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扎男背上,看着旁边这位兴奋得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司徒大爷。)
“哦?” 我挑了挑眉,看向司徒南。这位爷此刻眼睛放光,跟饿狼看见肥羊似的,就差流哈喇子了。
“哈哈哈!好!太好了!” 司徒南仰天大笑,那笑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就那童子!老子一眼就相中了!王林小子,走!目标——朱雀星小北炎极之地!老子的新肉身,就在那儿等着老子去签收呢!”
说完,他也不等我答应,身子一晃,“嗖”地一声就往前蹿了出去,那急不可耐的劲儿,活像赶着去投胎……呃,不对,是赶着去换新身体!
我无奈地一拍储物袋:“嗡——!” 伴随着一声嘹亮(且有点委屈)的历啸,我的专属座驾——霸气侧漏的扎男闪亮登场!我麻溜儿地跃上它宽阔(且布满硬毛)的后背,盘膝坐稳,指挥道:“追!跟上前面那个疯老头!”
扎男翅膀一振,化作一道血光追了上去。
司徒南听到动静,回头瞅了一眼扎男,那双眼睛“噌”地一下更亮了,比看见童子肉身还兴奋:“卧槽?!王林!这什么品种的坐骑?!太拉风了吧!哪儿抓的?快告诉老子,老子也要去搞一只!这造型,这气势,骑着它出去打架,倍儿有面子!”
扎男本来还雄赳赳气昂昂地飞着,被司徒南那赤果果、充满研究欲(和食欲?)的眼神一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哆嗦,发出几声惊恐的“嗡嗡嗡”,翅膀一歪,就想绕开这个危险分子飞远点。那动作,活像小姑娘遇到了怪蜀黍。
“嘿!跑什么跑?!” 司徒南眼睛一瞪,不乐意了,“老子又不吃你!顶多……研究研究!” 话音未落,他身影一闪,鬼魅般出现在我旁边,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扎男背上。
可怜的扎男身体瞬间僵直,跟被点了穴似的,颤颤巍巍地回头看我,那双复眼里写满了“主人救命!这老头好可怕!”的绝望。
我忍俊不禁,拍了拍它那硕大的、手感粗糙的脑袋以示安慰。
然后,我眼珠一转,坏水儿冒了上来。我慢悠悠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空白玉简,贴在眉心,把古神涂司记忆中那片铺天盖地、能把问鼎老怪都啃成白骨的蚊兽星域坐标,原原本本地烙印了进去。
“喏,” 我把玉简随手丢给司徒南,一脸真诚,“大爷,您不是想要蚊兽吗?地址在这儿。
那地方,蚊兽多如牛毛,管够!您随便抓,想抓多少抓多少,抓回来开个蚊兽养殖场都行!”
司徒南一把接过玉简,神识往里一探……脸上的兴奋笑容瞬间凝固,紧接着“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额角甚至渗出了一滴冷汗。
他像被烫了手似的,赶紧把玉简丢还给我,干咳两声,眼神飘忽:“咳咳……那个……算了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这只……挺好,挺好!老夫忽然觉得,坐骑什么的,都是浮云!浮云!”(内心:干他娘的!那是什么鬼地方?!蚊兽窝?!去了怕不是给人家送外卖!)
我憋着笑,看着司徒南那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能让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瞬间认怂,那片星域的凶名可见一斑。
司徒南再看向我身下扎男的眼神,已经不是看坐骑了,而是带着点看“隐藏大佬”的敬畏和……后怕?仿佛在说:你小子身边就没个正常玩意儿!
“王林啊,” 司徒南搓着手,脸上堆起一种极其违和、极其“和蔼可亲”的笑容,凑近我,“咱哥俩商量个事儿呗?等你司徒大爷我有了新身体,恢复点实力,借你这宝贝扎男研究几天?就几天!我保证!绝对不把它切片!不把它拆零件!顶多……抽点血?拔根毛?研究一下它为啥能在那鬼地方活下来?说不定研究明白了,还能让它更猛呢!怎么样?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循循善诱,像极了忽悠小朋友棒棒糖的怪叔叔。
“不行!” 我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开什么玩笑!扎男可是我过命的兄弟(兼坐骑)!
司徒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切换成经典的“老子很生气”模式,眼睛瞪得像铜铃,吼道:“嘿!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老子看上的东西,还没人敢说不字!想当年,老子看中一代朱雀那老小子的爱妾,不也照样说抢就抢了?!谁敢拦我?!你这只蚊子,老子要定了!给不给?不给我现在就一巴掌把你拍成指头汤信不信?!”
我面无表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神里就俩字:你拍。
空气凝固了几秒。
司徒南脸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像融化的雪糕一样垮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委屈巴巴?他唉声叹气,开启了“忆苦思甜”模式:
“唉……没良心啊!想当年,你还是个毛头小子,是谁帮你调整那破身体,让你能踏上仙途的?是我!”
“是谁教你夺基大法那种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神技的?是我!”
“是谁在你被藤家那小崽子追得屁滚尿流时,冒死给你出主意的?是我!”
