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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岳何待重阳踏?朝出东峰海腾浪!

烟拢鄱口龙含笑,银露昙逝万城苏!

晨雾是山踮着脚尖爬进客栈的,像个好奇的孩童,裹着松针的腥甜与泥土的湿润,从木窗的雕花缝里挤进来时,先轻轻碰了碰夏至案头的端砚 —— 砚台边缘还沾着昨夜研墨的残痕,雾一沾就凝了层细绒,再绕着霜降的铜镜转了圈,把镜中映的山影晕成淡墨,最后粘在沐薇夏抱来的古籍函套上。

那蓝布函套是江南织锦做的,绣着 “庐山图记” 四个字,被雾浸得发暗,倒像把山的影子直接印在了布上,连五老峰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李娜,帮我递袋桂花碎!” 毓敏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时,晨雾正趴在蒸笼的篾条上不肯走。

她站在灶台前,藏青围裙上沾着金黄的桂花碎,手里握着竹筛筛糯米,米粒落在粗陶盆里的轻响,竟与雾滴在窗玻璃上的 “嗒嗒” 声严丝合缝地叠在一处,像天然的节拍。

那竹蒸笼是她祖母传下来的老物件,笼底刻着 “光绪廿三年” 的小字,此刻正冒着金芒,篾条缝隙漏出的热气裹着桂花甜,粘在韦斌相机的镜头上,像给玻璃蒙了层蜜,连镜头里的山都甜得发晃。

韦斌正蹲在院坝里调相机,那是台 1980 年代的海鸥 dF-1,机身磨出了铜色包浆,快门键上还留着他爷爷的指痕。

他想擦镜头上的雾,指尖刚触到玻璃,却突然顿住了:镜头里的山影被热气晕成淡墨,檐下的燕群穿过雾时,翅膀的剪影正好落在镜头中央,与相机壳上磨旧的 “庐山” 二字融在一处,倒像山自己钻进了这台老胶片机,要跟着快门走一趟。

“别动!” 他忽然喊,声音里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手指按下快门的瞬间,燕群正好掠过蒸笼的金芒,胶片转动的 “咔嚓” 声,竟与雾滴落在蒸笼上的声叠成了韵,像谁在低声哼着不成调的曲。

“你这老相机还真是宝贝,比伺候祖宗还上心。” 李娜端着桂花水走过来,笑着拍了拍韦斌的肩膀。

她发间别着朵野菊,是今早摘的,花瓣上还凝着露。

“刚毓敏说,你昨儿为了找最佳拍摄点,在山脚下转了三圈,跟没头苍蝇似的,最后还是弘俊指的路,你这摄影瘾,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 自不量力。”

韦斌嘿嘿笑,手里忙着换胶卷:“这叫追求极致!你看这雾,这光,错过今天,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摄影这事儿,就得趁热打铁,不然凉了就没那股劲了。”

霜降正对着铜镜插素银簪,那簪子是苏州老字号 “瑞蚨祥” 打的,簪头半开的蔷薇沾着晨露,银亮的弧度映在镜中,像把月光弯成了花。

她抬手时,发梢晃动画框,镜中山尖的晨光也跟着颤 —— 那颤栗的频率,竟与簪子在指间转动的节奏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簪子的弧度,是照着苏州拙政园的蔷薇廊做的。” 她忽然说,指尖轻轻摸着簪头的花瓣,指腹能触到细微的錾刻纹路,“当年师傅说,好银饰要藏着山水的魂,得让戴的人看见景,现在看来,倒和这庐山的尖峰对上了,连花瓣的弧度都一样。”

镜旁摆着沐薇夏带来的古籍,翻开的那页是元代黄公望画的《庐山高图》,图中五老峰的尖,竟与簪头蔷薇的尖,在镜中叠成了一点,像时光在镜中打了个结。

沐薇夏凑过来,手里拿着放大镜,对着镜中的叠影仔细看:“这就是‘相映成趣’啊!

