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从锁骨移到心口,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她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和他自己的心跳撞在一起。
“外面…… 还有人……” 蓝羽偏过头,想提醒他,却被阿岩咬住耳垂,轻咬的力道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又不算疼,只让她浑身发麻。
“不管他们。”
阿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唇贴在她耳旁,热气裹着话语钻进她心里:“我只要你。”
他们那么久没在一起,昨晚她又不肯给他,他早就急不可耐了。
他的手轻轻托住她的后颈,让她重新看向自己,拇指蹭过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执着:“阿羽,你也想我的,对不对?”
蓝羽没说话,只是指尖更用力地攥住了他的头发,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落在他颈间,阿岩瞬间绷紧了身体,随即低笑出声,吻落在她的发顶,动作又软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她默认的回应。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包厢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气息,还有阿岩偶尔溢出的低哑呢喃。
就在这时,刘月和李莲盈一起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姐,姐夫是去洗手间了吗?”
李莲盈挽着刘月的臂弯:“怎么去了这么久?”
刘月四处张望着:“砚琛说他要去洗手间,还要顺便和老朋友打招呼,可能会回来得晚一些,我们去找找他。”
裴砚琛都出来半个小时了,还没回去,她有些不放心。
路过某个包厢时,李莲盈听到里面传来男女相悦的低吟声,她正想推门看看,是哪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竟然在公共场所,就做起这不要脸的勾当来。
可是却被门口两个铁塔般的保镖拦在了门外。
李莲盈被保镖冷硬的手臂挡在身前,瞬间炸了毛,抬脚就往保镖的皮鞋上跺:“你们眼瞎了?知道我是谁吗?我姐夫是裴砚琛!这整个餐厅谁敢拦我?”
保镖纹丝不动,脸上没半点表情,只重复一句:“私人包厢,非请莫入,不便打扰。”
“私人包厢怎么了?”
李莲盈拔高了声音,引得走廊里几个路过的服务员都停下脚步,又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托盘:“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大人物躲在里面偷情,还敢拦裴家的人!”
刘月连忙上前拉住李莲盈的胳膊,指尖用力掐了她一下,脸上却堆着得体的笑,对着保镖柔声道:“抱歉,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只是路过听到动静,好奇罢了。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可她的目光却黏在包厢的木门上,指节悄悄攥紧了手包,这包厢的门牌号她刚才瞥了一眼,是餐厅预留的最高级的 “静云阁”,能订到这里的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李莲盈被刘月拽着还不甘心,回头瞪着保镖:“什么了不起的!等我找到姐夫,让他封了你们这破餐厅!”
包厢里,阿岩原本覆在蓝羽腰间的手瞬间收紧,动作猛地顿住。
他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眼底的情欲褪去几分,多了层冷冽的警惕。
蓝羽也僵住了,李莲盈那尖利的声音太好认,还有刘月那优雅得体的语气,她们怎么会来这里?
阿岩低头,唇贴在蓝羽的耳旁,温热的呼吸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慌,没事。”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蓝羽紧绷的脊背,动作放缓,却将她更紧地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悄悄移到包厢内侧的暗扣上,只要外面敢硬闯,他能立刻触发隔音装置。
蓝羽埋在他颈窝的脸轻轻蹭了蹭,鼻尖沾到他衬衫上的热气,心里的慌乱竟奇异地淡了些。
她能感觉到阿岩掌心的温度,沉稳有力,像定心丸一样。
外面,刘月拽着李莲盈往洗手间方向走,压低声音训她:“别在这里闹!要是让砚琛看到你这副样子……”
“可里面的人明显有问题!”
李莲盈不服气地挣了挣:“里面的人明显是一对正在偷情的狗男女。”
如果是正常的夫妻或男女朋友,应该在家里才对。
谁家好人在饭店就搞上了。
刘月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她没说话,只是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木门。
等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阿岩才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怀里还紧绷着的蓝羽,忍不住轻笑一声,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人走了。”
蓝羽抬起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眼神里还带着点未散的紧张:“松开我。”
“宝宝,还没完。”
阿岩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藏着委屈:“你忍心看我这么难受吗?”
