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黑色能量被盘古斧的金光劈开时,一股混着铁锈与焦糊的味道猛地钻进鼻腔 —— 那味道像多年未开的旧仓库,又裹着熵寂能量特有的冰碴感,吸进肺里时刺得喉咙发紧,连呼吸都跟着沉了几分。小林握着斧柄的手微微发紧,指腹能清晰摸到斧身太极图能量的流动轨迹,像握着一团活的暖玉。完整的盘古斧在掌心轻轻震颤,那频率竟和胸口的共生纹章渐渐同步,纹章散出的淡金光晕裹着暖意,顺着衣领往锁骨爬,像陈长老当年拍他肩膀时的力道 —— 粗糙的掌心带着老茧,却暖得能驱散所有不安。
“快到出口了,再往前就是基地的气闸。” 老裁缝突然停住脚步,织锦杖头的影族光珠对着前方 “嗡” 地亮了亮,杖身缠着的旧织锦布像有了生命,自动展开成半米宽的幅面。布面上用影族光墨画的虚无基地示意图正顺着金光流动,淡蓝色的线条在 “中央控制室” 的位置打了个醒目的红圈,连星舰残骸的焊缝都画得清清楚楚。“当年熵寂教团把三十多艘废弃货运舰焊在一起,船壳上嵌满了禁锢符文,活脱脱把好好的星舰改成了关押虚影文明的牢笼。” 他说话时声音有点沙哑,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 —— 那汗刚冒出来就被周围的冷意凝成了小水珠,顺着皱纹往下滚。
话音未落,前方的黑色能量突然像被扯开的幕布般散开,露出一座悬浮在墨色星空中的 “钢铁废墟”。几十艘废弃星舰以扭曲的姿态焊在一起,有的舰身断成两截,露出里面生锈的货舱;有的舰桥塌了一半,只剩半截控制台在太空里飘着。舰身的锈迹层层叠叠,红褐色的锈块像结痂的伤口,每道焊缝里都嵌着暗金色的熵寂符文,符文每亮一次就发出 “咯吱 ——” 的声响,像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连带着整个基地都跟着微微晃动。最中央的星舰残骸里,竖着个比小山还高的炮筒 —— 正是虚无炮,炮身布满弹痕,炮口缠满透明的光带,光带里裹着无数道淡蓝色虚影:有抱着孩子的虚影母亲,有拄着拐杖的虚影老人,还有几个虚影小孩正隔着光壁互相伸手,指尖碰到一起时,光壁会泛起细碎的涟漪,却始终碰不到彼此的实体。
“这就是被囚禁的虚影文明。” 苏晴的声音发颤,她下意识把织锦布往怀里紧了紧,指尖刚碰到布面,布角的星纹就自动亮起,飞快织出炮口的画面 —— 连虚影小孩眼里的光都织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能量被光带锁得死死的,我能感觉到,每挣扎一次,就有一缕能量被虚无炮吸走,像被抽血一样。”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织锦布上刚织好的画面突然晃了晃,竟是虚影母亲把孩子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能量替孩子挡住光带的吸力,她的身体正慢慢变得透明。
“你们终于肯来送死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虚无炮顶端传来,像碎冰在金属上摩擦。小林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色虚影飘在炮口边缘,他穿着件残破却依旧整齐的熵寂教团长袍,袍角绣着暗金的 “熵” 字,只是袍摆有好几处被能量烧出的破洞,露出里面翻滚的黑色能量。他的面容藏在一层黑雾里,只能看到两点猩红的光,那目光扫过小队时,像带着淬毒的冰刺,让人浑身发寒。“我是熵影,熵皇的意识分身 —— 你们毁了能量泵,拆了通道符文,却没想到,虚无炮才是我最后的杀招。”
熵影抬手对着虚无炮挥了挥,炮口突然 “嗡” 地转了个方向,正对准虚实界的方向。从基地的位置能清晰看到虚实之核的淡白光晕,那光晕正随着炮口的转动微微发颤,像被盯上的猎物。“只要我按下发射键,这些‘失控的虚影文明’就会撞向虚实之核,到时候万宇的共生网络都会检测到‘影族引发的混乱’。” 他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恶意,“你们辛苦建立的共生联盟?不出一天就会瓦解 —— 实族会猜忌影族,其他宇宙会害怕虚影,到时候,只有熵寂教团能给他们‘秩序’。”
“你休想!” 小石突然往前冲了两步,手里的真实之石被攥得发白,石头上 “影实共生” 四个字亮得刺眼,“我们早就把影族的温情记忆传给归心星图了!鸿蒙宇宙的共生树、未济宇宙的记忆海,所有宇宙都知道是你们在搞鬼,不是影族!” 她说话时胸口起伏得厉害,羊角辫上的红绳跟着晃,眼里满是倔强 —— 像极了石坚当年保护实族孩童的样子。
“哦?是吗?” 熵影冷笑一声,抬手对着虚空一抓,归心星图的投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画面里,鸿蒙宇宙的共生树已经有一半变成了虚影,叶子像雪片一样往下掉,树干上的星纹正慢慢熄灭;未济宇宙的记忆海掀起黑色漩涡,里面的记忆碎片被卷进去就瞬间消失,连一点涟漪都没留下;最让人心慌的是地球西湖的画面 —— 共生树叶子上的青色星纹正疯狂闪烁,像快没电的灯泡,树下那枚银色种子刚冒的嫩芽,芽尖的黑色纹路竟在慢慢变长。投影角落突然跳出一行红色警报,字体刺目:“各宇宙虚实波动已达 90%,距共生网络崩溃仅剩 30 分钟。”
“没时间跟他掰扯!” 小林猛地举起盘古斧,斧身的太极图能量转得更快,黑色的混沌能量与白色的平衡能量缠在一起,像活过来的太极图,“苏晴,你赶紧织虚影文明的受难记忆锦,让所有宇宙看清真相;老裁缝,帮我定位光带的能量枷锁,别让虚无炮吸走更多能量;石坚,你用真实之盾护着大家,别让熵影偷袭!”
