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梁成业送徐悟锋一行至城外渡口,阮小二已安排船只等候。
徐悟锋在梁家未见梁红玉,此时不便询问,遂向梁成业拱手道:\"表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梁成业抱拳回礼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递过,说道:“这是红玉托我带给你的,她说今日身体不适,就不来为你送行了。”
徐悟锋点头应下,微笑着将锦盒收入怀中,“我明白了。”
见四下无人,梁成业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前两次击败官兵之事若传至东京,怕是朝廷会派重兵围剿。
你得当心。”
徐悟锋自信地笑道:“表兄不必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有应对之道。”
梁成业皱眉道:“可若是你声名远扬,连累我父母,我实在不知如何向他们交代。”
徐悟锋坦然答道:“如实相告便是,倒是你们在江南需格外谨慎。”
梁成业疑惑道:“我们需防些什么?”
徐悟锋沉吟片刻,轻声道:“表兄也清楚,江南花石纲之害甚广,百姓苦不堪言,说不定将来……”
话未尽,梁成业已明其意,神色凝重。
若是局势恶化,身为武官的祖父与父亲恐难置身事外。
“我记下了,定会告知祖父和父亲留意。”
梁成业苦笑,倘若真有变故,祖辈父辈必冲锋陷阵,自身亦难保全。
“告辞,表兄留步。”
徐悟锋深知此时提及尚早,离方腊 ** 尚有数年光景。
即便梁家日后遭遇变故,他亦有能力相助。
告别梁成业后,徐悟锋登船启程,阮小二指挥船家沿江而下。
伫立船头,徐悟锋打开锦盒,内有一枚玉佩,配以彩带,下方垫着一张纸条。
展纸细读,上书短句:“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且说刘唐与杨林带着安道全和李巧奴,在宣化镇歇息一夜后,次日乘船沿江而下,抵达扬州。
他们在扬州租赁船只,沿着大运河一路北行。
若无变故,此河道应能直通梁山泊。
岂料冬季已至,北风渐起,天气愈发寒冷,彤云密布间大雪骤降。
运河随之冻结,四人刚至汴塘镇,河道便进入封冻期,船只被冻在水面无法移动。
刘唐望着漫天飞雪,愤然咒骂:“这该死的天,怎不等我们回梁山便降下这场雪。”
安道全眉头紧锁:“如今河道封冻,唯有徒步前往梁山,但李 ** 为女子,怎能承受如此长途跋涉?”
李巧奴披着厚重毛氅,急忙说道:“些许路程,妾身尚可支撑,借此也可活络筋骨,暖暖身子。”
杨林沉思片刻,提议道:“我去镇上看看是否有骡马售卖,也好让李 ** 骑行,顺便买些干粮回来。”
刘唐急切回应:“速去,最好带些酒回来,暖身更佳。”
杨林随即持枪出发,于汴塘镇转了一圈,终于购得一头毛驴,还添置了不少食物,随后返回船上。
杨林刚至河畔,便见冰面上走来一名道士。
“这道士胆子不小,河面初冻便敢行走,万一冰破,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杨林见那道士似无所惧,对冰层的厚度毫不在意,心中暗自佩服其胆识。
不多时,道士踏上岸边,幸运的是冰面并未破裂。
杨林心中一动,迎上前去拱手道:“道长有礼。”
道士瞥了他一眼,问:“你在唤我?”
杨林答:“此处唯你我二人,自然是在唤你。”
道士笑了笑,说道:“你不担心招致麻烦?”
杨林觉得十分新奇,说道:“道长真是有趣,我只是喊了你一声,难道还会招来麻烦?即便真有麻烦,我也无所畏惧。”
道士回应道:“实不相瞒,我因得罪了徐州的地头蛇, ** 无奈才离开那里。
汴塘镇距离徐州不远,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杨林毫不在意,说道:“管他什么地头蛇,哪怕徐州知州亲自前来,只要让我心情不佳,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道士吃了一惊,说道:“好汉果然胆识过人!在下樊瑞,请教尊姓大名。”
“这……”
杨林本想隐瞒身份,但又担心失去气势。
此时运河四周因大雪覆盖,已少有人迹,无需顾虑被人听见。
再观察眼前的道士,似有几分能耐。
杨林自信满满,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便会迅速解决。
杨林随即说道:“我乃杨林,外号锦豹子,是梁山好汉的一员。
徐州与济州相邻,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济州的兵马都监和团练使皆已被我们铲除,我怎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徐州知州?”
樊瑞听后大为震惊,仔细打量着杨林,万万没想到会在汴塘镇 ** 到赫赫有名的梁山英雄。
“你当真就是梁山好汉?”樊瑞再次确认。
“我从不改名换姓,又有谁敢假冒?”杨林冷哼一声,目光直视道士。
“我早仰慕梁山威名,替天行道,惩恶扬善,只可惜无缘加入。
今日得见兄长,实为人生一大幸事。”
樊瑞二话不说,跪地行礼。
杨林颇感意外,将其扶起,问道:“莫非你不打算举报我?”
