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这么一说,洛贞脸色渐渐好转起来,点头道:“嬷嬷说的有理,我急躁了些,待蓉儿出来吧,等她出来咱们就动手,对了,你派人去柴房看着点,那个贱人阴毒的很,别叫她占了先机,反把蓉儿给害了。”
赵嬷嬷道:“还是姑娘想的周到,我这就派人过去守着。”
她出去寻了两个可靠的丫鬟,又许了银钱,这两人便忙去了柴房。
柴房门锁着,外头也没人。
两个丫鬟凑到窗户旁往里看了看。
柴房有些破旧,糊窗户的纸多处漏风,能看到里头的情状。
蓉儿双手背缚,屈膝坐在墙角,察觉有人在窗户边,便也看了过来。
眼眶红红的,神情也很是惊惶。
两个丫鬟看着,有些幸灾乐祸。
这丫头还不如她们呢,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叫二奶奶相中给送去二爷那儿得了宠,便兴得没边了,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也只能说是报应。
就是二奶奶也不知道看重她什么了,竟然还要看护着她。
两人有些讥笑的神情被蓉儿看在眼里。
她又羞又愤,将脑袋低下去,想着刚才的事情,眼泪又忍不住流淌下来。
她明明没有做那样的事,二爷问都不问就让太太处置她,他怕是厌弃了她。
还有二奶奶也不管她了。
她往后可怎么办?
蓉儿满心惶然,哭的满脸泪水,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什么东西砸到身上。
她抖了下,抬起脸,见外头天色已黑。
两个人影站在床边,看轮廓像是白日里嘲笑她的那两个人。
一人道:“喂,给你扔了个馒头,你快吃吧。”
另一人搓着胳膊嘟囔道:“真冷啊,咱们这差事可真是受罪,要守她一夜,要是太太关她个十天半个月,咱们怕不是还得守她这么长时间,我可受不了!”
另一人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在里头好歹还能遮风避雨的,咱们在外头可是要被吹成腊干了。”
她想了下面朝窗户道:“喂,我们是二奶奶派来守着你的,就是怕沈姨娘那儿使坏,这天冷,我们总不能整宿在这儿,你自己警醒着点吧。”
说罢,便拉着另一人走了。
蓉儿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才发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白日里只顾着想二爷二奶奶,竟然把沈姨娘给忘了!
沈姨娘那样的手段,她在外头都敌不过她,现在被关起来,她若是想使坏,她岂不是任她宰割!
蓉儿看着外头透过来的一点光,总感觉随时都会有人过来害她!
她心中又慌又怕,再也待不下去,低头用嘴撕咬手中的绳子。
绳子绑的紧,她撕咬的牙齿出了血丝才让绳子松动一些,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把绳子甩开。
她赶忙扶着墙站起来,待又冷又麻的腿脚恢复一些灵便,便立马低头从身后的柴堆里摸索出一根粗壮的柴薪,双手握着走到窗户边,使劲一抡。
那窗户本就破旧,她这么一下就将隔窗打断,墙壁上便多出了一个出口。
蓉儿害怕有人听见声音过来,不敢耽误,把裙摆扎进腰带里,双手扒着窗户使劲爬了出去。
这个时候,柴房这一块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出去后,辨了辨方向,直往前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