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贺源抱着几瓶汽水过来,玻璃瓶上还凝着水珠,还切了一盘西瓜,一盘甜瓜过来。
几人接过汽水,立夏率先举瓶:“来,为咱们难得的小聚干杯!”
“干杯!”
菜准备的有点多,最后大家还是没吃完。
这天气又没冰箱,特别是肉要是变质就可惜了,众人决定一鼓作气把剩下的全都烤了。
炭火重新旺了起来,烤架上又一次铺得满满当当,待到所有的都烤完装盒,都已经八点多了。
两人提着装满餐盒的网兜,全拿给了才回来的立春,还有跟着他的其他几个小弟一起分了。
回程的路上,夜风轻柔,江宁脚步轻快地走着,想到今晚的烧烤,突然轻笑出声:“谢谢。”
这声感谢来得有些突然,但沈越立马会意,唇角扬起,眼神温柔的看着:“那开心吗?”
“开心的。”江宁认真的微微点头,眼角眉梢都带着轻松的笑意,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彻底放松过了。
就连心里都是甜的,环顾巷子四周,确认附近空无一人后,迅速凑近在沈越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沈越低笑出声,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只要江宁开心,那他安排的这些才有意义。
伸手牵起江宁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的手心。
两人的手指不知不觉间就紧扣在一起,就这样踏着月光,慢悠悠地散步回到沈越的小院。
进屋后,江宁一边脱外套一边随口问道:“我听小舟说,割尾会最近又有新动静了?”
沈越倒水的手微微一顿,眉头不自觉地蹙起:“这小子不是帮你卖东西吗?又去跟着人家了?”
江宁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没有,但这仇肯定要报啊!”
自从孙乐舟开始帮江宁在黑市里卖东西后,就已经没在跟踪割尾会那群人了,但毕竟有着不共戴天的死仇,或多或少肯定会关注。
而且自五月份开始,贺源帮江宁救助那些困难人群后,除了每月帮扶两户特别困难的人家,破庙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也是固定的救济对象。
孙乐舟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自己存了点钱,偶尔也会去茶馆这类消息灵通的地方坐坐,收集些有用的情报。
再加上这段时间割尾会的动作有些频繁,他还从破庙里的孩子中,挑选了两个机灵可靠的孩子,让他们轮流在割尾会办公楼外蹲守。
其实也算不上真正的蹲守,不过是让两个小乞丐像往常一样在街边乞讨,只是多个留心眼,哪天突然有异常了就回来汇报一声。
“听说他们最近在重新调查高家的事。”江宁放下水杯,眼睛微微发亮,“你说他们不会真查出宝藏在哪里吧?\"
沈越在他身旁坐下,闻言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可真敢想,就凭他们?”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确实查出点东西……”
接着把这一两个月,他让沈文龙调查到的情况细细道来。
那个被割尾会关押审问的老光棍,还真查出来了,是高家的后人,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主家少爷。
只是他母亲身份低微,原本只是个陪嫁丫头,当年高家举家迁往海外时,他就被留在了国内。
对于高家宝藏的事,经过割尾会一个多月的严刑拷问,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可能还真一无所知。
江宁听着不禁心生惋惜,他倒是希望割尾会的能找出什么线索来,最好能找到这批宝藏,那他还可以趁机就捡个天大的便宜。
如今看来,他与这笔传说中的宝藏也无缘啊!
“怎么了?”沈越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的失望,伸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
江宁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还在想,要是真能找到那批宝藏,说不定咱们也能分一杯羹呢。”
沈越被他这话逗得低笑出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进了李家的口袋,你还想打秋风?”
“那怎么了?”江宁挑眉,故意摆出桀骜不驯的表情,一脸的中二,台词也中二,“你懂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哈哈哈——”沈越忍俊不禁,将人揽进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柔软的发丝,“好,媳妇说得对,莫欺少年穷。”
他低头凝视着江宁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正色道:“你也想要高家的宝藏?”
江宁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这种废话还用问?谁不想要?”
沈越眸光微动,突然想起唐宋之前的提醒,哈市那个地方,权贵子弟实在太多,背后大多权势滔天。
而江宁这副相貌,实在太过惹眼,已经有了一个李鹤洲,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沈越从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更不用说还是自己媳妇,但江宁的身份确实经不起仔细推敲。
更不用说牛棚里的那些至亲,始终都牵制着江宁,也是他的一个软肋。
让对方去追查高家的宝藏,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大概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总好过去哈市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事我让小龙一直在跟进,”沈越轻抚着江宁的后背,感受着对方温热的体温,“以后有进展他就直接向你汇报。从今天起,他就跟着你了。”
江宁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我哪有这个时间?”
“等秋收结束不就闲下来了?正好可以查查这件事。你不是一直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那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对高家的事,没兴趣吗?”
“以前是太忙了,腾不出手,”沈越眼神微暗,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现在有你在,我倒觉得可以试试看。要是真找到了...”
他凑近江宁耳边,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诱惑:“全都是你的。”
江宁好笑地睨了眼他:“真的?高家哎,要是真能找到,那一辈子都可以躺家里享福了,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沈越低笑,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这样挺好,你正好也喜欢躺家里,这样你想躺多久就能躺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