夏至诗里写‘烟拢鄱口龙含笑’,说的就是这种景与人的契合,不是景迁就人,是人融进景里,像墨融进水里,分不出谁是谁。”

她忽然指着古籍上的题跋:“你看,黄公望画这图时,也在庐山待了三个月,说‘山有魂,需以心映之’,跟你这簪子映山,是一个道理。”

邢洲扛着油纸伞走过时,伞骨碰撞的轻响惊飞了檐下的燕,七把伞裹在蓝布囊里,像裹着七朵待开的花。

桐油味混着竹香,与山雾缠成绳,走一步就晃一下,伞骨“咯吱”响,像在哼小曲。

布囊上绣的鄱阳湖浪纹,是晏婷去年冬天绣的,针脚里还留着江南的湿气,每一道浪都绣了三遍,说是“要让浪有劲儿,像真的在动”。

“你慢着点!”晏婷从后面追上来,伸手揪他的衣角,指尖捏出的褶皱,竟与伞面上的浪纹同频——布囊晃一下,浪纹动一下,山雾也跟着晃,仿佛囊里装的不是伞,是一整个缩微的鄱阳湖,连浪尖的腥甜都藏在了竹骨里。

邢洲脚步一顿,累得直喘气,把布囊往地上一放:“我的亲娘哎,这伞比我家那袋大米还沉,真是扛着磨盘走路——吃力不讨好。

早说带两把就够了,你偏要我都带上,说‘以防万一’,现在好了,我这肩膀都快压垮了。”

晏婷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伸手帮他揉肩膀:“你懂什么!庐山的天气比翻书还快,早上晴天,中午就可能下雨,去年咱们在青城,不就是因为没带伞,淋成了落汤鸡?这叫未雨绸缪,不是瞎折腾。”

她忽然从布囊里摸出把素面伞:“这把是给你留的,伞骨是闽北三年竹,你说过喜欢竹的软,不硌肩膀。”

邢洲接过时,指腹蹭到伞柄的刻痕,是个小小的“晏”字,与他发间别着的野菊瓣数,正好都是七瓣,他心里一暖,刚才的抱怨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往东峰去的石阶浸在雾里,每一级都裹着青苔的凉,像踩在冰面上,得小心翼翼。

这些石阶是明代徐霞客走过的,缝隙里还留着当年的草鞋印,被岁月磨得浅淡,此刻被露水浸软,竟与邢洲鞋底的纹路叠在了一处,像跨越时空的握手。

弘俊走在中间,手里捧着本线装的《徐霞客游记》,书页泛黄,边角卷着,是清代的刻本。

“你们看这段,”他停下脚步,指着书中的文字,“徐霞客当年走这段石阶时,也遇着了晨雾,说‘雾沾衣湿,苔滑难行,然山趣在是也’,跟咱们现在一模一样,真是身临其境。”

夏至扶着霜降的手,能觉出她裙摆扫过草叶的轻——那触感与雾扫过脸颊的软一模一样,分不清是衣在动,还是雾在缠人,像有无数只细弱的手,轻轻拂过皮肤。

路边箬叶上的银露悬着,一颗挨着一颗,像谁把银河的碎星撒在了叶尖,阳光穿雾时,露里映出的东峰尖,比实际的山更亮,像山把自己的魂凝在了露里,连松针的影子都清晰得能数出纹路,一根、两根、三根……

“你看这晨露!”沐薇夏忽然蹲下身,手里拿着古籍里的放大镜,对着露滴仔细看,“露里映的不仅是山,还有咱们的影子,一层叠一层,像把整个队伍都装进了露中。”

众人凑过去看,果然,露滴里缩着好几重影:夏至的砚台、霜降的银簪、邢洲的伞、晏婷的野菊,甚至弘俊手里的《徐霞客游记》,都清清楚楚,像幅迷你的“跃峰图”。

霜降俯身想碰那露,指腹刚触到叶尖,露就“嗒”地一声坠进石缝,湿痕在青石板上漫开,像昙花谢时的残影,慢慢淡去时,竟带出草木的腥甜——那是露的余味,也是山的呼吸,吸进去时,连肺里都染了松的凉,像喝了口冰镇的山泉。

