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顾云峰表情一僵,脑袋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了下来。
许穗宁看了眼傅采薇,压低声音打听着。
“怎么?你俩进展不顺利?”
傅采薇嗯了声,神情有些苦恼。
“我就是觉得慢慢来好,况且我这刚毕业,结婚还早着呢,但他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家里好像在催。”
顿了顿,她又问:“宁宁,你不觉得年纪轻轻就结婚,很束缚、很没有自由吗?”
“这……”许穗宁挠了挠脑袋,扭脸看了眼傅寒峥。
好家伙,男人脸色黑如锅底。
她冲他安抚一笑,悄悄扯傅采薇,示意她别说了。
傅采薇疑惑:“宁宁,你扯我干嘛?”
许穗宁无奈,根本救不动。
傅采薇更疑惑了,刚想说话,身后响起道冷幽的声音。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傅寒峥走过来,把傅采薇挤到一边,打开桌子,给许穗宁摆好饭菜。
随后,他瞥了傅采薇一眼,眼神和刀子似的,泛着寒芒。
“你觉得不自由是你的事,别带穗穗。”
“还有,我和你穗穗已经结婚了,以后别宁宁长宁宁短的,喊小婶婶。”
这冷漠无情的语气让傅采薇脑袋一激灵。
傅寒峥刚才一直和颜悦色,让她差点儿忘了他本来的面目,竟然作死说出这种话。
“……是,是。”傅采薇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赶忙后退。
“阿峥。薇薇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吓唬她。”
许穗宁拍了拍他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还有啊我俩一直姐妹相称,你让她喊我小婶婶,我要别扭死了,不用这样。”
傅寒峥看着手背上的小手,脸色稍有缓和:“听你的。”
许穗宁接着道:“你和顾政委好久没见了吧?你俩叙叙旧去,我还想和薇薇聊会儿。”
傅寒峥深吸一口气,想拒绝,但看到许穗宁眼巴巴的大眼睛,又叹气。
“行。”
他退开,不太放心看傅采薇。
“穗穗嫁给我,我会给她十足的自由,不会束缚她。”
真的爱一个人,是要尊重她,让她自立、璀璨成长。
如果结婚后,把爱人束缚在自己和孩子的一方天地,消磨掉爱人对外部世界的感知。
那当爱意褪去,或者是发生意外,婚姻无法存续。
那她再次回到社会上,会对复杂的社会无法适从,巨大的心理落差能把人逼疯。
许穗宁看着他,漂亮的眉眼扬了扬,眼底仿佛有星光绽放,亮闪闪的。
从之前她在小吃店忙,他没有打扰、自己转身离开,她就知道。
在他心里是希望她先爱自己,然后再去爱他。
这样的思想觉悟让她很爱。
看着傅寒峥交代完,顾云峰走过去,把人扯到外面。
屋里只剩下两个姑娘。
傅采薇松了口气,扭头,和许穗宁聊起天来。
“诶宁宁,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爸去羊城接人了吗?他接到了。”
“听说我那个亲大堂哥,样貌长得特别出挑,我爸还说他长得和小叔二十多岁时候像得很,肯定是咱们傅家的血脉。”
闻言,许穗宁心里生出几分好奇,“他和阿峥有几分像?”
“我爸说至少有五分像,过几天他们就回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好。”许穗宁笑着点头。
不过也是奇怪,前世傅家那么大一家子人,就没有人发现傅振邦一家是冒牌货吗?
……
病房外。
顾云峰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没出息。”傅寒峥看他那样,蹙起眉吐槽。
顾云峰翻了个白眼,无语:“你是领证上岗了,站着说话不腰疼,没结婚的时候你不急?”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递到傅寒峥面前。
“来一根?”
傅寒峥瞥了眼:“戒了。”
顾云峰不解,“许同志让你戒的?”
“她没说。”提到许穗宁,傅寒峥眉眼染上几分温柔,“吸烟味道大,我担心她会嫌弃,吸烟哪儿有媳妇儿香。”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
他对象香香软软的,尤其是亲嘴的时候,能给他心神魂魄都吸走。
顾云峰看着手里烟,瞬间觉得不香了。
“……我真服了。”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把烟收了。
“傅哥,说起来,许同志比我家薇薇还小一岁,她咋一点都不爱玩儿?“
“就是做生意,你看看她,也不会把全部精力放在那上边,把你给拿下了,你俩这婚都结了。”
“年纪轻轻的,能把工作和生活平衡的这么好,也是挺厉害的。”
闻言,傅寒峥面色稍顿,眼底划过几分深思。
好像……
穗穗无论从心性还是处事方式都是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可是他记得,她十八岁那会儿,和傅采薇一样爱玩闹。
自从回京市再见她,她就变了,做生意、开店,做得井井有条。
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怎的,他脑海中闪过许穗宁说自己被烧死的那个梦。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她所有的变化就有了答案。
可梦就是梦,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傅哥傅哥?”
傅寒峥回了神,看他:“你刚说什么?”