“决明谷外,又是谁拼着差点魂飞魄散,才把你小子从鬼门关捞回来的?还是我!司徒南!”
“现在好了,出息了,连只蚊子都舍不得借我研究几天?可怜我一把年纪,孤苦伶仃,就这点小爱好……” 那语气,那神态,活像个被不孝子抛弃的孤寡老人。
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老魔头……太会了!字字句句都戳我心窝子上。得,认栽!
“停停停!打住!借!借你还不行吗?!” 我扶额,一脸生无可恋地投降。
司徒南瞬间变脸!刚才的委屈可怜一扫而空,脸上重新绽放出狂傲不羁、得意洋洋的笑容,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差点把我从扎男背上拍下去):“哈哈哈!好小子!这才对嘛!不愧是我司徒南看中的人!够意思!” 说完,他立刻扭头,看向身下瑟瑟发抖的扎男,嘴角勾起一抹让扎男魂飞魄散的、充满科学狂人气息的“和善”微笑。
扎男:“嗡——!!!”(夭寿啦!!!)
“司徒,” 我收起玩笑的心思,沉吟片刻,抛出了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你听说过……‘极境’吗?”
司徒南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目光如电般射向我,带着一丝凝重:“极道始三境中的‘极境’?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语气,严肃得有点反常。
我看着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婉儿,我能毫无保留信任的,也就眼前这位亦师亦友(主要作用是带歪我)的老魔头了。
我默默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物——一团被强行压缩凝聚、散发着刺目白芒、不断扭动如同活物的能量体!
它一出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股仿若天劫降临般的恐怖威压隐隐扩散开来!
虽然这威压对我如今婴变修为影响不大,但其内蕴含的那种纯粹、霸道、抹杀一切生机的物质,足以让元婴修士看一眼就魂飞魄散!
“咦?!” 司徒南瞳孔猛地收缩,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团白芒抢了过去。
他只看了一眼,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他二话不说,强大的神识瞬间如同雷达般疯狂扫视四周,确认没有任何窥探后,抓着那团白芒,以一种我根本无法反抗的诡异手法,直接穿透了我的储物袋神识防护,“啪”地一声把它硬塞了回去!
“你tm怎么会有极境?!!” 司徒南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震惊和后怕,他死死盯着我,仿佛我怀里揣着个随时会炸的灭世核弹。
“当年在决明谷,我体内就莫名其妙诞生了这么一丝,” 我缓缓道来,“那时候你还在天逆珠里睡大觉呢。后来我肉身被打爆,你把我救走后又沉睡了,我离开域外战场后,这玩意儿……就自己大成变成这样了。”
司徒南深吸一口气,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听着,小子!极境这东西,霸道是霸道,但更是催命符!
修真联盟那帮孙子,跟tm缉毒犬似的,常年满宇宙搜寻拥有极境的修士!
一旦被他们发现,绝对是抹杀!挫骨扬灰那种!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尤其是朱雀子那老小子,他手里有修星之晶,对极境感应更敏感!
你给我记住,这东西,除非你想自杀,否则绝!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来!把它给我烂在肚子里!当它不存在!”
我重重地点头,把这警告刻在心里。沉默了一会儿,我抛出了另一个猜想:“司徒,我怀疑……我体内这极境的出现,可能跟你当年教我的‘黄泉升窍诀’有关?”
“嗯?” 司徒南一愣,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琢磨起来,“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可能。
那破功法邪门得很,鬼知道练到最后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 他眉头紧锁,“这里面肯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不然老子练了那么久,咋没练出极境来?
据老子所知,极境这玩意儿,比中彩票还难出现!
而且修炼过程简直不是人受的罪,性价比低得可怜。
你小子能狠下心把它从体内剥离出来,不贪图它的力量,这份心性……啧,老子得给你点个赞!难得!太难得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难得地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赞赏。
“司徒,” 我目光灼灼,问出了那个困扰我几百年的终极问题,“我听说……‘修星之晶’能让极境进化?这到底是真是假?还有,那‘修星之晶’,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这个疑问,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太久了!
“修星之晶……” 司徒南听到这四个字,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有愤怒,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悲凉?他长叹一声,那叹息沉重得仿佛承载了万古沧桑,“你居然也知道了这东西……唉!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简直就是个超级大坑!但如果你想彻底离开朱雀星,不被这破星球捆住一辈子,还非得到它不可!否则后患无穷……”
司徒南正要给我展开讲讲这修真界的“终极黑幕”,突然,他神色一动,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射向远方天际。
“嗯?等等!这事儿回头细说!” 他瞬间切换回战斗状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前面有‘老朋友’在搞事情啊……仙遗族那帮跳蚤,好像在搞什么祖灵祭献?
呵,老子想起来了!当年一代朱雀那老小子,好像研究过一个损招儿,能借着仙遗族召唤祖灵树的机会,偷偷吸点‘营养’?