他重新低下头,唇快要贴上蓝羽的时,却被一双纤纤玉手抵住胸膛:“可是我现在没兴趣了。”
突然被中途打断,蓝羽的兴致荡然无存。
此刻她的理智回笼,说什么也不愿意了。
阿岩的动作顿在半空,唇离她的指尖只有半寸,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掌心,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盯着蓝羽眼底清明的神色,知道她一旦冷静下来,再想动摇就难了,只好慢慢收回手,却没立刻松开环在她腰后的手臂,只是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软下来:“真的不要了?”
蓝羽点头,伸手推开他一点距离,指尖理了理被揉皱的裙摆:“这里太不安全,而且…… 萧念她们还在等我。”
她顿了顿,见阿岩眼底的光暗了暗,又补充了句:“回家了再说。”
“嗯。”
阿岩嗓音闷闷的:“你先走。”
好事被打断了,他心情不好。
蓝羽知道阿岩不想与她一起,所以一个人出来后,左右看了看,见走廊里没人,才匆匆回了自己包厢。
包厢里,萧念正举着筷子戳虾饺,见她进来立刻放下筷子:“你去哪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
沈昭然也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点关切,苏安晚则笑着递过一杯温茶:“刚让服务员添的热茶,喝点暖暖。”
蓝羽接过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遇到个客户,耽搁了。”
她没具体说是谁,随便编造了一个客户,含糊过去。
拿起筷子夹了个肠粉,试图转移话题:“这家肠粉味道不错,你们多吃点。”
萧念却没放过她,凑过来盯着她的脖颈看:“哎?你颈侧怎么有点红啊?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蹭到了?”
刚才蓝羽低头时,她瞥见那片淡粉色的痕迹,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咬过。
蓝羽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地抬手挡住颈侧,眼神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刚才路过走廊,被门框蹭到了。”
她编了个借口,幸好萧念没深究,只是 “哦” 了声,又转头和苏安晚聊起了孕期护肤的话题。
沈昭然盯着她的颈侧,眼神若有所思地闪了闪。
另一边,刘月和李莲盈回到包厢时,裴砚琛已经坐在里面了,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李莲盈一进去就嚷嚷:“姐夫!刚才我们在走廊遇到个超没礼貌的包厢!门口的保镖还拦我们,说是什么私人包厢,我看里面肯定有鬼!”
裴砚琛夹了一筷子菜到刘月碗里,淡淡开口:“是吗?”
他放下手机,停止了进食:“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沈昭然将苏安晚送回家后,掏出手机给蓝羽发了一条消息:“现在在哪?我要见你。”
很快蓝羽便给他发了一个地址过来,如果阿岩看到这个地址,就会知道,这是他们以前恩爱过无数次的那个小公寓。
公寓的客厅里。
沈昭然打量着略显局促的空间,疑惑地问她:“浅浅,你怎么会买这么小的房子?”
即便是他很小的时候,也没住过这么小的空间。
蓝羽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随口回应:“当时为了帮朋友上业绩,随便买的,也没几个钱。”
确实,几百万对蓝羽来说,真不算什么。
沈昭然轻抚着蓝羽脖颈处的红印,他知道这是什么,代表着什么。
“浅浅谈恋爱了?”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他一直没听说过蓝羽与哪个男人传过什么绯闻。
蓝羽睁眼盯着上首这个历尽千帆的矜贵男人,没有说话。
谈恋爱?
她该怎么回答呢?
没名没份地跟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神秘男人日夜厮混在自己的某处房产里,床伴?
炮友?
沈昭然很有耐心地看着她,执迷不悟地想要一个答案。
蓝羽抬手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感慨万千。
“阿昭,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一年。”沈昭然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她。
“那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说实话,蓝羽着实是被感动到了。
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也算是对她最大的肯定了。
“不算恋爱,只是一起玩玩。”
“玩玩?”
沈昭然的心被狠狠撞击着,蓝羽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抵着她的额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缓了好久,还是想不明白:“玩玩?为什么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