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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涛,自由摄影师,镜头总追着那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这次同行的有四个人——阿刚,我们的队长,开户外用品店的,皮肤黝黑,手臂上刻着海拔五千米的雪线纹身;小丽,刚毕业的文员,抱着“人生需要一次冒险”的心态加入,背包上挂着一排毛绒挂件;赵鹏,软件工程师,戴着防蓝光眼镜,总在研究离线地图和GpS轨迹;陈雪,室内设计师,对老建筑的结构有种近乎偏执的敏感,随身带着卷尺和速写本。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断梁村,在浙西的深山里。阿刚是在一本泛黄的地方志里看到的,记载简略,只说“民国二十三年,村人一夜散尽,屋舍俱存,唯余空巷”。更离奇的是后面用朱砂写的批注:“月上中天,勿近村心古井,闻歌声即退,迟则……”后面的字被虫蛀了,只剩几个模糊的墨点。

“封建迷信。”赵鹏推了推眼镜,在手机上滑动着卫星地图,“根据地形分析,这里应该是因为交通闭塞,整体搬迁了。”

陈雪却指着地方志上的村落草图:“你们看,整个村子的布局像个倒扣的漏斗,所有道路都通向中央,这种格局在风水上叫‘聚阴’,很少用于人居。”

小丽把毛绒挂件攥得咯吱响:“那我们……还要去吗?”

阿刚拍了拍她的肩膀,铜制腰带扣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怕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小丽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举着相机拍下她泛红的耳根,心想这趟旅程的照片素材,大概会比我过去半年拍的都要鲜活。

越野车在盘山公路尽头抛锚时,太阳正往山坳里沉。最后三公里路得靠步行,背包带勒得肩膀生疼,空气里飘着腐叶的腥气。穿过一片齐腰深的箬竹林,断梁村的轮廓突然撞进眼里——几十间泥木结构的老屋挤在山坳里,屋顶的黑瓦多半塌了,露出朽坏的梁木,像一排掉了牙的嘴。

“断梁村,名副其实。”陈雪拿出卷尺,走到最近一间屋前测量门楣高度,“民国早期的建筑风格,你看这榫卯结构……”

“先找地方落脚。”阿刚打断她,指着村子西侧一间相对完整的瓦房,“那间还有窗纸,今晚就住那。”

屋里比想象中干净,灰尘厚得能埋住脚背,但没有蛛网。陈雪用卷尺敲了敲墙壁:“奇怪,这里的湿度太低了,不像是常年没人住的样子。”赵鹏打开登山包,取出防潮垫铺在地上,蓝光眼镜反射着窗外的夕阳:“山区昼夜温差大,正常。”

我靠在门框上拍照,取景框里的老屋在暮色中渐渐扭曲,墙缝里渗出的不是阴影,倒像是某种灰黑色的絮状物。小丽突然“啊”了一声,指着墙角:“那是什么?”

一堆叠得整整齐齐的粗布衣服,领口还别着褪色的布条,上面绣着模糊的姓氏。阿刚走过去翻了翻:“像是来不及带走的行李。”他拿起一件对襟褂子,布料脆得像饼干,轻轻一扯就裂了道口子。

夜幕降临时,我们点起了露营灯。灯光被厚重的灰尘过滤成昏黄色,照在墙上,那些斑驳的泥痕竟像是在慢慢蠕动。赵鹏试图连接卫星信号,手机屏幕始终跳着“无服务”的提示。阿刚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别费力气了,明天天亮就走。”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寂静惊醒。不是山里的那种安静,而是连风声、虫鸣都消失的死寂,耳朵里像塞了团棉花。露营灯的光晕越来越暗,最后缩成豆大的一点红光。

“你们听。”小丽的声音在发抖。

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飘进来,不是人的嗓子唱出来的,更像是用陶笛吹的,调子古怪,忽高忽低,像是贴着地面在爬。赵鹏猛地站起来,眼镜滑到鼻尖:“是风声?”

“不像。”陈雪的脸色在红光里发白,“这调子有规律,是人为的。”

歌声断断续续,有时清晰得像在窗外,有时又远得像从地底冒出来。我握紧相机,金属外壳冰得刺骨。阿刚摸出工兵铲:“去看看。”

“别去!”小丽抓住他的胳膊,指节泛白,“那本地方志上说……”

“越怕越要弄清楚。”阿刚甩开她的手,露营灯的红光在他脸上晃出狰狞的棱角,“我们五个人,怕什么?”

赵鹏打开头灯,光柱刺破黑暗。我们鱼贯走出老屋,歌声突然清晰起来,就在村子中央的方向。路面坑坑洼洼,长满了及膝的杂草,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草茎断裂的脆响。月光惨白,把老屋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只只匍匐的巨兽。

村中央果然有口井,不是常见的石井栏,而是用整块青石雕琢的,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被岁月磨得只剩模糊的轮廓。歌声就是从井里飘出来的,调子没变,却多了些细碎的杂音,像是有人在陶笛声里低低地说话。

“救我……”

声音很轻,像贴在耳边呼气。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灯的光柱抖得厉害。小丽突然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灰尘往下淌:“我们走吧,求求你们了……”

没人动。赵鹏的头灯死死照着井口,光柱里漂浮的尘埃像是活了过来,在井口盘旋成一个小小的旋涡。陈雪突然“咦”了一声,从包里掏出速写本翻到某一页:“地方志的草图里,井边应该有棵老槐树……”

