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裳调笑道:“陛下怎么害羞了?东胡王不会是要跟大燕和亲,再来个亲上加亲吧?”
明德帝没说话,但那红晕已经从耳朵蔓延到脖子。
武媚娘:“小云云真相了。”
吕雉:“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大燕强,东胡弱,和亲总不会是让大燕再嫁个公主过去。”
明德皇后:“不是这边嫁公主,那就是那边送美人咯?”
赵飞燕:“区区美人,狗皇帝身边还少吗?怎么会这么害羞呢?”
也觉得奇怪,就替美人们问了。
明德帝这才解释,原来东胡王送来的是东胡第一美女,也就是东胡王表弟的女儿,叫妮娜,今年才十五。
陆云裳眯着眼睛问:“如今西戎比东胡强大,西戎国送他们的第一美女宝日娜过来,陛下都没有犯难。怎么东胡送来个妮娜,就把陛下难为住了?”
明德帝还有点不好意思:“宝日娜来的时候,不是还有阿轩嘛!”
可是现在尚未婚配的皇子里,最年长的八皇子还没过12岁生日呢,怎么能给他指婚。
再说,就算明德帝没立太子,众人也都心里有数。
明德帝最偏爱的就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嫡子,以前八皇子身子不好,他甚至放在身边亲自养了几年。
后来在继后的福泽庇佑下,八皇子的身体好起来,明德帝更是亲自教授骑射和课业,摆明了就是把八皇子当储君培养。
既然是储君,那定然不能让一个和亲公主做正妻。
可是东胡的郡主送过来,又不能做妾。
除非是给明德帝做妾。
陆云裳眼神闪烁:“既然如此,那陛下就勉为其难收了呗!”
明德帝立马顺坡下驴:“如今看来,也只能是朕勉为其难,替儿子们分忧了!”
妲己:“我呸!老不羞!”
褒姒:“真不要脸!”
骊姬:“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德皇后:“十五岁啊……比他女儿还小!”
马秀英:“可不是!大郡主今年二十一了吧?也没说个婆家。”
东哥:“她娘倒台了,她爹不关心,还把她从公主贬为郡主。聪明的世家哪个会娶她?”
陆云裳:“我可不是个事儿多的后妈,大郡主的事儿还是让狗皇帝自己操心吧。”
吕雉:“那不行,你若是宠妃,可以装聋作哑。可你现在是继后,这事儿就是你的!”
陆云裳无奈,只能把话题硬往上拉。
“迎娶东胡郡主的事儿就交给礼部和鸿胪寺,他们会办好的,陛下无需操心。不过说起郡主,臣妾倒是想到,陛下也有三位郡主呢!”
“朕还有三位郡主?”
明德帝表示,他子女太多,完全记不住了。
陆云裳翻了个大白眼,温馨提示:“宋宝林的大郡主,黄更衣的二郡主,还有丽妃的三郡主!
旁的倒也罢了,大郡主今年都二十一了,您总该给她一个说法。”
明德帝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三个女儿的事,忍不住蹙眉:“这些都是不争气的,尤其是长宁!朕那么疼爱她,她居然要伤害梓童,叫朕如何原谅!”
陆云裳手下狠狠用力:“陛下生宋宝林的气便直说,何必把锅往臣妾身上甩!旁的不说,三郡主递了多少忏悔信进宫?本宫堂堂皇后,还能跟几个小孩子计较?”
明德帝纳闷:“这么说,梓童不生她们的气了?”
“臣妾生气!但臣妾也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更不是为难自己的傻子,不会一直生气。”
陆云裳把明德帝翻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是人都会犯错,但犯了错之后要如何改过自新,这是关键!臣妾不是圣母,做不到心无芥蒂。但三郡主彼时年纪还小,如今又肯悔过自新,言行举止跟从前判若两人。这样的孩子,难道臣妾还要一直捏着从前的错处不放?”
“这么说,梓童是原谅她们了?”
陆云裳耐着性子道:“臣妾说过了,臣妾原谅的只有三郡主!至于其他人,臣妾不是圣母。”
话锋一转:“臣妾不是圣母,但臣妾是国母。国母就得提醒陛下一句:大郡主今年二十一了,她到底要不要嫁人,嫁给谁,您得早做决定。”
明德帝的眉头又锁起来。
大郡主喜欢亓元,他心知肚明。
但现在亓家倒台了,亓元只是一介布衣……
“罢了,朕就给亓元和大郡主赐婚吧!”
亓元接旨的时候还在参与劳改。
之前亓元跟谢家、楚家一样,都是送去矿上做苦力挖矿的。
但是现在大家捐赠的慈善学堂太多,朝廷需要大批劳力,就把他们从矿上拉回来,先来搭建慈善学堂。
如此,朝廷便能节省一大笔人工费。
亓家谋反,亓元没有参与其中,但明德帝也私下对他动了刑。
接到赐婚的圣旨,亓元先是震惊,随即苦笑。
“我一介草民,居然还能赐婚给郡主?陛下可真是好手段啊!”
大郡主府上接到赐婚圣旨也是懵的。
甚至不等传旨公公离开,大郡主就坐在地上哭起来。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父皇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就算不肯原谅我,父皇哪怕让我一辈子孤独终老,也好过赐婚呐!”
亓元当初风华正茂少年郎,她是喜欢的。
可现在,亓元就是个臭劳改犯,谁会喜欢他!
大郡主哭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嘴里又开始胡说八道骂继后。
伺候的嬷嬷赶紧用帕子把她的嘴堵起来,跟传旨公公赔笑。
“公公见谅,郡主这些年一直在发癔症,脑子不太清明。这些事,还望公公不要禀告陛下。奴婢们定当照顾好郡主,让郡主安心待嫁。”
说完又赶紧让小丫鬟拿了个大荷包塞给传旨公公。
传旨公公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脸上不喜。
才五十两,打发要饭的呢!
“大郡主,咱家劝你一句,还是快点儿接旨吧!就算你不想自己,好歹也想想宫里的宋宝林。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在北三所关着呢!”
“都是楚云裳那个贱人……呜呜呜……”
大郡主刚刚挣脱嬷嬷的手,才说了一句话,就又被嬷嬷堵住嘴。
嬷嬷生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这次索性用自己的帕子塞进大郡主嘴里,把她堵了个严实。
“大郡主又发癔症了,奴婢们得伺候郡主喝药。”
传旨公公捏着鼻子,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赶忙离开。
直到人走了,府门关上,嬷嬷才把大郡主的嘴放开。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