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疏寒也没再纠结,万喜雀顾不得他的纠缠,算是半推半就陪着殷疏寒去找启慧。她冷着脸坐在车里,殷疏寒如何逗弄她都不见笑脸,见她旁若无人一样只看向车窗外,殷疏寒幽幽叹了口气。
“这次算我请你帮忙,我会给你报酬的,别不开心了。”说罢,殷疏寒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颗糖果,他讨好一样塞进万喜雀的手中。
”这算是报酬。”
万喜雀迟疑地看向手中的糖果,俏润的嘴唇慢慢抿成一条线,她没说什么,只是把糖果放在口口袋里,淡淡的奶香味勾人得很。
“你收下我就当你是答应我了,既然答应了就不要不开心了,一会儿见到启慧,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车子已经停在距离戏班一条街的巷口,殷疏寒和万喜雀步行来到戏班藏身的地方。
确认附近没有奇怪之人后,殷疏寒敲响大门,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不过,万喜雀耳朵灵敏,她听到里面窸窸窣窣拿东西的声音,估计是戏班之人再找防身之物。
“咚咚咚!”殷疏寒再次敲响大门,“启慧班主,是我,殷疏寒。”
听到殷疏寒报上名字,里面突然丁零当啷作响,隐约还有小声埋怨的声音。过了还一会儿,脚步声从门内响起,大门打开,启慧小心翼翼从屋里探出头来。
“殷少爷,还真是你们。”她目光扫过巷口,“快进来。”
房间里,大包小包只是堆叠在房间的一角,行李包袱没有打开的痕迹,看着很杂乱。
见万喜雀在细细打量角落,瘫在一旁太师椅的小杨大夫眼皮微抬,冷冷道:“喜雀小姐在看什么?那堆破东西那么吸引人吗?”
万喜雀被吓一跳,小杨大夫冷不丁一句竟让她冒了一身冷汗,她看向太师椅的小杨大夫,穿着还是那般贵气,仙人一般闭着眼睛,却耳听八方,心里运筹帷幄,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这样的人真是不好对付。
万喜雀收回视线,淡淡道:“没,单纯好奇罢了。”
“好奇就算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没什么值得您这样大家闺秀好奇的。来了都是客,坐吧,老邓,倒点水给两位贵客。”
小杨大夫眼睛都没抬,就这样支使自己的同伴,而那位老邓也没有半点怨言,忙不迭去厨房倒水。
两个饭碗倒满了凉白开,老邓就这样摆在万喜雀和殷疏寒的面前,不算客气,碗里的水甚至洒在桌面上。
万喜雀感觉到戏班其他人的恶意,她如坐针毡,愈发后悔自己答应跟着殷疏寒来受罪。反观殷疏寒,丝毫不在意老邓的无礼,他大大方方喝了一口。
“这水不行,还好没用这水泡茶,这要是泡茶,那茶都毁了。”
老邓脸色骤变,冷哼一声,甩袖背对他,好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小杨大夫听殷疏寒这么说,可算是睁开他的眼睛,正眼瞧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傲慢的男人,他正欲顶回去,被启慧一个祈求的眼神制止了。
启慧不想两边闹得难看,好歹殷疏寒之间可是救了他们戏班这些人的命,之前那些羞辱戏班的话也不是殷疏寒说的,而是他的手下说的,他们不该连坐对待殷疏寒。
她无奈只好打圆场:“是我们招待不周,殷少爷还请多担待。今日你和喜雀小姐因何事而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现在外面风声鹤唳,东瀛人还在追查我们的下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到这里,再牵连到你们,那我们就都玩完了。”
“我们这次就是为了这事而来,有些事想同你说一下,但是……”殷疏寒环视屋里其他人,明显是忌惮他们在场,包括小杨大夫。
启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脱口而出:“殷少爷,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这些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家人,没什么事是在他们面前不能说的。”
启慧信誓旦旦,万喜雀和殷疏寒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答案,准备将他们二人的猜测咽在肚子里,不说出来。不过,坐在太师椅上的小杨大夫却出声让其他人回到卧室。
“老邓,你带着阿雯他们到屋里去。”
阿雯不解:“启慧姐不是说我们能听吗,干嘛要进屋啊。”
“进去。”小杨大夫没有废话,老邓见他不开心,赶紧带着其他人进屋。
“走吧走吧。”
阿雯赖着不想走:“我不想进屋,我也想听啊,启慧姐!”
“跟启慧撒娇没用,进去,别让我发火。”
阿雯见小杨大夫真的要生气了,她也只能气鼓鼓地跟着进屋。启慧埋怨地看了小杨大夫一眼,但没改变小杨大夫的安排。
确认其他人都进屋,听不到客厅四人说话后,小杨大夫才收起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殷督军,我们的人已经清完了,希望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