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外,禁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众惶惶不安的唐国“贵人”。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文武官员、皇亲国戚,此刻如同嗅到蜜糖的苍蝇,呼啦一下围住了郭嘉,谄媚之言不绝于耳。
郭嘉羽扇轻摇,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疏离,声音却冷得像冰:“诸位大人,受惊了。各自寻地安歇吧,无王爷钧令,任何人不得擅扰圣驾!” 说罢,不再理会这群墙头草,对飞虎营厉声道:“封锁驿馆!擅闯者,斩!”
飞虎营甲士齐声应诺,刀枪出鞘半寸,寒光闪烁,瞬间让所有聒噪闭嘴!这帮“贵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噤若寒蝉,灰溜溜地散开。
驿馆内,惊魂未定的唐王李隆基,正抓着霍无忌的衣袖,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镇东王!叛军势大,长安危矣!快……快护送朕与爱妃去寻秦王!唯有世民麾下玄甲军可护朕周全啊!”
霍无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嘿嘿一笑:“陛下,慌什么?不必再逃了。”
“啊?” 唐王和一旁的太子李煜都愣住了。
“本王,送你们回长安!” 霍无忌语出惊人,掷地有声!
“什么?!” 太子李煜失声叫道,“霍……镇东王!安禄山百万叛军正围着长安猛攻!你让父皇回去?这不是送死吗?!”
霍无忌睨了他一眼,那份狂妄与自信几乎要溢出来:“太子殿下,把心放回肚子里。若本王所料不差……” 他故意顿了顿,享受着众人惊疑的目光,才慢悠悠道:“此时此刻,长安城,怕已是我囊中之物!区区百万土鸡瓦狗,何足道哉?!”
“狂……狂妄!” 唐王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他根本不信!叛军要是这么容易对付,他何必仓皇出逃?他再次恳求,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镇东王!还是去找秦王稳妥……”
霍无忌脸上的笑容敛去,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他盯着唐王,一字一句道:“陛下,秦王能护你,我霍无忌,一样能!而且,能护得更好!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唐王浑身一颤,看着霍无忌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雷霆的眼眸,又瞥了一眼馆外那些杀气腾腾的飞虎营甲士……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他猛然惊醒:自己这个皇帝,早已身不由己!他不再是执掌乾坤的天子,而是眼前这位镇东王掌中的……傀儡!
几乎在同一时间!
长安城外,血火地狱!
李元霸、李存孝、吕布、宇文成都、杨再兴、夏鲁奇——六尊来自辽东的盖世凶神,正率领着黑云骑、铁骑营这两支嗜血铁流,如同六柄烧红的绝世凶刃,狠狠捅向叛军百万大军的侧腰!
“杀——!!!”
人中吕布一马当先,方天画戟撕裂空气,发出厉鬼般的尖啸!戟光所过,血肉横飞,叛军阵列如同脆弱的麦秆被巨犁无情犁开,留下一条深可见骨的猩红沟壑!
“挡我者,死无全尸!” 李存孝禹王槊化作死亡旋风,十八虎骑如影随形,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生生在密密麻麻的叛军海洋中,撕开一条直抵城下的血肉通道!宇文成都镏金镋横扫千军,杨再兴长枪如毒龙点杀敌酋,夏鲁奇长枪如蛟护翼!数千铁骑紧随其后,刀锋所向,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如同绞肉机开进了人群!
叛军高台,帅帐之中。
肥硕如山的安禄山正志得意满地欣赏着长安城摇摇欲坠的“美景”。梁王萧铣、净梁王李执、夏州明王高士远等几十路反王也簇拥在旁,推杯换盏,仿佛长安已是囊中之物。
“报——!!!” 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冲上高台,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大……大帅!不好了!侧后方杀来一支骑兵!凶悍绝伦!直冲城下!我军……我军挡不住啊!”
“什么?!” 安禄山手中酒杯“啪”地摔碎,酒水溅了一身。肥脸因惊怒而扭曲:“哪里来的杂鱼?有多少人?!”
“看……看旗号,是夏国镇东王的人!骑兵……骑兵只有数千!但……但为首几员大将,简直……简直不是人!” 传令兵回想起那几道魔神般的身影,牙齿都在打颤。
“夏国?镇东王?霍无忌?” 安禄山一脸懵逼,他从未把这远在辽东的势力放在眼里!“区区几千人?也敢冲我百万大军?找死!传令伍云召、熊阔海、裴元庆!给本帅碾碎他们!把领头的脑袋砍来下酒!”
命令刚下不久,高台上的众人就清晰地看到,侧后方那一片混乱的军阵中,六道狂暴的身影如同热刀切黄油般,势不可挡地杀到了长安城下!