鈢堂先生拄着竹杖走在后面,那竹杖是用庐山的老竹做的,杖上刻着“跃峰”二字,是夏至当年亲手刻的,用的是阴刻手法,笔画深而有力,还留着当年的刀痕。

“这石阶每一级都有故事,”他用杖尖轻轻点了点脚下的青石板,声音里带着岁月的厚重,“万历年间,有个叫周延儒的书生,在这级石阶上题过诗,后来被雨水冲了,只留下个‘韵’字的残痕,你们看——”

众人低头看,果然,石板中央有个浅痕,像“韵”字的右半,竖弯钩的弧度,与夏至诗稿上的“韵”字,笔锋竟分毫不差,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山的韵,就藏在这些旧痕里,”先生忽然笑,杖尖划过那道痕时,雾里竟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当年书生题诗的笔,在石上划过的声,又像山在低声诉说,“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心听的,听这些旧痕里的故事,听山的呼吸。”

东峰顶的风是突然来的,像谁掀开了遮山的幕布,雾被撕开一道口,云海从裂口涌出来时,带着冰碴的凉,扑在脸上时,竟有了咸涩,像把鄱阳湖的水蒸成了云,连鱼腥味都藏在了云里。

夏至听见了“浪”声——不是水的轰鸣,是云撞在山尖的软响,“哗啦、哗啦”,像无数片云在拍手,又像谁在翻动巨大的绸子。

苏何宇掏出罗盘,那是黄铜做的,盘面刻着二十八星宿,指针之前还在乱颤,此刻竟顺着云海的流向转,转的弧度,与夏至诗稿上“海腾浪”的笔画,正好重合,分毫不差。

“这是山的脉在引着它,”苏何宇眼睛亮了,指尖轻轻碰了碰指针,“就像咱们的脚,不知不觉就跟着山的脉走,山在前面引,咱们在后面跟,这就是‘跃峰’的真意——不是征服山,是跟着山走。”

夏至从布囊里摸出那方刻着 “夏” 字的端砚,放在青石上,云海的金浪立刻涌进砚心,与残墨混在一处。

那墨是去年在青城磨的松烟墨,还留着蔷薇的香,此刻遇着云的湿,竟慢慢化开,在砚心淌成小小的 “海”,浪尖的金,墨底的黑,云的白,叠成三重色,像把整个东峰的景,都缩在了这方砚里。

忽然有光落在砚台边缘,是霜降的银簪,她抬手理头发时,簪头的蔷薇映在砚心,与云海的浪、残墨的黑叠成三重影 —— 簪子的银亮划过云浪时,竟在云里刻出一道痕,像夏至写 “海腾浪” 时的笔锋,滞涩里带着劲,把云都划出了墨色,像云在砚心写了句诗。

“你们听,这云的声,多像《庐山谣》的调子!” 柳梦璃忽然抱着琵琶走过来,琴身是老紫檀木的,弦上还缠着去年的桂花丝,是她特意留的,说 “桂花丝缠弦,弹出来的音有甜意”。

她坐在青石上,指尖刚碰弦,云海就静了静 —— 不是风停了,是云浪的节奏,跟着弦音慢了下来,像在认真听。

“这是李白当年在这峰顶弹过的老调,” 她说,指尖在弦上滑动,琴音裹着云的凉,漫出去时,竟与云浪的响混在了一处:高音是云尖的颤,像少女的轻吟;中音是弦的柔,像流水的细语;低音是山的呼吸,像老人的低语,三者融在一起,成了首没有词的诗,比任何文字都动人。

韦斌忙着拍照,镜头里的云浪跟着弦音动,每一张照片里,云的褶皱都与弦的弧度同频,像把声音拍成了画。

“太绝了!” 他激动得手都在抖,“这照片洗出来,绝对能参展,比我之前拍的任何一张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 得来全不费功夫!”