樊瑞大笑一声,说道:“举报算什么?我活到如今,饱尝官府欺压之苦,最终流落至徐州。
原以为站稳脚跟,却不料又惹恼了地头蛇,仅凭些许银钱,便将我逐出城门。”
“兄长有所不知,适才过河之时,我暗自发誓,若冰面不裂,今后便隐居山野,做个自由自在的豪杰。”
杨林疑惑地问:“看你也是道士,为何这般落魄?”
因皇帝赵佶深信道教,道士地位渐高,地方官员也不敢怠慢。
可樊瑞为何这般落魄?
樊瑞苦笑着答道:“我本是濮州人,早年也是位全真道士,只是时运不佳,如今已失去道籍。”
自丢掉道籍后,樊瑞辗转来到徐州,靠看风水、诊病维生,却因名声渐起而招致徐州地头蛇的不满。
樊瑞还擅长流星锤,技艺高超,常令人难以靠近,但仅凭一人之力,终究无法抗衡,只好狼狈逃离徐州。
这次经历让樊瑞多年来的怨气彻底爆发,决心放开手脚,寻找两位兄弟,做一名无拘无束的豪杰。
刚过冰河时,遇见了梁山的锦豹子杨林,这让樊瑞萌生了新的想法:不如加入梁山,随他们一同入伙?
杨林听后恍然大悟,意识到失去了道籍的道士,不再受官府认可,只能被视为游方僧道。
那时的和尚道士,不仅需要剃发或穿道袍,还需持有官方颁发的度牒,类似于身份证明,每份价值百贯。
换句话说,若无财力,连出家都成奢望。
“原来是这样!”
杨林点头道:“我的三位同伴就在不远处,道长不妨随我去小憩片刻,饮一杯热酒暖暖身子。”
“求之不得!”樊瑞喜不自禁。
于是二人同行至船内,杨林向樊瑞介绍了其余三人,彼此熟识后,大家开始交谈。
刘唐得知有新成员即将加入,忙请樊瑞坐下,端上杨林购置的酒菜,众人围坐船中享用美酒佳肴。
酒至酣处,菜过数轮,樊瑞举杯笑道:“我混迹徐州已久,有幸结识两位英雄。
其一乃项充,徐州沛县人,擅使一面团牌,背后插二十四把飞刀,百步之内取人性命,无不中的,人称‘八臂哪吒’;另一人是李衮,邳县出身,亦持一面团牌,背后插二十四支标枪,百步 ** ,箭无虚发,人唤‘飞天大圣’。
二人祖辈均曾从军。”
原来樊瑞早有意寻访这两位豪杰,岂料途中偶遇杨林。
杨林不仅欲投奔梁山,还希望带上这对兄弟共赴山寨。
缘由与朱富相同,既为同舟共济,也免遭轻视。
樊瑞深知自身所长有限,虽通岐黄之术,却难称名医,在安道全面前更是相形见绌。
至于武艺,仅能在普通对手间取胜,难以对抗真正的好汉,更别提沙场征战。
至于兵法韬略,更是 ** ,比起梁山之主尚有差距,唯有观星卜卦之道尚可称道。
然而樊瑞认为,以自己现有能力上梁山,未必有用武之地。
因此决意拉拢项充、李衮同行,如此方能有所作为。
第九十六回
刘唐、杨林闻言欢喜异常,未料途经汴塘镇,竟再次邂逅英雄。
加之安道全附和,此事堪称大捷。
尽管风雪肆虐,众人围坐饮酒啖肉,氛围愈发热烈,日子甚是畅快。
即便心存犹豫的安道全,此刻也释然了。
连樊瑞这般道士都急于入伙梁山,还欲引荐二人,安道全又能有何异议?
