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被气得浑身打颤的香香郡主,直接一口粘痰,就唾在谭祖高的脸上。
“找死!”
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突然会来这一手?
勃然大怒的谭祖高,当即从身边的卫兵手里,夺过一把佩刀,直接架在香香郡主的脖子上。
“臭婊子!”
瞬间变得一脸杀气的谭祖高,咬着牙说道:“给脸不要的东西,你真因为你是天仙下凡?惹怒了老子,等老子享用完了,再赏给他们。”
这时候,叶十三笑了,笑得有些诡异。
“放下你的刀,一切还都好说。”
叶十三终于开口了,这是他进得绛云楼以来,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晚了!”
谭祖高怒目瞪向叶十三,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会怕了?”
怕你娘个蛋!
老子还就怕你怂了。
叶十三阴沉着脸,沉声道:“身为一个将军,如此强取横夺,你眼里,可有大夏纲纪王法?”
“哈哈哈……”
谭祖高仰头又是一阵狂笑,道:“你还知道大夏的纲纪王法?在这边城,老子就是王法,就是把你这等贱民杀上成百个,谁敢说一句老子的不是?”
说完,谭祖高把脸转向香香郡主,暴怒道:“老子改变主意了,今天就剥了你这身好看的皮来,给老子做个灯罩……”
怎么?
这谭祖高是要谋害香香郡主?
“噗嗤!”
谭祖高话还没说完,突然瞳孔一阵放大,握着刀的那只手,也垂了下来。
“当啷!”
被按在香香郡主脖子上的那把佩刀,随着谭祖高那只手的垂下,径直就掉在地上。
“啊……”
一名官员就像见了鬼一样,往后一跳惊叫道:“血,血,你,你敢杀大将军?”
此时,叶十三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
一把铁条一样,丑陋无比的刀,已经从谭祖高的前胸一直穿透到后背。
露出谭祖高后背的刀尖上,就像屋檐水一样,随即就喷出一条血流来。
“快拿下,这人向大将军行凶。”
另一个官员,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哆嗦着向卫兵们吼叫起来。
叶十三一手握刀,一手从怀里掏出一面铜牌,吼道:“黄羊岘防区千户叶十三在此,谁敢妄想加害香香郡主意谋反,叶某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以下犯上的谋逆之徒就地正法!”
这一声吼,无异于惊雷当头炸响。
这女人,是前几天从京都才来边城的监军,肃王府上的香香郡主?
“扑通!”
方才还气焰嚣张,狐假虎威两个地方官员,霎时就双腿一软当场跪了。
谋逆之罪?
这可不是小事,要被抄家灭族的啊!
有卫兵见势不妙,悄悄从绛云楼溜了出去。
身材魁梧的谭祖高,被叶十三用刀穿过胸膛,此时口鼻已经渗出血来,但他庞大的身躯,却被叶十这样用刀挑着无法倒下。
一个掌控着三万北防军的骠骑大将军,就这样意外地被叶十三一刀所杀?
一个二品军职的将领,居然死在一个六品千户的手里。
一时间,绛云楼里的寻欢作乐的客人们,逃命一样纷纷下楼,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
骠骑大将军被杀,这样炸裂的事情,谁还敢留在现场?
事发如此突然,两名魂飞魄散的地方官员,一时间也是懵了。
“来人!”
叶十三又是一声暴吼,留在绛云楼外面的苏哲,霎时就带着四个卫兵冲了进来。
“郡主,末将在……”
一句话还没说完,苏哲霎时就被吓得呆立当场。
叶十三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猛然抽回了手中的刀。
“轰!”
仰面倒下的谭祖高,从胸口的血洞里,一股血箭就冲天而喷。
“千户大人……”
几乎被吓呆了的苏哲,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此人调戏猥亵郡主不说,还拿刀威胁郡主的性命,末将只好将他杀了!”
叶十三指着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谭祖高,冷声又道:“速速禀报地方衙门,查明此人身份,如此以下犯上,定有谋逆之心,上报朝廷查他三代!”
“你,杀了他?”
就在这时候,回过了神来的香香郡主,吃惊地望着地上谭祖高的尸体,颤声就向叶十三一问。
“谁要是对郡主不规,末将就绝不让他得逞。”
叶十三说得轻描淡写,香香郡主却听得心头一惊。
看到地上血泊中的尸体,她霎时就明白了。
这混蛋!
居然给她设了个局。
而毫无防备的她,居然配合这混蛋演戏?
提前告诫她万不可透露身份,看来这是为了引谭祖高上套?
一个朝廷空降在边城的重要人物,就如此荒唐地让叶十三抓住机会,冠冕堂皇地给杀了?
一切都天衣无缝,撒泡尿的功夫,就把一个二品军职的武将统帅给砍了。
而这些,居然都是为了她?
为了她的清誉,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叶十三顺理成章地,杀了一个二品军职大将军。
心里越想越怕的香香郡主,此时知道覆水难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都给本郡主拿下,一个都别叫跑了!”
香香郡主情急之下,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地方官员,还有几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卫兵。
就在这时候,一队全副武装的兵马,扬起漫天的雪片,战马嘶鸣着就把绛云楼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一队步军,手执长枪飞奔而来。
霎时间,绛云楼就被两队兵马围得水泄不通。
“给我将凶手拿下!”
一声暴吼从门口响起,即刻就有几十名兵卒,挥着长枪短刀就冲了过来。
“大胆!”
叶十三横刀往香香郡主面前一站,吼道:“你们敢造反?”
心头一凛的苏哲,也抽出佩刀,把香香郡主挡在身后,迎着来人的目光吼道:“苏烈,郡主在此,不得无理!”
来人一怔,定睛一看,赶忙说道:“哥哥,真是郡主来了?”
虚惊一场,叶十三暗暗长出一口气。
苏哲目光看向地上谭祖高的尸体,痛心道:“万没想到,堂堂骠骑大将军,居然对郡主心怀不轨,而且对郡主兵刀上身,如此谋逆犯上,实属该死!”
“北防军万川郡驻军大营车骑校尉苏烈,参见郡主!”
苏烈倒握着刀柄,双腿一跪,拱手就向香香郡主行礼。
“你驻军大营将士们,平日就是如此花天酒地,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香香郡主骑虎难下,只好依照谭祖高方才所为,对苏烈就怒斥起来。
“郡主明鉴啊!”
双膝跪地的苏烈,惊叫一声就急辩道:“万川郡驻军,向来军纪严明,大将军不住在大营,故……”
苏烈说了一半,就停下了话头。
但话外之音,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军营是军营,官邸是官邸,人家骠骑大将军住在城里,想干何事?
难道作为下属的将领们,还能管得着他们的最高长官谭祖高?
就在这时候,带领着一队步军的万川郡太守牛煜,进得绛云楼后,一脸惊慌地指着叶十三,向身后一名步军都尉吼道:“将黄羊岘防区千户拿下,火速派人告知通天驿军部岳佟……”
“敢问牛太守,叶千户何罪之有?”
香香郡主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冷冷看向万川郡太守牛煜。
只此一眼,牛煜就跪了。
“郡主,误会啊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