文件柜的影子,晃得他头晕目眩。
耳旁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只有自己胸腔里微弱的闷响。
他后悔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参加这个破生存游戏,这下好了,今天就要折在这儿了。
“你说的没错,既然游戏规则是让我们死在自己最擅长的地方。”贺晨的鼻息喷在徐墨脸上,带着一股刺鼻的烟味。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盛华总律,你应该不会想到吧,凭这张嘴你赢了多少官司,如今,偏偏要死在这张名嘴上。”
“窒息的感觉,很难受吧!”
徐墨想反驳,喉咙里却只挤出嗬嗬的破风声,他能看到贺晨眼底翻涌的恨意,那恨意像毒藤,顺着指尖的力道缠得他喘不过气。
“呵,可你的痛苦,还不及莉莉万分之一!”提到苏莉,贺晨的眼神骤然变得猩红,手下的力道陡然加重。
徐墨清晰地感觉到颈骨传来轻微的刺痛,舌根被挤得发麻,咸腥的味道从喉咙涌到舌尖。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下来,像是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徐墨不甘心,那股求生的本能突然爆发出来。
他猛地抬起膝盖,狠狠撞向贺晨的小腹,同时双手攥成拳头,拼命捶打着对方的手臂。
哪怕指尖已经失去知觉,哪怕每一次动作都让胸腔疼得快要裂开,他也没有停下。
他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至少不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只是,事与愿违,再怎么潜力爆发,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那所谓的潜力,不值一提。
徐墨不甘的闭上了眼,没了气息的尸体虽然瘫软,但由于后背挂在栅栏上,他却迟迟没有倒下。
贺晨来不及欣喜报了仇,因为顺着昏暗的灯光,又一张残照飘飘洒洒的落在了他的面前。
贺晨捏着手里的照片绝望了,因为他知道都不用看,这肯定就是一张关于徐墨的残照。
徐墨死了,但事情依旧按照最初的设定在执行,到底谁才是这个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