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头的黑龙旗被踩在泥泞里,,李火旺站在垛口望着晨光中的城池,护腕狼头纹还残留着与玉符共鸣的灼痛。陈阿虎将最后一具元军尸体踢下城墙,狼头战刀上的血珠滴在 “龙脊” 玉符上,汉子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压得符面咯咯作响:“李大哥,真要分兵?”
李火旺转身时,短铳的枪管在朝阳下泛着冷光。他看着陈阿虎手背上未愈的锁链勒痕,想起昨夜密室里玉符与周益青铜浑天仪严丝合缝的对接,喉结滚动:“济南是元军囤积军械的重镇,拿下它,‘龙脊计划’就少了条臂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正在清点火铳的南宫云,“周益带小队追查图纸线索,你跟我走主力。”
周益的算筹在掌心排列成 “离” 卦,谋士推眼镜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他望着城墙下整装待发的抗虏军,青铜浑天仪的碎片在袖中发烫 —— 昨夜李火旺单独找他谈话时,短铳始终抵着桌面,那沉默的压力比任何质问都更磨人。“李大哥放心,” 他的声音平稳如常,“我会带虎娃他们找到剩余的图纸碎片。”
虎娃抱着装满磁石碎片的香囊,修灵笔在掌心转得飞快。少女看看李火旺紧绷的下颌线,又瞅瞅周益躲闪的眼神,突然踮脚将一块温热的磁石塞进陈阿虎手里:“虎叔,这是能安神的,北上路上...” 话未说完就被陈阿虎粗鲁地揉乱头发,汉子的伤疤因罕见的温柔微微舒展:“丫头照顾好自己,别总冲在最前面。”
分兵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李火旺的主力部队如黑色潮水般涌向北方大道,马蹄踏碎晨露,狼头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勒住马缰回望,看见周益的小队正钻进西边的密林,虎娃的修灵笔在林间划出零星荧光,像只不安的萤火虫。护腕突然发烫,狼头纹竟与周益方向的灵脉产生微弱共鸣,这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周益的小队在密林中穿行,算筹在地图上标出火铳图纸指向的山谷。“根据纹路推演,剩余碎片应该藏在...” 他的话被虎娃的惊呼打断,少女的磁石碎片突然在香囊里炸成粉末,修灵笔在空中划出警示符:“有杀气!是蚀灵粉的味道!”
话音未落,数十枚淬毒的弩箭从树冠射出。周益猛地将虎娃推开,自己的肩膀被箭矢擦过,伤口瞬间泛出黑紫。“是天机阁死士!” 他嘶吼着将算筹撒向空中,青铜浑天仪碎片突然迸出蓝光,在身前织成防御屏障,“他们的目标是图纸线索!”
陈阿虎留在周益小队的两名狼头卫立刻举盾,战刀劈砍间却发现死士的弯刀能穿透灵力防御。“这些狗东西的兵器...” 一名卫卒的喉咙被划破,血沫从嘴角涌出。虎娃的修灵笔划出锁链符,缠住三名死士的脚踝,却看见他们面具下露出的月牙疤 —— 与陈阿虎描述的天机阁叛徒一模一样。
周益的算筹在激战中不断折断,他突然注意到死士的步伐始终踩着灵脉节点,就像在跳某种诡异的祭祀舞。“他们在引动山谷的蚀灵阵!” 谋士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半张火铳图纸,“快撕毁它!这是诱饵!” 可已经晚了,山谷两侧突然滚落刻满符文的巨石,将小队困在中央,黑紫色的蚀灵雾如潮水般涌来。
李火旺的主力部队正在渡过黄河,护腕的狼头纹突然剧烈震颤。他勒马望向西方,看见远处天际线泛起诡异的紫光,像极了襄阳密室里火铳枪管的颜色。“停下!” 他突然下令,短铳指向西方,“周益他们出事了!” 陈阿虎的战刀猛地出鞘,溅起的河水在阳光下划出猩红的弧线:“我带狼头卫回援!”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从北方疾驰而来,战报在风中撕裂:“李大哥!济南方向发现大批元军机械部队,他们推着...” 斥候的声音突然哽咽,“推着和襄阳城墙里一样的火铳,正朝着我们这边...” 李火旺的瞳孔骤缩,护腕的狼头纹与济南方向的灵脉产生共鸣,他突然明白,分兵北上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而天机阁真正的目标,是让他们在黄河岸边,同时面对两线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