话音未落,歌声戛然而止。

死寂再次笼罩下来,比刚才更甚。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撞着胸腔。赵鹏的头灯突然闪烁了两下,灭了。紧接着,所有人的光源都失去了作用,露营灯、手机电筒,全变成了死物。

黑暗中,只有井口的方向隐隐透着点灰光。我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膝盖以下麻木得没有知觉。身边传来小丽压抑的啜泣声,还有赵鹏牙齿打颤的响动。

“动……动不了……”陈雪的声音在发抖。

灰光里慢慢升起一个轮廓,佝偻着背,看不清脸,浑身裹着灰黑色的东西,像是陈年的棉絮,又像是干枯的苔藓。它从井口边缘慢慢“滑”下来,不是走,不是爬,就像一块被风吹动的破布,贴着地面移动。

一股浓烈的气味飘过来,不是腐臭,而是一种……晒焦的草木混合着旧书纸的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紧。

“为什么要来……”

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摩擦的质感。它停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裹在身上的灰黑色东西簌簌往下掉落。

阿刚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举着工兵铲冲了过去:“装神弄鬼的东西!”

我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还有阿刚闷哼的声音。黑暗中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觉到那个灰黑色的轮廓猛地膨胀了一下,又迅速收缩。小丽的啜泣变成了尖叫,随即又被什么东西捂住似的,戛然而止。

我的视线突然能移动了,惊恐地看着那个轮廓拖着什么东西往井口退去。那东西的形状像个人,穿着阿刚那件印着雪山图案的冲锋衣。

“不——!”赵鹏嘶吼着扑过去,却在离井口一米远的地方被无形的墙弹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灰黑色的轮廓带着阿刚“滑”回井口,边缘的青石雕纹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像血管一样蔓延开来。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井口恢复了黑暗,那个轮廓和阿刚都消失了。

一切又安静下来,比最初的死寂更让人绝望。

赵鹏趴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起伏着。陈雪瘫坐在杂草里,速写本散落在一边,某页纸上用指甲刻着歪歪扭扭的“漏斗”两个字。小丽蜷缩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却没有焦点,像是吓傻了。

“走……快走!”赵鹏挣扎着爬起来,摸索着捡回自己的头灯,拍了半天,终于亮起微弱的光。

我们扶着小丽往村外跑,草茎划破了小腿也感觉不到疼。经过那间老屋时,陈雪突然停下来:“不对……方向反了。”

头灯光柱里,原本应该通向村外的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厚实的土墙,上面爬满了灰黑色的藤蔓,和那个轮廓身上的东西一模一样。

“怎么会……”赵鹏的声音发飘,他打开离线地图,屏幕上的轨迹像乱麻一样缠绕着,最终指向一个红点——我们现在的位置,就在村子中央。

“是漏斗。”陈雪捡起地上的速写本,指尖抖得厉害,“村子的布局是漏斗,我们从一开始就在往中间走,根本没出去过。”

小丽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身后:“它来了……”

我们猛地回头,那个灰黑色的轮廓就站在老屋门口,裹着的东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它没有移动,却感觉离我们越来越近。

赵鹏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酒精喷雾和打火机,这是他准备应对野兽的。“烧死你!”他嘶吼着按下喷头,火舌瞬间窜起半米高,朝那个轮廓扑去。

火焰穿过了它的身体,落在地上,点燃了干枯的杂草。那个轮廓毫发无伤,裹着的灰黑色东西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像是在呼吸。

“为什么要来……”

同样的声音,这次却像是在每个人的脑子里响起。赵鹏扔掉打火机,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就被脚下的杂草绊倒,头重重磕在一块石头上,不动了。

火光映着他的脸,眼镜摔碎在一边,瞳孔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陈雪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心滚烫:“看屋顶!”

我顺着她的目光抬头,所有老屋的屋顶上,都站着同样的灰黑色轮廓,密密麻麻,像一群栖息的乌鸦,静静地看着我们。

“它们一直都在。”陈雪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聚阴……不是聚阴气,是聚它们……”

她松开我的手,慢慢走向那个站在老屋门口的轮廓,速写本从手里滑落。“民国二十三年……是不是也有像我们一样的人?”她的声音越来越远,“你们到底是谁?”

那个轮廓裹着的灰黑色东西慢慢散开,露出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混沌的灰雾。陈雪走进那片雾里,身影渐渐模糊,最后连同那本速写本一起,消失了。

只剩下我和小丽。

小丽还在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想拉她跑,却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那些屋顶上的轮廓开始移动,不是往下跳,而是像墨汁滴进水里一样,顺着墙壁渗下来,在地面上汇成一条条灰黑色的小溪,慢慢朝我们围拢。

“为什么要来……”

无数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回荡,挤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想起阿刚的雪山纹身,赵鹏的离线地图,陈雪的卷尺,还有小丽背包上的毛绒挂件。我们带着现代世界的印记闯入这里,就像在白纸上滴下的墨点,如此突兀。

灰黑色的小溪漫过了我的脚踝,冰冷刺骨,却又带着那种晒焦的草木味。我最后看到的,是小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的眼睛里映出无数个灰黑色的轮廓,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断梁村依旧伏在山坳里,老屋顶的断梁在月光下投出诡异的影子。风穿过空荡的屋舍,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吹着不成调的陶笛。

山外的公路上,我们抛锚的越野车锈迹斑斑,车窗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本翻开的地方志,虫蛀的那一页上,不知被谁用指甲刻了个歪歪扭扭的“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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