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下定决心后,还真就实施了起来。只不过这几日嬿婉专宠,他无论如何都没找到机会单独见上一面。
这日,皇上处理起了朝事,嬿婉在假山处闲逛,可叫他逮到了天赐良机。且如今嬿婉身边只跟着一个春婵,手无缚鸡之力的,根本没什么威胁。他一个大男人想制服两个弱女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于是乎待嬿婉走到一处拐角,他也行动了,一个跳跃就将人捂了嘴,春婵想喊人,但很快被凌云彻拿出的匕首吓到。
她不知自己这一声若是喊出去,会不会激怒眼前这个疯子。嬿婉见状,也是吓得大惊失色,可她到底不再是先前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她经过葳蕤的教导,做万事之前都会先稳住自身,故而用还算镇定的口吻开口道:
“凌云彻,你这是做什么?本宫是炩嫔,在本宫面前亮凶器,你就不怕诛九族吗?”
凌云彻又不傻,他只是想求高官厚禄,锦绣人生。可不是想将自己乃至全族都搭进去,带了匕首也只是怕她们大喊大叫,引来巡防侍卫。
“怕啊!微臣自然怕的紧。微臣此来,绝不是想伤害娘娘的,只是顾念旧情,想亲眼再看看娘娘过的是否安好。”
嬿婉差点恶心到吐出来,这是什么腌臜话语,她曾经的眼光竟这般差吗?看上这么一个脏东西,况且像凌云彻现如今这个神情,她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内心,无非是攀炎附势之徒,卑劣的不能再卑劣。
“凌云彻,你说的话本宫听不懂。且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侍卫,今日拦到本宫跟前就已经犯了重罪,本宫心慈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一定回禀了皇上,处置了你。”
凌云彻见怀柔政策行不通,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没成想如今的嬿婉会这般不留情面,这般忘恩负义,不顾昔日相知相伴之情。
“嬿婉,你我的情意,源自更早时候。你以为你不认,便能抹消掉过往的一切吗?”
“呵~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微臣所求不多,只想在更近的地方继续守护娘娘,娘娘不妨出出力气,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给微臣一个御前侍卫当当。要知道御前侍卫,是所有侍卫中最好的出路。娘娘圣眷正浓,区区小事对娘娘来说应该不难吧。”
嬿婉都气笑了!御前侍卫,这凌云彻还真敢想。
“好啊!只是御前侍卫吗,需不需要本宫在撮合你一门好的亲事?”
凌云彻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以为还要浪费一番口舌,或者威逼利诱一番,眼下倒是省了好多功夫。
只是他瞧着嬿婉这张脸,美貌更胜往昔,出绽的已经亭亭玉立,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而此中韵味才最是难得。这样一位美人摆在面前,他又哪里有心思想别人?
况且他刚刚已经想通了,嬿婉能答应的这么快,一定是对他旧情未了。他只要再多些耐心,不怕拿不下嬿婉。
这皇上的妃嫔,他尝过滋味。如懿还是昔日娴妃,不照样被他训得服服帖帖,想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都是披着一张假正经的皮子罢了。
“婚事就不必了,男子汉大丈夫该以事业为重,微臣也想着先报效朝廷,如此就恭候娘娘佳音了!”
语罢,他也以极快的速度离开。
自他走后,春婵使劲扶着嬿婉的胳膊,两人都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主儿,刚刚真是太可怕了,不过您怎么就答应他了。他个卑鄙小人,就该将他凌迟而死。”
“他手上有刀,咱们何必与他硬碰硬?先稳住他,保证自身的安全,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区区侍卫,本宫若想拿捏他,不有的是办法吗?”
“这事咱们可要跟贵妃娘娘提一提?贵妃娘娘足智多谋,由贵妃娘娘出面惩治了那凌云彻,岂不简单很多?”
“如此固然不错,可本宫不能万事都靠娘娘,娘娘平日里已经够忙了,若还有给本宫擦屁股,那成什么了!本宫岂非无用透了。”
她心绪烦躁,也在筹谋着应对之法。很快,她眼珠一转,一计涌上心头。若是能一石二鸟,那便再好不过了!
“春婵,你附耳过来。”
两人用极低的声音耳语了一阵,直听的春婵都有些愣怔。
“主儿,这样能行吗?万一被凌云彻反扑,又该怎么办呢?”
