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多,何家堂屋里,何雨柱缓缓爬起身来,他怀中的于冬梅瞬间被惊醒。
月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屋内,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于冬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借着朦胧月色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困意,轻声问道:“柱子,你干嘛去?”
何雨柱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细腻的肌肤,惹得于冬梅微微颤了颤。
“我去趟黑市。”他声音低沉而宠溺,眼神里满是深情。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眨了眨眼,问道:“对了,冬梅,你家在哪个位置?”
于冬梅瞬间清醒了几分,警惕地抬头看向他,一双美目满是狐疑:“柱子,你问这个干啥……你不会要去找刘波儿的麻烦吧?”
说着,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何雨柱的胸膛,却被他顺势握住了手,拉到唇边轻轻一吻。
何雨柱挑了挑眉,笑着说道:“随便问问,我这人你还不了解?最是老实憨厚了,刘波儿惹到我,他算是踢到棉花了。”
他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锐利却没能逃过于冬梅的眼睛。
于冬梅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就会耍贫嘴,鬼才信你呢!”
何雨柱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几分无赖:“快说,不然我从莉莉那也能问出来。”
说着,还在她的发顶蹭了蹭,呼吸喷洒在她的头上,弄得她心里痒痒的。
于冬梅听着他那副不依不饶的劲儿,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一边在心里腹诽这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边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暗暗想着自己怎么就栽在这么个混不吝手里。这冤家,真是让人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行吧行吧,怕了你了,就是芝麻胡同32号院。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饶不了你。”
何雨柱一听,脸上立马笑开了花,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他慢悠悠站直,歪着头冲她挤眉弄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瞧你这担心的样子,放心放心,我做事你还不知道啊?向来是最有分寸了,绝对不会惹麻烦的。”
话音刚落,何雨柱便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
“听话。”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像裹着蜜糖的砂纸轻轻擦过耳畔。
于冬梅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正要开口反驳,却被他温热的掌心按住了发顶。
“乖乖睡觉,等我回来给你带最爱吃的芝麻烧饼和糖火烧。”
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睡个好觉,天亮就能闻到烧饼香了。”
何雨柱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回头对于冬梅低声说道:“回里屋睡吧,地上凉。”眼神里满是关切与不舍。
于冬梅轻啐了一口,脸颊绯红,娇嗔道:“呸!是谁死皮赖脸硬要拉着我过来的,现在装好人了?”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甜滋滋的。她赤着白嫩的脚,像只小猫般轻盈地走向里屋,边走边偷偷回头看何雨柱。
何雨柱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神里满是爱意与眷恋。
他嘿嘿笑着,心里想着等从黑市回来,一定要给冬梅带点惊喜。
随后,他轻轻关上房门,脚步轻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于冬梅躺在床上,盯着斑驳的天花板,刚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打转。
她伸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指缝间漏出的热气仿佛还带着何雨柱说话时的温度,红晕顺着耳尖烧到脖颈,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无赖又温柔的身影。
身旁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她侧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熟睡的妹妹于莉。
这丫头蜷成虾米似的裹在薄被里,嘴角还挂着笑,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甜事儿。
于冬梅轻轻替她掖好滑落的被角,唇角不自觉地弯成柔和的弧度,屋内静谧的夜色里,连空气都变得软绵绵的。
何雨柱蹑手蹑脚摸到墙角,握住那辆二八大杠的车把,刚要将车推出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臭味突然飘进鼻腔。
即便秦淮茹已经连夜打扫,贾家屋内渗出的怪味还是在院子里挥之不去。
他皱着眉头撇了撇嘴,嘴里小声嘟囔:“这贾东旭可真能折腾。”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慢慢往院门口挪,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细微的声响。
刚走到垂花门前,就见三道人影从外头晃悠进来,前头提着手电筒的正是阎埠贵,后头俩小子弓着背,推着吱呀作响的板车。
月光下,板车上的竹席还沾着些泥渍,老远就能听见阎解成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两方人冷不丁撞个正着,都被吓得一激灵。
阎解放差点松手让板车歪倒,惊得阎埠贵慌忙扶住车把。
何雨柱率先反应过来,脸上堆起笑,明知故问:“哟,三大爷!您这大半夜的,带着俩孩子上哪折腾去了?”
