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在池边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奢靡到极致的场景,脸上并无太多波澜,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寻常。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示意了一下。
福伯与所有仆从立刻心领神会,齐刷刷地躬身行礼,然后如同潮水般退去,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厚重的浴场大门被轻轻合上,内外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确认无人后,龙天开始宽衣解带。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首先解下的是腰间那串“清心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干燥的玉台上。然后是外罩的云纹绉纱长袍,柔软的布料顺着他的肩线滑落,露出里面素白色的丝绸中衣。中衣的系带被轻轻拉开,衣物如同剥开的茧壳,缓缓褪下。
当最后一件衣物离开身体,完全展露在氤氲水汽与迷离光影中的躯体,足以让任何目睹者屏住呼吸,忘记时间流逝。
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界限、直击灵魂深处的完美。
他的身形颀长而挺拔,骨架匀称,比例完美得如同神只最精心的造物。肩线流畅平直,向下是线条清晰却不显虬结的锁骨,精致得如同蝴蝶展翼。
胸膛不算宽阔,却肌理分明,薄薄一层肌肉覆盖其上,勾勒出优雅而蕴藏着力量的弧度。
腰肢纤细而柔韧,仿佛一只手便能轻易环住,两侧是清晰可见的人鱼线,如同大师用最柔和的笔触勾勒出的流畅曲线,隐没向下。
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却并非病态,而是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泛着一种温润细腻的光泽,毫无瑕疵,光滑得连最细微的毛孔都难以寻觅。曾经或许有过的任何伤痕,都早已在这具神秘躯体强大的自愈能力或被精心养护下,消弭于无形。
双臂修长,线条流畅,手腕骨节分明,手指更是如玉雕琢,指节清晰,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双腿笔直而有力,小腿的跟腱细长,彰显出潜在的爆发力与敏捷。
水汽缭绕在他周身,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几颗凝结的水珠顺着他光滑的背脊曲线缓缓滚落,划过那优美的腰窝,最终滴入池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立着,如同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纳喀索斯,魅力值已然爆表,那是一种浑然天成、无需刻意展示便足以撼动人心的吸引力,仿佛集合了世间一切关于“美”与“诱惑”的概念于一体。
这也得亏附近没人。如果有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毕竟龙天仅仅只是有着远超满级的魅力,但却没有相匹敌的体质,只能说真的会被干死的!
这也是龙天清场的主要原因之一,我怕你伤害到我,同样的,我也怕我伤害到你!
他缓缓步入池中,翡翠色的、混合了多种美酒与香料的温水逐渐淹没他的脚踝、小腿、腰腹……直至胸膛。水波温柔地簇拥着他,水珠顺着他身体的每一处起伏滑落,更衬得那身冰肌玉骨在波光粼粼中莹润生辉,俊美得不似凡人。
龙天没有像常人那样搓洗,主要单纯是龙天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只是走到浴池的最中央,他静静地盘膝坐下,任由身体被温暖的池水完全包裹。
四面八方,那九尊鎏金蟠龙雕像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喷洒着价值连城的酒液,形成一道道小型瀑布,冲击在水面上,也间接地冲刷着他的身体,带来阵阵奇异的按摩感与渗透力。这倒是省了他自己动手清洗的功夫。
很快,在这种气氛之下,龙天迅速的便睡着。
他就这样闭目凝神,仿佛在与这方天地交融。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才伸手从旁边漂浮的一块沉香木浮板上,取过一只雕琢精美的夜光杯,里面盛满了如同红宝石般璀璨的葡萄酒。他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然而,下一秒,他那好看的眉头便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侧头,将口中的酒液尽数吐回了池中。
“呸!”他低声啐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真的是太难喝了,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子橡木桶的蠢味。” 他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世人为何会对这种饮料趋之若鹜。
将杯子随手放回浮板,他重新靠回池壁,仰头望着琉璃穹顶迷离的光影,思绪似乎飘远了。
“龙巧云……”他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已经按照我的计划,终于与那些权贵有所接触了……也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不过,算了,反正这些普通人,加起来也打不过她一根手指头。接下来……我这边,也应该稍微认真一点了。”
他的声音很轻,消散在氤氲的水汽与酒香中,却带着一种决定性的意味。
他就这样,在极致奢华与静谧的浴池中,并非真正沉睡,而是进入了一种深度的冥想与休憩状态,梳理着思绪,恢复着精神。大约半个时辰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沉静与清明,之前的疲惫似乎被这特殊的“酒浴”洗涤去了大半。
他从容地从水中站起,带起一片水花。水珠顺着他完美的身体线条滚落,在琉璃灯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他踏上池边的玉阶,取过旁边早已备好的、用天山雪蚕丝织就的柔软浴巾,仔细而优雅地拭干身上的每一寸水珠,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然后,他换上福伯早已命人准备好的、一整套崭新的月白色暗纹锦袍,腰间重新系上那三枚“清心铃”,将依旧微湿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肩后。
当他推开浴场大门,重新出现在守候在外的福伯及众仆从面前时,已然恢复了那副矜贵无双、风华绝代的模样,只是眼神深处,比之前更多了几分锐利与决断。
他甚至没有多看周围一眼,径直向外走去,清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备车,去北欧。”
福伯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但没有任何疑问,立刻躬身应道:
“是,少爷!”
夜,还很长。而龙天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