不久后,安道全亦融入酒局,与杨林等人谈笑风生,或听江湖轶事,或与樊瑞切磋医理,倍感舒畅。
唯独李巧奴独坐一侧,似被四名男子忽视。
当晚,众人暂居船舱,勉强栖息一夜。
幸而当初选船时已顾及李巧奴身为女子,此船宽敞,众人皆觉并不拥挤。
次日,风雪已止,众人用过早膳,樊瑞提议去请他的两位兄长加入。
项充在沛县,继续前行即可抵达;李衮则位于邳县,早已远行。
所幸汴塘镇距离邳县不远,在这寒冬时节,往返不过两日。
杨林命刘唐等人暂留原地,他与樊瑞同行至邳县。
二人迅速到达李衮家,表明来意,李衮自是欣然应允。
李衮本为富裕之家,因括田法受害颇深,遂收拾行装,携团牌标枪,一把火将宅院焚毁,与杨林、樊瑞一同离去。
三人返回汴塘镇,与刘唐等人汇合后,弃船步行往沛县,计划邀项充入伙。
两日后,众人抵达沛县,很快寻到项充。
项充听闻梁山招揽之事,虽境遇不佳,仍毫不犹豫收拾行囊,随杨林等人离开。
一行人继续北上,数日后进入济州辖地,到达任城县。
众人无意进城,于路边酒馆歇脚,店小二热情迎上。
刘唐喊道:“有好酒好菜尽管上,一会儿一起结账。”
“诸位稍等,我即刻奉茶,酒菜随后就到!”小二眉开眼笑,生意上门最欢喜。
这群人衣着不俗,天寒地冻却披新毛氅,显见身份非同一般。
杨林、刘唐等人坐下等候,忽见另一伙人涌入店内。
众人不由侧目,巧合的是,此行皆是男子,唯独李巧奴为女子。
而进来之人中,四名壮汉外,还有一名十七八岁少女,容貌绝美,远胜李巧奴,众人无不惊呆。
“世间竟有如此佳人!”杨林不禁赞叹。
然而在杨林、刘唐眼中,这美丽女子与四名大汉气质不符,似被挟持而来。
路途漫漫,那黑大汉嗓干口燥,手臂疼痛难忍,抱怨道:“走得我嗓子冒烟了,胳膊酸痛,真该喝它几碗酒压压惊。”此人五大三粗,左臂缠着夹板,用布带挂在脖子上。
旁边三人中,一人中等身材,圆脸含笑,亲切随和;另一人不高不矮,手持哨棍,显见身手不凡。
最后一位大汉更为魁梧,身高九尺,腰围八围,手持镔铁双剑。
圆脸汉子对少女笑道:“刘姑娘,请坐下稍作休息,吃了东西再赶路也不迟。”
“多谢!”
少女轻声道谢,目光扫过众人后坐下,说道:“诸位叔伯,我爹先前确实冒犯,我已代他致歉。
何须再为难于我?”
听闻此言,黑大汉怒喊:“你爹太霸道,我从未遇此等蛮横之人。
既落入我辈手中,你就该服侍我家兄长!”
刘唐与杨林闻言皱眉,怀疑遭遇强抢民女。
少女泪眼婆娑,哀求道:“诸位英雄,何必为难弱女子?宁死不失节。
若逼我从命,不如让我撞墙而亡。”
黑大汉不耐烦:“一路无怨无悔,如今却说这些软话?偏不答应!”
“铁牛,住嘴!”
圆脸汉子呵斥,转向少女警告:“刘姑娘,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们无情。”
少女低头抽泣,肩膀微颤,惹人心怜。
刘唐按捺不住,拔刀指向四人怒斥:“一群 ** 之徒,竟敢当街劫掠民女,不怕遭报应吗?”
杨林持枪冷冷道:“此乃济州,梁山近在咫尺。
识相的,速放人!”
樊瑞、项充、李衮见此情景,各自抽出武器。
他们即将踏上梁山,此时身处水泊之畔,不如先行善事。
那低头啜泣的少女,看到刘唐和杨林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圆脸汉子正要说话,黑汉猛地拍桌,瞪视杨林等人:“哪来的家伙,竟敢插手我的事?有种的就过来,我一刀一个解决你们!”
这黑汉是李逵,另外两人是朱富与薛永,剩下的壮汉则是途中遇到的。
那绝色女子另有身份。
刘唐、杨林见李逵断臂仍气势汹汹,不禁冷笑。
刘唐怒斥:“管你是黑旋风还是白旋风,你断了条胳膊还嚣张,得让你知道厉害!”
话音未落,刘唐操起朴刀冲上前。
“狂妄至极!”
薛永准备迎战,朱富欲制止,但已认出刘唐,此人特征太过鲜明。
岂料朱富还没开口,魁梧汉子平静地说:“二位稍坐,看我料理他们。”
话毕,他抽出镔铁双剑,迎击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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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冥顽不灵的小贼!”刘唐怒吼,朴刀直劈魁梧汉子。
魁梧汉子从容应对,双剑展开,与刘唐交战。
刘唐武艺不弱,令人意外的是,不到二十回合,他就完全处于下风,再几招便要落败。
杨林惊愕之下,不敢迟疑,提笔管枪上前助阵。
魁梧大汉双剑齐舞,轻松对抗两人,仅十合后大喝一声,一剑削掉杨林帽冠。
显然,此人手下留情,否则倒下的就是杨林的头颅。
樊瑞、项充、李衮皆震惊,没料到此人力压群雄。
刘唐与杨林震惊不已,这壮汉实力超群,恐怕只有寨主、史文恭及鲁智深能与之匹敌。
“哥哥,让我们帮你!”项充与李衮见状,大声呼喊,随即挥舞兵器冲上前去。
这时,朱富急忙出面阻止:“都是自家兄弟,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刘唐与杨林听到对方称“自己人”,心中疑惑,但也赶紧拦住项充和李衮,静候朱富解释。
威 ** 子闻言停下动作。
然而李逵却喊道:“哥哥为何让孙安兄弟住手?”