“好……好快的速度!” 史思明倒吸一口凉气。
“哼!不知死活!熊天王他们去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净梁王李执冷哼一声,对熊阔海的武力充满信心。
然而,他们的冷笑还挂在脸上,异变陡生!
一声刺破耳膜、如同金铁摩擦般的怪笑,骤然压过百万大军的喧嚣,清晰地传入高台每个人的耳中:
“哈哈哈哈!一群插标卖首的土鸡瓦狗!也配挡小爷的路?!”
只见一道瘦小枯干、骑着神骏黑马的金黑色闪电,从辽东军阵中猛然射出!目标直指正拍马冲来的熊阔海!
“那……那是什么玩意儿?病痨鬼?” 夏州明王高士远嗤笑出声。
安禄山也皱起眉头,觉得这对手太掉价。
然而,下一刻!
“镗——!!!!!”
一声仿佛天穹碎裂、大地崩陷的恐怖巨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高台上的杯盘碗盏被震得跳起老高!
所有人惊恐地望去——
只见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纹轰然扩散!然后,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恐怖一幕:
那以神力着称的紫面天王熊阔海,连人带马,连同他那柄巨大的开山斧……没了!
原地只留下一团急速膨胀、喷溅的血肉风暴!如同在密集的叛军阵列中,引爆了一颗人肉炸弹!血肉碎骨混合着甲胄碎片,呈放射状向后泼洒出数十丈!下了一场腥臭刺鼻的“血雨”!
死寂!
百万叛军的喧嚣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掐灭!高台上的安禄山、史思明、十几路反王,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从轻蔑、疑惑,瞬间转化为无边的惊骇与恐惧!他们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熊……熊天王……他……他……” 萧铣指着那片血雾,手指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一击?!” 安禄山庞大的身躯如筛糠般颤抖,肥肉波浪般抖动,一股腥臊的尿意几乎控制不住!这他妈还是人吗?!
噩梦,才刚刚开始!
没等他们从熊阔海变成“熊肉酱”的震撼中回神,那道瘦小的魔神身影,已经如同虎入羊群,冲向了悲愤出手的伍云召和裴元庆!
“咔嚓!噗——!”
“咚!!!”
又是两声令人牙酸的巨响和闷响!
白袍银枪的伍云召,化作一道血色流星,重重砸进远处的城墙,生死不知!
银锤太保裴元庆,口喷鲜血,一柄亮银锤脱手化作天边的流星,整个人萎靡在马背上,看向李元霸的眼神,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吼——!!!”
李元霸仰天咆哮,声浪滚滚,如同魔神怒吼!他单人双锤,竟悍然朝着前方无边无际、百万之众的叛军主阵,发起了死亡冲锋!
“怪物!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射死他啊!!!” 安禄山彻底崩溃了,瘫坐在椅子上,声嘶力竭地尖叫,肥脸上涕泪横流,哪还有半分枭雄气概?
高台上一片大乱,反王们吓得面无人色,有的想跑,有的腿软瘫倒。
箭雨遮天蔽日而下!
然而,那魔神只是将双锤舞成了两团毁灭性的暗金风暴!
叮当乱响中,箭矢如雨落,竟不能伤其分毫!他如同一个高速旋转的死亡陀螺,所过之处,靠近的叛军如同被丢进了绞肉机,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残肢碎肉!一条宽达数十丈的血肉胡同,被他硬生生“犁”了出来,直指高台帅旗!
“跑啊!他不是人!”
“魔鬼!他是地狱来的魔鬼!”
百万叛军,彻底炸营!李元霸冲锋方向上的士兵,彻底崩溃,哭爹喊娘,不顾一切地向后疯逃!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城楼之上,郑畋和所有守军看得浑身冰凉,手脚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真是来帮我们的?” 郑畋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抖。
而吕布、李存孝等人,早已趁此魔神开路、叛军肝胆俱裂的天赐良机,如同砍瓜切菜般扫清了城门障碍。宇文成都一镗劈断铁索,吊桥轰然落下!杨再兴、夏鲁奇一马当先,率领铁骑洪流,冲入洞开的瓮城!长安城门,宣告易主!
李元霸双锤滴血,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浆,眼中凶光锁定高台上那面颤抖的“安”字大纛和那个瘫软的肥硕身影,咧嘴露出一个狰狞到极致的笑容:
“安胖子!你的人头,小爷收定了!洗干净脖子等着!”
万里烟云罩感受到主人的无边杀意,发出一声震天长嘶,载着这尊人形天灾,朝着叛军的心脏——中军帅台,发动了最后的死亡冲锋!他身后,是一条由无尽血肉和白骨铺就的、通往地狱的大道!
百万叛军,望风披靡,心胆俱裂!长安城下,魔神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