老裁缝立刻把织锦杖对着虚无炮举平,杖头的光珠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炮口的光带。很快,光带上就出现三个醒目的红点,每个红点周围都缠着三道暗金符文。“就是这三个点!这是能量枷锁的核心!只要用盘古斧的平衡能量劈开,光带就会自动消散,不会伤到虚影文明!” 他说话时手有点抖,不是害怕,是激动 —— 三百年了,影族终于能帮虚影文明摆脱囚禁。
小林深吸一口气,双脚在星舰残骸的锈铁上一蹬,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脚下的锈铁发出 “咯吱” 的呻吟,像是随时会碎,可他根本顾不上 —— 盘古斧的太极图能量在斧刃凝聚,金色的光团越来越大。对着第一个红点劈下去的瞬间,“轰隆” 一声巨响,金色的冲击波散开,把周围的黑色能量推出去老远。光带裂开一道半米宽的口子,里面的虚影文明突然安静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虚影老人慢慢飘到口子旁,他的身体虽然透明,却依旧挺直了腰,对着小林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虽然听不见声音,却能看到他抬起的手,对着小林比了个 “谢谢” 的手势,指尖的光粒在星空中飘了很久才散。
“好样的!继续劈第二个!” 石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林刚转身,就见熵影凝聚出一支黑色能量长矛,正对着他的后背刺来。石坚举着真实之盾冲过来,“铛” 的一声脆响,长矛撞在盾面上,黑色能量像水花一样溅开,盾面的暖光晃了晃,却没被攻破。“小林,专心劈枷锁!这家伙交给我,我欠影族的,总得还回来!” 石坚的声音带着愧疚,却格外坚定 —— 他不会再让自己被熵寂控制,不会再伤害无辜的人。
第二个红点被劈开时,光带的吸力明显弱了很多,虚影文明里的小孩开始互相追逐,虽然还是碰不到彼此,却笑得很开心。小林咬着牙冲向第三个红点,斧刃刚碰到红点,虚无炮突然 “滋啦” 一声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光带像破碎的玻璃一样裂开,无数道淡蓝色虚影飘了出来。他们在星空中舒展身体,有的张开手臂感受自由的风,有的互相拥抱 —— 虽然依旧碰不到实体,却眼里却满是光亮。虚影文明的首领飘到小林面前,他的身体比其他虚影更清晰,手里握着块淡蓝色的光石,光石里藏着一缕纯净的虚影能量。“我们被囚禁了三百年,从没想过还能重获自由。”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谢谢你,归心者。”
“还没完!熵影还没认输!” 苏晴突然大喊起来,她的织锦布已经织满了画面 —— 是虚影文明被囚禁的全部记忆:熵寂教团用黑色符文刺穿他们的能量核心,把他们扔进虚无炮的炮膛,逼迫他们攻击其他宇宙的共生树;有虚影反抗时,就被符文抽走所有能量,变成光粒消散。苏晴把织锦布对着归心星图的投影一挥,这些记忆画面瞬间传遍所有宇宙。原本闪烁的红色警报慢慢变成绿色,投影里,鸿蒙宇宙的共生树停止掉叶,未济宇宙的黑色漩涡开始缩小,西湖边共生树的青色星纹也稳定下来。“所有宇宙都看到真相了!他们知道是熵寂教团在撒谎,不是影族的错!”
