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话语，如柳枝拂动一池春水，心底里发着痒。
祝凌雪喉结艰难滚动，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指尖悬在半空颤抖，整个人僵在原地，满是无措。
“我……我可以吗？”
钟黎主动上前一步，浅浅拥住他，无师自通般耳鬓厮磨。
两个人的脸颊贴在一起，冰凉软糯，好舒服。
祝凌雪耳尖瞬间漫上绯色，脖颈也跟着发烫，浑身紧绷得如同弓弦。双手局促地无处安放，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又紊乱。
过了片刻，他才意识到这样子有多亲昵。
在钟黎面前，他不用强撑着对吧？
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师兄，顺从了心意，将自己埋在她的怀里，双臂箍的越发紧。
“我这样，是不是很懦弱？”拥抱喜欢的人，竟然做不到主动。
细心如钟黎，当然听到了他喉间压抑的哭腔。
“如果拥抱也算懦弱，这世界就不需要存在坚强的人。”
掌心贴着她后背的温度烫得惊人，他心跳如雷撞着她耳畔，呼吸缠绕间，空气都不可言说起来。
这一刻，请再久一点，祝凌雪头深深埋进她肩头，虔诚祈祷。
时间一点一滴走过，他声音发闷：“阿黎，我配不上你。你太好了。”
年轻，强大，美丽，正直。
而他已经要三十岁了，还从小生着怪病，靠掌门的药吊着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祝凌雪僵着身子，指尖发颤，在触到她温软的瞬间慌忙蜷起。明明心跳震得胸腔生疼，又贪恋这不敢奢求的温暖，舍不得放手。
钟黎咽下反驳的话语，直视他双眼，“遇见更好的人，不应该拼尽全力也要留在她身边吗？”
“祝凌雪，我真的，最后一次问你——
你要跟我走吗？”
如果这次你还拒绝，那我不会再给你下一次机会。
就让我们停止联系，凭岁月冲淡一切。
多少年后，看到好看的风景，我也不会再想起你。
过了很久，她都没听到回答。
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这让钟黎的心像是碎成了一瓣一瓣，“为什么不答应我？
我会给你时间告别。
也会和你一起和重要的人见面。
我还会给你数不清的修炼资源，给你宝剑，给你这世界未曾见过的一切。
这样，你也不愿意和我走吗？”
祝凌雪欲言又止，手心的那点温度，已然冰凉。
“好啊！既然你这么选，那宗门试炼，你就一个人回去和魏长生交代吧！”
结界猛然关闭，祝凌雪这才意识到他其实一直在原地。
每个人都在看他，愤怒的，怨恨的，恶毒的……
以及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弟子。
他这才明白过来，“钟黎，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啊！天、骄、第、一。”
“你一心想回长生宗，硬要回那吃人的地方，那你就回去吧，我不拦你，但我想最后为你做件事，把这些诋毁你的贱人，通通杀死！”
“祝凌雪，不用谢。”
她话落，身上立马翻滚起压迫感极强的力量，子惊云蓄势待发。
这种恐怖的威压，已经超过了掌门啊！
“祝凌雪你要死啊！还不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