朱富瞪了李逵一眼,呵斥道:“你这黑鬼,再胡言乱语,我不带你上山。”
李逵立刻缩起脖子,紧闭双唇。
尽管刘唐败下阵来,但他身处济州,气势丝毫不减,反而质问朱富:“你是何许人,与我等何干?”
朱富走近几步,拱手说道:“兄长可是赤发鬼刘唐?小弟朱富,兄长乃旱地忽律朱贵,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你就是朱富?”刘唐与杨林皆吃了一惊。
显然,他们曾听朱贵提过这位兄弟。
那少女听后亦是一怔,随即心中叫苦,以为遇到侠义之士能助她脱困,却没想到是一伙的。
“没错!”朱富叹了口气,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杨林思索片刻,问:“你说是朱富兄弟,有何凭证?”
朱富取出一封信,说:“二位哥哥请看,这是兄长朱贵的信。”
杨林和刘唐接过细读,信中确为朱贵笔迹。
刘唐立即将朴刀收回,说道:“好家伙,误会太大了,险些误伤自家兄弟!”
朱富点头道:“适才本想说明,无奈你们先动起手来,加上这黑鬼添乱,才让大家起了争执,实属小弟之过。”
李逵不服气地说:“朱富哥哥,我说话有何不对,怎就成了添乱的人?”
朱富斜睨了他一眼,转向刘唐和杨林说道:“二位兄长,这位是李逵,人称黑旋风,乃是我的同乡;这位是薛永,号称病大虫,来自洛阳,其祖辈为西军出身。”
“那边那位是孙安,人称屠龙手,泾原县人氏。
我们途中相遇,皆因仰慕梁山泊的义气,愿意随我归山入伙。”
杨林微微颔首,道:“既是自家兄弟,误会便算解开。
只是这位女子……”
朱富接口道:“二位兄长容我说完……”
……
话说朱富、薛永与李逵离开陪尾山后,沿泗水而行,不久便经过仙源县。
这日行至午后,天降雨雪交加,前方恰有一市镇。
三 ** 入内暂避严寒,寻个地方饮酒取暖。
进入一家小酒馆,李逵率先冲了进去。
朱富不经意间注意到,店外棚下立着一名魁梧男子,衣着单薄,仅带一对铁剑,别无他物。
朱富心中暗奇,见李逵已在店内喧哗,遂与薛永一同入内。
坐下后,朱富点了热酒和牛肉,转问店小二:“敢问店家,外面那人是谁?”
小二冷哼一声,“客官说的是他啊,不过是蹭吃蹭喝的主儿,分文未带,想让我们免费招待。
小店生意微薄,何况此人非本地人,怎能答应他的要求?后来他未能得逞,外面又飘着雪,只能暂歇棚下,我们也就任由他去了。”
薛永听罢说道:“看来也是位失意的江湖游侠。”
朱富点头,观察那男子似有武功底子,心中起了招揽之意。
不多时,热腾腾的酒菜端上桌,朱富开口道:“这般寒冷天气,那汉子衣衫单薄,怕是难以熬过。
我去请他进来共饮。”
李逵已饮下一杯热酒,听闻此言便道:“哥哥真是慈悲心肠。”
朱富莞尔一笑,站起身走向门外,只见那人依旧伫立原地,便拱手说道:“壮士有礼了!”
那大汉见状,从容回礼道:“不知贵人有何吩咐?”
朱富微笑道:“相遇即是缘分!外面冰天雪地,壮士何不入店稍歇,与我们共饮几杯暖酒?”
“这……”大汉略显心动,却又有些犹豫。
“壮士无需拘束,只管前来享用。”
朱富说完,拉过大汉走进店里,还让伙计加一副餐具。
大汉满心感激,拱手道:“多谢兄长厚意,我姓孙,名安,出身泾原之地,因武艺高强,江湖人称我为‘屠龙手’。”
薛永听闻,便道:“原来关西豪杰,难怪这般威猛!”
孙安接着问:“还未请教三位兄长尊姓大名?”
朱富笑了笑,答道:“在下姓朱名富,沂水人士,人称‘笑面虎’;这位是‘病大虫’薛永,来自西京洛阳;至于这位兄弟,就别理他了。”
李逵抹了抹嘴,放下酒碗,不悦地说:“怎么又不理我?我也算个好汉,兄长怎能轻视于我!”
朱富笑道:“你一进门只顾喝酒,都喝了几碗了,这位英雄坐在这儿,你连招呼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