李娜凑过去看,照片里的云浪泛着金,柳梦璃的琵琶在云下,像画里的人,“确实好看,不过你这拍照技术,也是芝麻开花 —— 节节高,以前拍的都是糊的,现在倒像模像样了。”

往鄱口去的路藏在烟里,那烟是青灰色的,像块巨大的纱,从湖面漫上来时,先吞了渔船的帆,再吞了桅杆,最后只剩一点渔火,在烟里晃,像龙的眼,忽明忽暗。

沐薇夏展开古籍里的《鄱口烟图》,图是清代画家吴宏画的,纸是桑皮纸,还留着淡淡的草木香。

她把图举起来,对着眼前的烟景,竟在纸面上叠在了一起 —— 图中的渔船,正好对着现实中的那艘,连渔火的亮都分毫不差,像把画里的景,搬到了现实中。

“这就是‘寻韵’啊,” 沐薇夏说,指尖轻轻划过图中的烟,“不是找新的景,是找旧的魂,藏在新的景里,像夏至诗里的‘龙含笑’,不是真有龙,是烟像龙,景像笑,得用心才能看见。”

邢洲把绘着龙纹的油纸伞撑开,烟立刻绕着伞骨转,像孩子围着大人转。

伞上的龙是用金粉描的,在烟里闪着细弱的光,龙鳞一片叠一片,竟像龙在伞骨上活了,吐的烟与湖烟缠成圈,圈住了半片鄱口,像给鄱口戴了个银环。

“你看龙的眼睛!” 晏婷忽然指着伞面,伞上龙的眼,正好对着烟里渔火的亮,像龙在盯着自己的珠,“真像活的!你这伞,真是买对了,以前总说你乱花钱,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这叫物有所值。”

邢洲得意地扬下巴:“那当然!我挑了半个时辰才挑中的,老板说这伞是他爹做的,用了十年的老竹,刷了七遍桐油,能挡暴雨,还能映景,你看这烟在伞上,多像龙在吐雾。”

烟里的鱼腥味越来越浓,李娜伸手抓烟,指尖穿过烟时,竟沾了点湿 —— 不是雾的湿,是鱼的鳞,粘在指尖,闪着银亮,与伞上龙的鳞,正好都是圆形,像小小的银币。

“这烟里竟有鱼鳞!” 她惊讶地说,把鱼鳞放在手心,“说不定是湖里的鱼跳起来,鳞被风吹进烟里了,这庐山,真是处处是惊喜,像开盲盒似的,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

毓敏从布囊里拿出桂花糕,分给众人:“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这糕的甜,正好能压一压烟的凉,咱们在烟里吃糕,也算件趣事。”

夏至咬了一口,桂花的甜在舌尖化开,混着烟的凉,竟格外爽口,像喝了杯甜凉的酸梅汤。

“甜得能把烟都染甜了!” 他笑着说,指腹擦了擦嘴角的糕屑,“这糕比上次在青城吃的还好吃,毓敏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将来开个糕点铺,肯定生意兴隆,门庭若市。”

毓敏笑了,眼角弯成了月牙:“哪有那么好,就是瞎琢磨,你们喜欢吃,我就高兴,下次来,我给你们做庐山的栗子糕,用山上的栗子,更甜。”

烟散时已是黄昏,露水开始收,草叶上的湿痕慢慢干成浅白,像昙花谢后的瓣影,轻轻一碰就会碎。

众人坐在茶亭竹椅上,那茶亭是竹制的,梁上挂着当年夏至题的 “听涛” 二字,用的是行书,字迹被烟浸得发暗,却还带着劲,像山的骨,立在那里。

毓敏泡了庐山云雾茶,茶叶是清明前采的,芽尖上还留着绒毛,放在粗陶杯里,热水一冲,就舒展开来,像刚睡醒的嫩芽,在杯里打转。

“这茶得用山泉水泡,水温要刚到九十度,高了会烫坏芽尖,低了泡不出香味,” 她说,给众人递茶,“当年夏至喝的就是这种茶,他在诗里写‘茶烟绕山尖’,说的就是这茶的香,能绕着山走。”

山下的灯开始亮了,先是九江城的一点黄,像颗刚醒的星,在暮色里闪;再是星子县的一片白,像撒了把碎银,铺在地上;最后湖口的灯连成线,顺着鄱阳湖的岸爬,像山的脉络突然醒了,把光都输进了城里。

