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干脆搬了个小板凳坐到门口,一边听一边还摇头晃脑地点评。
“哭!使劲哭!小兔崽子!让你偷!让你横!这回知道锅是铁打的了吧?”
“哎?还骂上了?骂秦淮如不是人?嘿!有本事你倒是跑啊?堵门口那老虔婆是摆设?”
“认错了?认错也晚了!早干嘛去了?该!打死你个手脚不干净的小王八蛋!”
何雨柱听得眉飞色舞,只觉得解气。
贾家越惨,何雨柱心情越好!尤其是想到棒梗这小子以前偷自己饭盒、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现在被亲妈往死里揍,简直大快人心!
何雨柱甚至琢磨着,要不要去徐蒙家里抓把瓜子过来,边嗑边听?
易中海和一大妈正在吃饭。听到贾家传来的凄厉哭喊,一大妈吓得手一抖,筷子都掉了。
“老头子...这...这打得太狠了吧?棒梗还是个孩子啊...”
一大妈心软,听着那叫声,脸都白了。
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碗筷,脸上写满了沉重和无奈。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孩子...算是被贾张氏彻底惯坏了!根子上就歪了!秦淮如现在才想起来管...晚了!也狠了!”
“可...不打,又能怎么办?由着他偷下去?将来真进了局子,那才叫毁一辈子!”
易中海摇摇头,语气复杂,“打吧...打吧...但愿...能打醒他...”
话虽如此,但易中海紧锁的眉头和碗里没动几口的饭菜,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刘海忠正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享受着作为“领导”的威严。
贾家的动静传来,刘海忠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优越感和看热闹的兴奋。
“哼!我就说吧!贾家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他那个泼妇奶奶一个德性!”
刘海忠对着正在收拾碗筷的二大妈说道,声音洪亮,仿佛在做报告。
“棍棒底下出孝子!秦淮如现在才管教?晚了!不过,打得好!这种偷鸡摸狗的小崽子,就该往死里打!不打不成器!咱们院的风气,就是被这种人家带坏的!”
在家里写作业的刘家老二老三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刘海忠一会听得兴起,在配合一下秦淮如来个二重奏!
刘海忠挺着肚子,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对贾家的“惨剧”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批判和幸灾乐祸。
阎阜贵正就着昏暗的灯光,拿着放大镜仔细核对这个月的水电费分摊单,算计着哪家可能少交了几分钱。
贾家的哭喊声打断了他的精打细算。
“啧!吵死了!”
阎阜贵不满地皱了皱眉,扶了扶眼镜。
“这贾家,一天到晚的,就没个消停时候!打孩子?打孩子也不能影响别人休息啊!这鸡毛掸子抽人的声音,还有这鬼哭狼嚎的...多费嗓子?多费力气?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多挣点工分,给孩子攒点学费!”
阎阜贵摇摇头,觉得贾家这种行为既浪费体力、精力,又无效的办法,纯粹是瞎折腾。
其他住户: 各家窗户后面,都或多或少有好奇的目光投向中院贾家的方向。
有人摇头叹息,觉得孩子可怜。
有人幸灾乐祸,觉得棒梗活该。
也有人事不关己,只嫌吵闹,嘟囔着“有完没完”。
但没有人会去劝阻,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贾家这滩浑水?
而且,棒梗偷东西的名声,隐隐约约也在院里传开了,更没人愿意沾边。
贾家屋内,已然成了人间炼狱。
棒梗的哭喊声早已嘶哑,变成了破风箱般的抽气和断断续续的、充满怨毒的咒骂。
棒梗的屁股被抽得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红肿青紫、布满一道道渗血檩子的皮肉。
棒梗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试图躲避那无处不在的、带着呼啸风声的鸡毛掸子。
“妈...别...别打了...我...我真不敢了...我...我去给铁军磕头...道歉...嗷——!”
棒梗终于彻底崩溃了,只剩下卑微的求饶,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混合着地上的灰尘,狼狈不堪。
秦淮如的手臂早已酸痛得抬不起来,汗水浸透了她的内衬。每一次挥动鸡毛掸子,都像是在消耗她自己的生命。
看着儿子那惨不忍睹的伤痕和绝望的眼神,作为母亲的本能,像针一样刺痛着秦淮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