“算了。”顾云峰看他这样,明显是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没心情和他谈心。
“等下吃完饭,我先带着薇薇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们。”
傅寒峥嗯了声,态度淡淡。
……
下午两点。
许穗宁睡完午觉起床,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
“傅寒峥,下雪了。”
她大喊了一声,声音很惊喜。
傅寒峥在她醒的时候就已经醒来,闻言先下了床,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下了有一会儿了,天也变凉了,喝点水暖暖身子。”
“好。”许穗宁抱着水杯暖手,仰头看他,眉眼间都是笑意。
“这好像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
“嗯。”傅寒峥给她掖了掖被子。
许穗宁喝了口热水,笑着提议:“阿峥,咱俩去楼下看看雪吧!”
前世最后一些那几年,她一直定居在羊城,方便处理工作上的事。
算起来,她也有很多年没见过雪了。
和南方人一样,见到雪很新奇。
傅寒峥看了眼她的腿,不赞同道:“你的伤没好,得静养,外边又冷,容易冻伤。”
“我知道,但是我好想去。”
许穗宁腾出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就带我去吗,我看看就好,我保证看完立马回来,不多停留。”
傅寒峥看她都撒上娇了,知道她是实在想去,只能妥协。
“外边人多眼杂,我不方便背你,你拄着拐杖,我扶你。”
“好。”许穗宁笑眯眯应下。
傅寒峥拿起棉服,给她穿上,又拿了帽子、围巾,将她裹得严严实。
这才扶着她出门。
今天的雪挺大,就一个午觉的时间,地上积了很多。
银装素裹,很漂亮。
两人坐在亭子里。
估计是下雪太冷,外边人不多,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
许穗宁专心看雪景,没注意到傅寒峥在看她。
直到她扭头,正好男人漆黑深情的眼眸,心尖轻颤了下。
“阿峥,你冷吗?”
“还好。”傅寒峥看到她的手冻得通红,伸手握住,低声问:“暖和点没?”
“嗯。”许穗宁笑,“你扶下我,我想站会儿。”
“好。”傅寒峥扶她站起来。
谁料,下一瞬胳膊被她拽了下,她带着他一起到雪地里。
雪花落在两人的肩膀、头发上。
“阿峥。”
在傅寒峥疑惑的眼神中,许穗宁垫脚,在他唇上亲了下,笑得眉眼弯弯。
“听人说一起淋过雪的夫妻能到白头。”
“雪我们淋了,希望我们能相守到白头,永远幸福美满。”
傅寒峥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盈满爱意的眼睛,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他紧紧握住她的冰凉的小手,沉声道:“一定会的。”
许穗宁看着他,心中暗暗祈祷。
这一世不能让他去西北犯险,他一定要长命百岁,和她幸福平安过一辈子。
楼上办公室。
欧阳雪站在窗户边上,抱着水杯暖手,怔怔地望着这一幕。
傅寒峥竟然是会笑的?
那她以前靠近,他那种淡漠的态度,是看不上她,故意羞辱她吗?
欧阳雪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嫉妒涌上心头,捏着水杯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用力到指节泛着白。
……
这场雪越下越大。
原本许穗宁只是想看雪,但这会儿看到地上越积越多,就想捏雪人。
傅寒峥担心她冻坏,不同意她碰雪。
最后,她是被强制带回病房的。
对于男人霸道独裁的行为,许穗宁不满地撇嘴,一路上都没有和他讲话。
回到病房。
傅寒峥看她皱巴着小脸,哀怨看他,“还生气呢?”
看她还不说话,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无奈的开口。
“你之前发烧刚好,外边冻久了,容易复发。”
“你不是说嫌医院闷,发烧就要延缓出院时间,不想早点出院了?”
许穗宁倒也不是真的和他生气,就是被他强硬的态度气到,想让他哄哄。
有句话说得好。
爱撒娇的女人好命。
爱人之间,偶尔耍一点小脾气,也是为生活增添情趣。
她脸色缓和了些,“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傅寒峥勾起唇角,毫不吝啬地夸奖。
“我们家穗穗真大方。”
许穗宁被他夸得心里飘飘的,仿佛在云端。
傅寒峥拿着盆,打了热水,放在她床边。
“你脚都冻冰了,拿热水泡泡舒服点。”
“好。”许穗宁点头,好奇:“你要给我洗吗?”
“嗯。”傅寒峥低低应了声,蹲在她脚边。
他帮她脱掉了鞋袜,大手拖着她那双嫩白的脚丫,放进温热的水中。
傅寒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脚,白生生的,娇嫩得能掐出水似的。
帮她洗脚、按脚,动作轻柔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没一会儿,许穗宁感觉原本冷冰冰的脚温热起来。
只是……
男人那双大手带着薄茧,粗粝的指腹捏她脚时,带着阵阵痒意。
渐渐的,那痒蔓延到心尖上,心跳加快。
许穗宁身体不由紧绷起来,低头,想出声提醒傅寒峥可以了。
却发现他领口的扣子不知何时解开,领口稍微有点大。
从她的视角望过去,将男人精壮结实的腹肌全部收入眼底,人鱼线线条流畅,一直往下蔓延到小腹上方。
再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