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她的全部家当了,怎么可能给这女人!
“什么五百两!我怎么不知道,你少来讹我!”
米铺大婶不依了,“我们都可以给叶小娘子作证,你自己说的搜不到人给人家五百两,你可别想不认账!”
这该死的婆娘!
梁婆子恨不得用眼神杀死米铺大婶。
她一个外人叫什么叫!人家拿了钱又不会给她分!
“我昨天明明看见她跟个男人搂搂抱抱!一定是这个贱人发现我看见了才把人偷偷藏起来了!”
梁婆子瞪着叶惜英,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就看见了啊,怎么会没人呢?
“梁婆子,你要是再信口雌黄,咱们就去县衙掰扯掰扯,这店就这么大,曾经还被你捏在手里,哪里能藏人你还能不清楚?你自己都说了,守了一夜没看到有人出去,难道一个大活人还能在里面消失不成?”
叶惜英冷笑,“我对你一再忍让,没想到你给脸不要,反而还变本加厉,五百两就算了,我叶惜英不是那种歹毒的连棺材本都给你薅走的人,但今日你若是不把那五十两拿来,休怪我去县衙报案!”
“你对我辱骂多次,如今更是造谣我与别人有染,县太爷不关你个十天半月,打你几个板子,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她知道要梁婆子真给五百两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她拢共都没五百两,但五十两她是真有啊!
跟着小姑这些时日,她也学会了中庸的道理,想要在房子上开个窗,你决不能说要开窗,你得先说要砸了房子,这时候再跟人协商,他便会同意开个窗了。
梁婆子也是这个道理,你问她要五百两,她肯定宁愿去蹲大牢都不会给,但是你要五十两,她虽然肉疼,但最终会愿意给的。
这老婆子再三找她的麻烦,不让她出点血,这口气叶惜英咽不下去!
没找到人,周围的群众都站在了叶惜英这边,她对着大家伙儿说道:
“大家可看清楚了这婆子的嘴脸,说话不算话,大家以后可千万别去她的铺子买东西,这种没有信誉的人谁敢跟她做生意?这回是污蔑我偷人,下回没准就讹你们偷她东西了!”
叶惜英好笑地看着梁婆子,不是趁机给她铺子泼脏水吗?她这会儿依葫芦画瓢,把这盆脏水给梁婆子泼回去,看她怎么选!
大家指指点点,纷纷都在夸赞叶惜英大度,只问梁婆子要五十两便罢了,又都开始数落梁婆子不讲信誉以后不去她店了云云。
梁婆子脸色黑得能滴水,叶惜英这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一边是五十两,一边是铺子以后的生意,梁婆子一口老牙差点咬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我梁氏杂货铺什么时候不讲信誉过?!五十两就五十两,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从钱箱子里拿出五个十两银锭,梁婆子眼睛都花了,好像看到了银锭上长了翅膀,从她手上飞走了。
她心痛的不行,那可是五十两啊!
叶惜英一把夺过五十两,看着梁婆子心痛的样子,嘴上也没放过她,“梁婆子,这五十两就当你买个教训,以后可别再老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否则下一回就不是钱能摆平的事了!”
梁婆子死死盯着叶惜英笑颜如花的脸蛋,恨不得将那张脸给划烂!
不要脸的臭婊子,明明就是她偷人,还反过来讹自己银子!
这骚货既然露出了狐狸尾巴,早晚还会被她抓住把柄,到时候她一定让她好看!
事情随着梁婆子的赔偿而结束,时候不早了,周围的店铺都忙着开张,叶惜英也投身生意中,没人再管梁婆子。
随风见事情解决,终于放心地离开。
回到县衙,他跟江为止禀报刚才的情况。
江为止松了一口气,他听到外面有人争吵的时候,吓了一跳,幸好歹徒成功抓获,随风回来的及时,带着他提前离开了,否则叶小娘子今天还非被人污蔑不可。
一个和离的妇人,名声上经不起一点闪失,若是今日被人泼了脏水,她一个女人家,以后可还怎么活?
想到昨天怀里的娇躯,江为止心中一动,随即将那个身影甩出了脑海,他说道:“去梁家走一趟,梁初宴这人若是连一介妇孺都管不了,这举人身份也就不必再给他了。”
当年梁初宴进京赶考,自以为满腹诗书,写诗作文都不知道避讳,闹了好些笑话,要不是父亲当年体谅读书人寒窗苦读不易,他恐怕连举人身份都未必保的住。
因此江为止对着青山县梁家人有所耳闻。
“是。”
随风有些诧异,主子这是要给叶小娘子出气?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前往梁府去了。
到了梁府,没一会儿梁初宴便赶了过来,听说江家来人,他哪敢怠慢?
江家是百年大族,当年想要进京秋闱,却因年少轻狂作诗犯了忌讳,得罪了人被取消了资格,还是江阁老保住了他,否则他的举人身份都要被人剥夺了。
不论是出于报恩还是巴结,梁初宴对江家的人都得殷勤着。
“这位大人,梁某来迟,还望大人恕罪。”
梁初宴见来的是个年轻武生,有些不解,据他所知,江家人没有习武的吧?
“我乃江为止大人的随身侍卫随风,梁老爷,我家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随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看的梁初宴心头一凉。
江为止可是江阁老的第四子,如今官拜二品,即使是他的贴身侍卫,也不是梁初宴能得罪的起的。
“随风大人请明示。”梁初宴小心翼翼陪着笑脸。
“我家大人说,若是梁老爷你管不住亲戚,只怕将来要给梁家埋下大祸。”
随风将话带到,便离去了。
梁初宴看着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江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人?管不住?
他家里一片和睦,妻妾乖巧,儿女上进,怎会得罪于人?
忽然,他脑海灵光一闪,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