夏至把砚台放在石桌上,灯火立刻涌进砚心,墨色与灯光混在一处,竟成了暖黄,像把万城的光都凝在了砚里,连灯影里的人,都缩成了小小的影,藏在墨的软里,像幅迷你的 “万城灯影图”。

霜降的银簪落在砚旁,簪头的蔷薇映在光里,与砚心的灯影叠在一处,像花在灯里开。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砚台,灯光立刻颤了颤,像万城在砚中呼吸,一吸一呼,带着生机。

“你看这砚,” 她说,声音里带着温柔,“装下了晨雾,装下了云海,装下了烟,现在又装下了灯,倒像把整个跃峰的路,都藏在了石里,以后看到这砚,就能想起今天的景,今天的人。”

夏至握住她的手,指腹蹭到砚底的朱砂,那是去年在青城拓片时留的,这次混了灯的暖,竟有了甜,像毓敏桂花糕的味,还带着点茶的凉,“以后咱们每年都来,把每次的景,都藏进这砚里,让它成咱们的‘忆山砚’。”

夜雾漫进茶亭时,柳梦璃的琵琶声又起了,这次弹的是《秋江夜泊》,琴音裹着雾,顺着茶亭的竹缝爬出去,与山的风、城的灯混在一处,像在唱山的故事。

韦斌在灯下洗照片,显影液是他特意配的,用了庐山的泉水,照片在液里慢慢显出来,云浪的金,山尖的青,都在纸上活了,像把白天的景,又重来了一遍。

“你看这张,” 他举着照片,激动地说,“云里的人影,正好是咱们几个,连位置都没变,夏至在扶霜降,我在拍照,柳梦璃在弹琵琶,弘俊在看游记,真是太巧了,像山特意为咱们拍的。”

众人凑过去看,果然,照片里的云浪中,每个人的动作都清清楚楚,连邢洲手里的伞,晏婷发间的菊,都看得明明白白,像山把他们的影,刻在了云里,又印在了纸上,成了永恒的纪念。

沐薇夏翻着古籍,忽然指着一页:“你们看,夏至当年也在这茶亭拍过照,不过是手绘的,画的景跟咱们现在一模一样,连茶亭的竹椅都一样,真是跨越百年的巧合。”

鈢堂先生喝了口茶,茶的香在嘴里散开,他指着砚台里的灯影,慢悠悠地说:“‘韵’是什么?不是诗里的字,不是景里的色,是这砚里的影 —— 山的影,人的影,过去的影,现在的影,都叠在一处,藏在一点墨里,这就是‘韵’。

夏至写‘跃峰寻韵’,不是跃过山去找韵,是跃过自己的心,看见山的魂,看见人与山的契合,像墨与水的契合,分不开,拆不散。”

他忽然拿起笔,在桑皮纸上写 “九岳何待重阳踏”,笔尖的墨,正是从夏至砚台里蘸的,写出来的字,竟与夏至诗稿上的字,笔锋一模一样,像夏至自己写的,“你们看,这就是韵的传承,墨里有韵,字里有韵,心里有韵,山就永远在。”

夜深时,众人往客栈走,山风裹着琵琶的余韵,吹在脸上,凉丝丝的,却很舒服。

布囊里的伞骨轻轻响,与脚步声混在一起,像天然的伴奏。

夏至把砚台抱在怀里,能觉出里面灯影的暖,还有山的魂,在冰裂纹里轻轻呼吸,像个熟睡的孩子。

霜降的银簪在发间闪着,与天上的星,地上的灯,都连成了线 —— 那线,是跃峰的路,是寻韵的心,是山与人,永远缠在一起的魂,不管走多远,都不会断。

走到客栈门口时,韦斌忽然说:“明年咱们还来,带着这张照片,带着这方砚,再来找山的韵,找咱们的回忆。”

众人都点头,眼里闪着光,像天上的星,亮而暖。

庐山的夜,静而美,只有风的声,星的光,还有他们心里的韵,在慢慢流淌,像山的呼吸,永远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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