阎埠贵抬头一瞧是何雨柱,心里就明白这小子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掏出手帕擦着额角的汗,却不点破。
“还不是东旭那混小子,在许大茂家喝酒。这小子吃了不少放久了的油条油饼,喝得醉醺醺的又闹肚子,上吐下泻的不省人事。一大爷非得拉着我们送他去医院。”
说着,他皱着眉头朝板车上啐了口唾沫,满脸嫌弃:“好家伙,那味道,熏得我们爷仨差点没背过气去!到现在,这味儿还黏在鼻子里散不干净呢!”
“哎哟,辛苦您几位了!”何雨柱憋着笑,探头往板车上张望,眼角余光瞥见车上凌乱的草席,喉间的笑意差点没憋住。
他直起腰杆,故意咂了咂嘴,撇着嘴调侃道:“说真的,回头得让贾家好好感谢一下你们!毕竟辛苦了半夜,又受累又遭罪的。”
话落,他眨了眨眼,心里却明镜似的:贾家那抠门劲儿,能拔根汗毛谢人都算太阳打西边出来,这话不过是逗眼前人罢了。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又问:“一大爷呢?没跟你们一块儿回来?”
“提他干啥!”阎解放突然插话,抹了把脸上的汗。
“贾张氏那老虔婆,拽着一大爷的袖子死活不让走,说什么‘妇道人家在医院没个主张’。依我看,还不是怕东旭住院要花钱,想把一大爷拴在那儿当冤大头!”
“就你话多!”阎埠贵急得跳脚,扬起巴掌在儿子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小孩子家懂什么?大人的事儿少插嘴!”
转头又换上副笑脸,冲何雨柱使眼色:“别听孩子瞎说,一大爷古道热肠,主动留下来照顾病人呢。”
阎解放被拍得踉跄半步,委屈地挠挠头,张了张嘴却又不敢反驳。
他心里直犯嘀咕,这话明明是回来路上父亲阎埠贵分析给他们哥俩听的——
说贾张氏算计着让一大爷付钱,而一大爷正好想在贾家面前卖人情,顺道拿捏住贾东旭。
可这会儿父亲不认账反而数落起他来了。满腔憋屈化作一声闷哼,他只能踢着地上的石子,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阎解成看着自己这个心直口快的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傻小子,也不看看场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回头少不了又要吃亏。
何雨柱憋着笑,故意摇头感叹:“贾家这事儿,每次都得麻烦院里街坊。一大爷也是,心太软。”
说着瞥见阎解成正蹲在地上揉腿,裤腿上还沾着秽物的痕迹,忍不住打趣:“解成、解放,你俩这回可立大功了,明儿得让贾张氏煮碗鸡蛋面犒劳犒劳!”
阎解成没好气地啐了口:“拉倒吧!上次帮他们家修房顶,连口水都没喝着!”
阎解放也跟着抱怨:“就是!以后这种脏活儿,说什么也不干了!”
阎埠贵生怕儿子再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忙不迭岔开话题:“柱子,你这么晚不睡觉,黑灯瞎火的要去哪儿?”
“睡不着,出去透透气。”何雨柱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笑得一脸狡黠,“骑车绕着胡同溜达溜达。”说着抬腿就要跨上车。
“切,装什么糊涂!”阎解放突然嗤笑一声,“不就是去黑市倒腾东西嘛!院里谁不知道你那点事儿!”
话一出口,阎埠贵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捂住儿子的嘴:“作死啊你!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何雨柱倒是不慌不忙,挑眉戏谑道:“解放你小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投机倒把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停顿片刻,目光在阎家兄弟脸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好比院里有人去学校贴三大爷的大字报,说他去黑市投机倒把,搞不好工作都能丢了,到时候你们全家喝西北风啊。”
话音刚落,阎埠贵“啪”地在阎解放脑门上扇了一巴掌,陪着笑转向何雨柱:“柱子,解放他年纪小不懂事,那些话你可千万别放心上。”
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掌心却沁出冷汗——要说去黑市,他可是去得最频繁的那个。
再看何雨柱是大厨,丢了工作不愁没地儿去,自己这个教师要是被揪住把柄,这饭碗可就保不住了,想到这儿,他心里紧张得七上八下。
何雨柱冲阎埠贵摆摆手:“三大爷,您也别教训孩子了。这天儿闷热,赶紧带他们回去早些洗洗睡吧。”
说完猛蹬两脚自行车,转眼间消失在胡同拐角,只留下阎埠贵对着儿子直叹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推着板车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