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炮的硝烟还未散尽,,襄阳城门的青铜锁已被狼头战刀劈成碎片。陈阿虎的吼声震得城砖簌簌掉渣,汉子踩着元军尸体攀上城楼,狼头战刀横扫之处,血光飞溅。他的伤疤在血雾中亮得惊人,每劈开一个敌人,就往城下扔一具尸体:“弟兄们,跟老子杀进去!”
李火旺的短铳在人群中精准点射,护腕狼头纹随着杀戮愈发滚烫。他看见陈阿虎如猛虎入羊群,却在瞥见对方腰间锦囊时,心脏猛地一沉 —— 那锦囊的绣线纹路,与天机阁密探的信物如出一辙。虎娃的修灵笔在空中划出止血符,少女的目光始终追着陈阿虎的身影,磁石碎片在掌心不安地跳动。
城门下的白刃战已白热化。抗虏军的盾墙被元军的长矛刺穿,狼头卫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推进。陈阿虎的战刀卷了刃,他索性弃刀夺过元军的青铜斧,斧刃劈在对方头盔上,脑浆溅了满脸。“痛快!” 汉子抹了把脸,血珠顺着伤疤滚落,腰间的锦囊却在剧烈动作中松了系带。
“哐当” 一声,半块鎏金令牌从锦囊里滑落,在青石板上转了三圈,天机阁的星象徽记在血泊中格外刺眼。正在厮杀的双方突然停滞,抗虏军士兵的斧头悬在半空,元军的弯刀也忘了劈下。周益的算筹 “哗啦” 散落在地,谋士的镜片反射着令牌的光芒,突然想起昨夜张统领袖口露出的同款标记。
陈阿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下意识去捡令牌,手指却在触及的瞬间缩回。汉子的伤疤抽搐着,喉咙发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令牌是...”“是天机阁的信物!” 一名狼头卫突然后退,他想起被元军磁石阵吞噬的兄弟,“难怪你总知道元军的动向,原来你是内鬼!”
李火旺的短铳缓缓抬起,枪口对准陈阿虎的背影。护腕狼头纹烫得他腕骨生疼,脑海中闪过二十年前泉州港的雨夜 —— 那时的少年陈阿虎,也是这样挡在他身前,替他挨了元军一箭。可眼前的令牌不会说谎,周益的算筹在沙盘上排列的 “叛徒” 二字,突然与陈阿虎的身影重叠。
“李大哥,你信我!” 陈阿虎猛地转身,青铜斧哐当落地。他的眼眶通红,血和泪混在一起往下淌,“这令牌是三年前为了救你,从一个死鬼密探身上搜的!我...” 他的话被元军的反扑打断,一名将领狞笑着挥刀砍来:“抗虏军自相残杀,真是天助我也!”
虎娃的修灵笔突然插进那将领的咽喉,少女挡在陈阿虎身前,磁石碎片在掌心爆发出强光:“不许伤害虎叔!”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盯着李火旺,“令牌的灵脉波动是死的,这说明它从未被启用过!” 周益突然大喊:“没错!天机阁的活令牌会散发蚀灵粉,这枚没有!” 谋士的算筹在令牌周围排列,果然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元军的后备队从侧门涌出,他们举着浸过蚀灵粉的盾牌,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陈阿虎抓起地上的青铜斧,他望着李火旺依旧紧绷的脸,突然惨笑一声:“罢了!今日老子就用这颗人头,证明给你们看!” 汉子转身冲向元军盾牌阵,斧刃劈开蚀灵粉的烟雾,却在迈出第三步时,听见身后传来李火旺的怒吼:“所有人,掩护陈统领!”
李火旺的短铳喷出火舌,护腕狼头纹光芒大盛:“谁敢再提内鬼,老子崩了他!” 他的子弹精准射穿元军盾牌的缝隙,余光瞥见陈阿虎的肩膀微微颤抖。虎娃的符咒在城门上空织成防护网,周益的算筹则排列成新的冲锋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