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嘉木接过安保人员递来的治疗喷雾,在车上立刻给图南处理伤口。
当车辆停到航站楼前,图南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其实只是擦伤,真的并不严重,可还是被孔嘉木贴上厚厚的治疗贴布。
当机场负责人看到摇下的车窗里孔上校那张黑沉的脸时,他差点以为收到的信息有误,已经闹出了人命。
“孔上校,我们一定彻查!我们联系了医院……您看?”负责人探头探脑想看下伤员的情况,孔嘉木只冷着脸交代:“监控封存,我会派人来取。”
就扭头命令司机:“直接开出去,这里。”
他掺杂着冰渣的语气让司机屁话连向领导请示都不敢,直接加速朝他给出的地址飞速前进。
图南挣扎着想用受伤的手去操作手环,被气急败坏的孔雀按住,凶她。
“别动!你不痛么?”
其实……真的已经不痛了,图南都有些怀疑伤口已经长好。星际的外伤药真的效果好得出奇。
可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图南扁扁嘴,控诉:“孩子还在后面,我要和兰斯说一下啊,我们这是去哪?”
孔嘉木……他忘记还有其他人要通知,掩饰性地低头,他拨弄自己的手环,问:“号码?我来说。”
***
兰斯挂断通讯。
孔嘉木简单说了两句航站楼的意外,只告诉她图南没事,让她把孩子们带去他提供的地址。
图南不清楚,可对秀荫星熟悉的兰斯自然知道那个地址在市郊,应该是孔嘉木的私宅……可以啊,珍珠!多少在这个渣男身边晃荡的雌兽都没能达成的目标,她这就达成了?
这可是登堂入室!看来怀胎生子也指日可待。
不过兰斯拒绝了孔嘉木,理由很充分。没必要让孩子担心母亲,正好本来就商量由她带着孩子去游乐场,不如由她多带两天,等图南情绪稳定再送过去。
不过验孕棒可得和行李一起尽快送到珍珠手上,兰斯心想。
***
图南硬是脚不沾地被孔嘉木抱进房。
她只来得及看了一眼房子独特的外形就把自己的脸埋进孔雀的胸口。实在是多少有些丢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伤到得是腿。
已经有人带着仪器等在客厅。
“少爷,请把这位小姐放在这,让我检查下伤处。”这位中年男士毫不寒暄,直奔主题。
孔嘉木把图南放在椅子上,举着图南的手臂示意这位孔家在此处供奉的医疗专家动手。
对方的视线果然先在图南身上其他地方打量一眼,见好像实在没有外伤,这才边拆她手臂上的治疗贴布边询问。
“手臂?您说是能量枪?”
孔嘉木严肃点头。
等医疗包揭开,饶是对方一直自认自己专业而克制,也忍不住想骂人。看在孔家每年给的一大笔研究经费份上,他忍了又忍,才小小阴阳怪气。
“天啊,幸好我吃了两个交通罚单这才赶过来,不然这都没有我发挥的余地。”他回头冲身后忍笑到颤抖的护士小姐伸手。
“来,清洁剂。”图南的手臂被大范围清洁消毒,医生给清洁后基本快愈合的伤口郑重地喷上顶级的治疗液。
看旁边那个雄兽还在忧心忡忡,想要说今晚这伤口就长好的医生忽然明白了什么,轻咳一声,郑重其事交代。
“不要碰水,多吃点补血的食物,别拿重物,不然可能会留疤。”
他每说一条,孔嘉木就点一次头。态度认真得好像自己第一次见血。
医生走了,图南的行李(主要是飞船上采购的衣物)被兰斯找人送来。在图南再三保证自己不会碰水,只是换个衣服的情况下,终于,她把孔嘉木关在卧室外,得到了一点自己独处的机会。
这是个很大的卧室,整体是深蓝搭配金色和深红,风格繁复但高级。
顾不上太多研究,图南在行李里翻找,果然,角落有一包好几支试剂。
现在正好可以检测出半个月前第一次打开孔雀基因锁那次疯狂的成果。
抽出一只,图南直奔洗手间,
半晌后……坐在马桶上,她苦恼地看着说明书。再三核对,终于不得不承认。
她没怀上。
那次等于白辛苦,而再下次是一周后,图南记得清清楚楚。
把用过的试剂收好藏进行李深处,颓丧地换好衣服,她坐在床上发呆。
这可真是……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好在孔嘉木现在近在眼前,从今日开始,她要给他喂药,把这只鸟天天吃上三遍!
可谁能想到,孔嘉木拒绝了。
“你受伤了!”揉揉图南的耳朵,孔嘉木心无邪念,把穿得清凉的图南裹得严严实实塞回床上。
“都长好了啊,完全不痛!”图南疯了。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要乱动,外面好了里面也许没长好?医生说了不好好养会留疤。”孔嘉木对待她的态度像是面对叛逆的学生,又无奈又坚决。
“我守着你,放心睡。你要多睡才能养好。”他隔着被子把图南抱住,展现出坚定的意志力。“不许胡思乱想!”
图南连翻身都做不到,脑子空空。
在孔嘉木私宅,在他的大床上的第一晚,两人纯洁得连手都没碰到。
等看到珍珠终于陷入梦乡,孔嘉木轻巧起身,去书房了解案件进度。
“没有线索……?”他眸色幽暗。“那按你推断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老大,我感觉这起事件明面上看是那些反对开发秀荫星的民间团体针对孔家的抗议,但实际上应该是某个针对您发起的恐怖袭击。”对方分析。“能做到不被您感知到的袭击,出手的人级别应该不低。您也知道,那些搞抗议的团体穷得很……他们请不起这种级别的高手。”
孔嘉木肯定了他的猜测。“没错,对方起码有A级。”
对面的那人还汇报了一件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位女士。她住去您家了?”
“怎么?”孔嘉木像被拔了尾羽一样语调提高,“她被我牵连,我这才让她住过来。”
对面那人被脑子开始混乱的老大梗住。不得不提醒他:“可是……本来她不过是被牵连,现在你这个态度,我怕她会变成你的软肋啊老大!”
孔嘉木冷哼。
“那天她受伤,不过是我没注意。现在我亲自盯着还能有什么问题。”他给手下施压,“所以,给你三天时间赶快给我把那人抓出来,听到没有!”
“遵命!”
当你有个任性的老大,你就会习惯被压迫。对面那人立刻行动起来。
而孔嘉木……开始发现,自己对珍珠。
好像,有那么一点。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