啧,人老了,记性不好使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摸着下巴,看向我,手一伸,“王林,给块仙玉,老子找找当年的‘操作说明书’!”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麻利地掏出一块品质上乘的仙玉递给他。
司徒南接过仙玉,放在鼻子底下用力一吸!“咔嚓!” 仙玉瞬间化为齑粉,一股精纯的仙力涌入他虚幻的魂体。
他眼中精芒爆闪,仿佛有无数符文流转。
“哈哈哈!果然有门道!” 司徒南大笑,“当年那老小子说这招有个致命破绽?切!在老子司徒南面前,破绽?那叫机会!王林,你在这儿等着,看好咱的扎男!老子去去就回,顺点‘土特产’!”
话音未落,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桀骜气息。
(朱雀星各大佬的震惊现场)
就在刚才司徒南霸气登场,用气势把朱雀子怼成孙子的那一刻,整个朱雀星上,但凡修为达到问鼎境界的老怪物们,集体打了个哆嗦!
朱雀大陆东部天空:
天玉宗的老祖宗,问鼎初期的楚云飞,正带着一群徒子徒孙(几十个化神,三个婴变,上百元婴,阵容相当豪华)杀气腾腾地赶路。
突然,他身形猛地一顿,那张仙风道骨的老脸瞬间阴晴不定,像调色盘似的变了好几个颜色。
他遥望司徒南气息爆发的方向,沉默良久,才憋出一句:“好……好强的煞气!” 随即摇摇头,一脸“多事之秋”的晦气表情,带着队伍继续向东飞去,只是速度似乎……慢了一丢丢?(内心:这趟浑水好像比想象中深?要不算了?退休金还没领够呢……)
朱雀大陆南部天空:
地魄门的问鼎大佬,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正率领着数百修士大军(主要是壮声势)向南疾驰。
感受到那股冲天而起的桀骜气息时,他差点一个趔趄从云头上栽下去!
他稳住身形,苦着脸望向毗卢国方向,摇头叹息:“造孽啊……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老子轮值的时候打!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感觉像是买了张VIp票,结果发现是坑爹的战争片首映场。
朱雀山:
刚逃回来,手指头还疼着的朱雀子,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就火急火燎地再次出门了。
这次他的目标是西方,脸色比锅底还黑,浑身散发着“老子很不爽,别惹我”的低气压。
显然,断指之仇和疑似被“空城计”耍了的憋屈,让他急需找个地方发泄。(目标?仙遗族?或者其他不开眼的?)
朱雀大陆东部,黑雾中心:
仙遗族那位脸上顶着紫色树叶LoGo的五祖大人,在司徒南气息横扫而过时,脸色“唰”地一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毗卢国方向,拳头捏得咯咯响。
这股气息……太霸道!太邪门了!让他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站在他对面的尸阴宗司马长老,修为不够,没感受到那恐怖气息。
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一看五祖那便秘般的脸色,心里立刻活泛起来:哟?啥情况?能把这位爷吓成这样?有瓜?!
他刚想试探性地问一句“五祖大人您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就见五祖猛地一甩袖子,语气冰冷地打断他:“司马长老!少废话!开始交货吧!”
那眼神,明显是“老子心情不好,赶紧办完事滚蛋”。
司马长老眼珠子一转,打了个哈哈:“得嘞!五祖爽快!我们尸阴宗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这次专程给您送来的‘大礼包’,保证让您家的祖灵树长得枝繁叶茂,根深蒂固!”
说着,他回头朝棺材盖上盘坐的两个守尸执事使了个眼色。
那俩执事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幽光打在巨大的棺木上。口中念念有词:“芝麻开门…不对,是棺材开门!”
“嘎吱——嘎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响起,那十几丈长的巨大棺盖,缓缓地、沉重地向旁边滑开,露出一道越来越大的缝隙……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仿佛混合了万年臭豆腐、腐烂沼泽和鲱鱼罐头的超级恶臭黑气,“噗”地一下从缝隙里喷涌而出!瞬间弥漫开来!
仙遗族五祖大人倒是面不改色,依旧盯着棺材,稳如泰山。
但他身后那三位八叶术咒师保镖,可就遭了殃,一个个脸色发青,赶紧暗中运功闭气,眼神警惕地盯着那口不详的棺材,生怕里面蹦出个啥玩意儿。
“起棺!” 两个守尸执事再次大喝。
“轰隆!” 沉重的棺盖被一股无形力量彻底掀飞,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更多的、浓稠如墨的黑气翻滚而出,几乎要把整个棺材都包裹起来。
仙遗族五祖看着那团翻滚的黑气,眉头微皱,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质疑:“司马长老,这就是你们尸阴宗承诺的……‘厚礼’?
一具……会放毒气的尸体?”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tm在逗我?
司马长老嘿嘿一笑,带着点职业化的敷衍:“五祖大人息怒!这真不是我们朱雀星分部能决定的!上面的大佬亲自拍板,尸体也是上面指定的,我们就是个跑腿送货的!您多担待!
这具婴变期的巨魔族尸体,可是我们费了老大劲,从隔壁‘巨魔星’加急空运过来的!运费老贵了!
另外四具同款‘大礼包’,估计这会儿也送到您其他几位老祖手里了,保证雨露均沾!” 他摊摊手,一副“我只是个打工的,别为难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