“怕什么!只要咱们能拉了别人下水,凌云彻即便口出狂言牵扯到本宫,别人也只会以为他在攀咬。况且,他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呢,终究脏不到咱们。”
翌日,皇上去了金玉妍处,这些时日来金玉妍侍寝不多,但皇上一直都惦念着她,她就是那种越养越有韵味的类型,每每相处皇上都会发现新天地。
故而多年来,圣宠不衰。
只是这些时日,她伺候皇上也不尽心了。皇上都到了寝宫等了半晌,她还在沐浴,那架势是一点都不带着急的。
还是丽心来提醒,她才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
可就在她出浴后,准备穿戴衣衫时,肚兜居然找不见了。
“怎么回事丽心,那可是娘娘最喜欢的一个肚兜了,常夸本宫穿着好看,怎么就没了。是不是底下人做事不尽心,给本宫弄丢了!”
“不能呢主儿,您脱下来的衣衫都放在外头,若丢又能丢哪去呢!”
“那就是有人偷了!快去回禀皇上。”
此事断不能马虎,她明白其中的厉害性。这肚兜若是找不着,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她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很快皇上得了信,命人严查。进忠带着人动作麻利,在侍卫庑房找见了,彼时那肚兜就夹在凌云彻的衣物里。
皇上震怒,加之有金玉妍的拱火,凌云彻不多时就被带了上去,绑在柱子上受刑。
执行的人正是进忠,他一鞭一鞭的打在凌云彻身上,别提多爽快了,直打的他鲜血淋漓,求饶不止。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我从未偷过嘉妃娘娘的肚兜。”
“叫你嘴硬,叫你还不承认。小爷我还能冤枉你吗?说不说实话,不说就打死你。”
“反正我没有,你打死我也不过是这紫禁城中,又多了一桩冤案。”
进忠邪魅一笑,很好!够有种,那就别怪他上一些手段了。
只见进忠命人端来一盆盐水,将鞭子完完全全的浸泡过后死死抽在他的身上,别管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都逃不过此劫。
凌云彻很快就受不住了,不知为什么,进忠好似是故意朝着他命根子抽的,仅仅是几鞭子下去,他就仿佛经历了人生的至暗时刻。也不知道此遭过后,他还能不能为他老凌家传后。
如此想着,他整个人都萎靡下来,想着不能坐以待毙,得有人来救他才是。故而想开口喊一喊嬿婉和如懿的姓名,只是进忠比他率先察觉一步,又是狠狠的鞭子打在命根上,直接叫他疼的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如懿听到这个消息时,人都是傻的。
容佩倒是比她还揪心的模样,看在如懿眼中尤为刺眼。
且这么些时日下来,容佩也看清了,这乌常在已经腻了凌云彻,压根不想在过这种日子,所以这次凌云彻出事,如懿未必会出力相救。
“主儿,您可千万得救救凌侍卫啊!”
“他自己去偷肚兜,自作孽不可活,本宫又怎么救他。”
“主儿话不能那么说,凌侍卫对主儿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奴婢相信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他虽有些好色,但还没有胆子犯下这么严重的事。”
“你说他不敢就不敢吗?你是他吗?”
容佩见如懿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显然是想着旁观看戏了。这么算起来也是,如懿本就对凌云彻生了杀心,眼下他出事,省的自己动手,这可谓是天大的美事儿。
可容佩并不想让她如愿。
她还想着嫁给凌云彻,后半生能有一个依靠。其实她也想像普通女子那样结婚生子,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她的身子给了凌云彻,那从今往后就是他的人了。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在她眼中,凌云彻虽然有些小毛病,可也不失为一个良配人选。至少他生的端正,个儿头很高,身体也好,这样的人若生下孩子,一定是人中龙凤。
“主儿,您如此见死不救,难道就不怕凌侍卫失口说出一些不利于您的事儿吗?其实奴婢也是为您考虑,说到底他都是您宫中的看守侍卫,他若出事儿您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不如为他洗清冤屈,兴许皇上看到您的睿智,还能重新宠幸您。”
如懿听罢,沉思下来。
容佩有一点说的不错,万一凌云彻受不出刑罚,将她也牵连进去可怎么是好?
不行,她得过去看看。不论这人救不救,她都得保证自己得干干净净的。
“可本宫被皇上禁足在此,又该怎么出去呢?”
“其实这也简单,您与太后关系融洽,只要太后点头,许你在后宫中走动,皇上那边也不能说什么。”
“说的轻巧,太后无利不起早,想让她为本宫出头,总得先让她看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