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紧急?”
香香郡主一头雾水,催马紧跟上来。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叶十三头也没回,冷声就是一句。
马成不敢插嘴,刻意落后叶十三两个马身,把香香郡主的马让到前面。
“大人去铁匠铺做什么?”
马成压低了声音,问了何秀儿一句。
何秀儿怔了怔,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马成的问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成又是一问。
何秀儿面上一红,讪讪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大人给那些铁匠们说,要召集一批能工巧匠。”
“找工匠?”
马成一愣,低声道:“大人莫非是要重修工事?”
“这?”
何秀儿到底不是军伍出身,对于防御工事这些就不懂了。
“不可能啊!”
马成摇摇头,撇嘴道:“眼下天寒地冻,土层都无法挖动,如何修得了工事。”
尽管一肚子疑问,但还是不敢多嘴再问。
最前面的叶十三,只顾催马狂奔。
“慢点!”
紧跟在一侧的香香郡主,担心地又道:“你身体还没康复,还是悠着点好了。”
叶十三没有吭声,只管纵马疾驰。
老子身体好着呢!
别说一个何秀儿,就是换着你这傻白甜再来一火,保准让你嗷嗷叫。
昨天,老子那是急火攻心,是为那帮娃儿们的生命惋惜,你以为老子就那么弱鸡?
别小看老子!
惹得老子那份邪性上来,一晚上不弄你七八次,老子就是泥巴捏的。
一阵邪念,霎时就占据了叶十三的大脑。
一些古里怪张的想法,也就乱蹦了出来。
好在已经看到了通天驿镇的街口,叶十三的脑子才回归了常态。
“去军部还是?”
香香郡主望着前面街口,放慢了马速时刻准备拐弯。
“去什么军部!”
叶十三一回头,瓮声道:“这趟,是要拜访周大人,得上镇衙门啊!”
“镇衙门?”
这一下,香香郡主吃惊不小。
这混蛋又盯上周敬堂了?
看来,这个不消停的主,今天让周敬堂又得脱一层皮了?
军粮?
难道是真要剐周敬堂的一层皮下来?
真要是这样,那馊主意可是她这个郡主给出的。
纳闷期间,马队已经到了镇衙门外面。
望着衙门口执勤的兵卒,香香郡主先抖擞了起来。
“快去,知会周敬堂出来接驾!”
香香郡主端坐马背,一脸的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地向衙门的兵卒发号施令。
这次,得给这混蛋把场子撑硬点。
不然,周敬堂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剐不下油水,那一万兵马一半的粮草如何解决?
不多时,周敬堂双手提着官袍的下摆,急匆匆就从官衙奔了出来。
“下官见过郡主,见过怀远将军!”
周敬堂就地一跪,前半声高昂,后半句潦草,算是向二人行了个礼。
“起来吧!”
香香郡主一甩马鞭,没等马成象征性地搭把手,自个下了马,把马缰递给早已下了马的一名卫兵。
叶十三把马缰交给马成,斜瞥周敬堂一眼,道:“几日不见,周大人这气色见好啊!”
狗东西!
你就盼着老子晦气不成?
老子最近天天喝鹿血,吃老参,好不容易补得印堂见光,你这狗东西,就见不到老子半点好!
周敬堂肚里骂着,嘴上笑道:“还请郡主和将军里边坐。”
香香郡主把胸一挺,率先迈步进了官衙。
叶十三倒是不急,向周敬堂客气道:“周大人请!”
狗东西!
升了军职,大了老子一头,这反而懂礼数了?
周敬堂肚里骂着,拱手又道:“还是怀远将军请!”
这下,叶十三没有客气,抬腿就往里走。
待坐定后,衙门的兵卒也端上了热腾腾的茶水,没等周敬堂虚喧一番,叶十三急着把目光投向周敬堂脸上。
“你衙门的监牢,可关押着一个叫‘林末生’的人犯?”
这一问,让周敬堂一撇嘴。
“回将军话!”
周敬堂端了端身子,慢斯条理地说道:“监牢关着的,不是穷凶极恶的盗匪,就是无恶不作的流寇,下官还真不记得所押之人都姓甚名谁?”
说完,周敬堂把目光投向香香郡主,恭敬说道:“郡主可是丢失了财物?”
“啊……”
这一问!
直接把对此毫无准备的香香郡主,给问了个大张嘴。
“谁敢动本郡主的财物?”
一阵懊恼之下,香香郡主没好气地回了周敬堂一句。
“那这?”
周敬堂老脸一红,把视线又转移到叶十三脸上,问道:“将军所问,下官叫来师爷一查可知。”
说完,周敬堂扬扬手,示意兵卒去传师爷。
“算了!”
叶十三站了起来,沉声道:“你带本将去一趟监牢,不就行了!”
说着,叶十三已经大步流星往外走。
这么急?
难道是有叶家人,被投入监牢在押了?
如此一想,香香郡主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说:“听怀远将军的。”
这一声令下,周敬堂面颊一抽,快步跟在香香郡主身后,急急就出了官衙。
不多时,监牢到了。
不等师爷过来,周敬堂摆手制止了狱头的行礼,急道:“是否有个叫林末生的,被关在这里?”
“林末生?”
狱头一愣,皱着眉头思忖片刻,急道:“有,大人说的是林老幺,他是被关着,判了五年苦役,眼下天冷,无苦役可罚,就收监关押。”
一听真有此人,叶十三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带本将去看看!”
“本郡主也去!”
叶十三一低头,径直就往监牢的通道走去,香香郡主快步跟了上来。
“还不带郡主和将军进去?”
周敬堂眉头一皱,向狱头怒吼一声,然后退出签房,站在外面和一行随从等着。
“哗啦啦……”
一声铁链响过。
“二位大人请!”
拿钥匙打开了通道铁栅栏的狱头,并没有把香香郡主和叶十三让在全面。
“注意了,别碰着头。”
狱头躬着身子,快步走在前面带路,不时地回头提醒着后面的人。
通向监牢的通道又窄又矮,叶十三只有弯着腰通过。
由于光线太暗,跟在后面的香香郡主,不由得拉住了叶十三的后衣襟。
没走几步,一股发霉的恶臭味儿,霎时就从通道里面向外扑面而来。
香香郡主一阵反胃,拉着叶十三衣襟的那只手,也赶快缩了回去,用来捂着鼻子和嘴巴。
“二位大人,到了,那就是林老幺!”
在通道内前行十来步,又拐了个弯,狱头站在一处粗木牢门前停了。
透过粗木的缝隙,看到在昏暗的监房里墙角,一堆乱草中,斜躺着一个头发胡须与身下乱草无异的囚犯,正两眼无神地望着牢门。
“林老幺,给老子站起来!”
狱头一声暴喝,吓得在乱草中蜷缩着身子的囚犯,霎时就一阵哆嗦。
“你他娘的,聋了?”
见囚犯还在半躺着,狱头一抖手中的铁链,又是一声怒吼。
“大人……是在……叫小的……?”
囚犯战战兢兢,恐惧地望着粗木栅门外的三人。
“你就是林末生?”
叶十三开口了,语气平缓地一问。
“是……小的……就是林……末生。”
囚犯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叶十三。
“这个人,本将要了!”
叶十三转过头来,目光冷冷看向狱头,又道:“即刻办理解押手续,人,本将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