熵影看着投影里的画面,突然疯笑起来,声音像破了的风箱,刺耳又难听:“就算你们揭穿了真相又怎么样?我已经启动了基地的自爆程序!” 他抬手对着基地核心区域按了下去,整个基地的熵寂符文突然亮得刺眼,黑色能量从焊缝里冒出来,像沸腾的墨汁,“十分钟!再过十分钟,这里就会变成黑洞,把虚实界、虚影文明,还有你们这群碍事的家伙,全吞进黑洞里!谁也别想活!”
“你以为我们没留后手吗?” 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从基地入口传来,像惊雷般炸响。小林猛地回头,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色铠甲的人站在那里,铠甲上刻着淡金色的双宇根脉纹路,在黑色能量里依旧亮得清晰。为首的人握着一把青铜剑,剑身的纹路竟和盘古斧的混沌刃一模一样 —— 是前作里帮过小队的秦军副将!他的铠甲上沾着些黑色能量的痕迹,显然是刚突破熵寂的外围防线。他身边的人举着块玉牌,玉牌上 “双宇根脉守护者” 七个字,在星空中泛着暖光。
秦军副将往前迈了两步,青铜剑对着地面轻轻一点,地面突然亮起金色的符文,像藤蔓一样顺着星舰残骸的焊缝爬,很快就把整个基地裹成了金色的茧。那些亮得刺眼的熵寂符文,碰到金色符文就 “滋啦” 一声暗了下去,黑色能量也慢慢缩回焊缝里。“我们三天前就潜入基地了 —— 苏家祖先当年封印熵寂教团时,就怕他们死灰复燃,让我们秦家世代担任‘虚实守护者’,一直在暗中监视熵寂残余的动向。” 他说话时语气沉稳,眼神里满是威严,“这些能量抑制符,是用双宇根脉的能量做的,能彻底封死熵寂的自爆程序。”
熵影的身体猛地晃了晃,裹在脸上的黑雾突然散开,露出一张普通的脸 —— 没有皇者的傲慢,只有疯狂的忠诚,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秦军副将:“不可能…… 你怎么会是虚实守护者…… 我明明是熵皇的分身…… 我是来继承熵寂大业的……”
“你根本不是熵皇的分身。” 秦军副将冷笑一声,青铜剑对着熵影的方向划了一下,一道金色的光刃劈在熵影身上,他的身体瞬间淡了几分,黑色能量开始往外溢。“你只是熵寂教团的一个忠诚信徒,当年为了‘接近熵皇’,把自己的意识和一点熵皇残片绑在了一起,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成了‘皇’。”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可惜你到死都不知道,熵皇的完整意识早就被天道观察者封印在未济宇宙的熵寂遗迹里,而且…… 那封印最多还有三个月,就会松动。”
熵影愣在原地,脸上的疯狂慢慢变成绝望。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身体却开始慢慢变成黑色的光粒,像被风吹散的灰尘,很快就消失在星空中。
“我们知道熵皇意识的封印位置。” 虚影文明的首领突然开口,他举起手里的淡蓝光石,光石里映出一座残破的遗迹画面 —— 那是未济宇宙的熵寂遗迹,遗迹中央有个巨大的石棺,石棺上刻满了熵寂符文,“当年我们被囚禁前,曾误打误撞到过那里,熵皇的意识就困在那口‘熵棺’里,被天道观察者的符文锁着。”
小林刚想说话,手里的盘古斧突然 “嗡” 地亮了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斧身的太极图能量里,突然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纹路 —— 是万宇共生的坐标,每道坐标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未济宇宙。斧身的青色平衡刃对着那个方向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指引。他摸了摸胸口的共生纹章,纹章也对着未济宇宙的方向亮了亮,和盘古斧的能量遥相呼应。
“看来我们下一站,就是未济宇宙了。” 小林握紧盘古斧,指腹蹭过斧身的新纹路,心里突然有了底气 —— 不管熵皇的意识有多强,他都有伙伴,有盘古斧,有万宇共生的信念。
就在这时,小叙突然被一道淡蓝色的小虚影拉住了手。那是个和小叙差不多大的虚影小孩,他的手里握着块透明的光片,光片上画着一棵歪歪扭扭的小树苗,树叶是用淡蓝色的光粒拼的。“我叫小虚。” 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怯生生的期待,“我…… 我也想写自己的故事,像你书里的那些故事一样,有朋友,有温暖,还有自由。”
小叙眼睛一亮,赶紧从怀里掏出故事书,小心翼翼地翻开最后一页空白处 —— 怕自己的墨水弄脏书页,他还特意擦了擦鼻尖的蓝墨水。“我们一起写!你先写第一句话,就写‘今天,我终于自由了’,好不好?” 他把书递到小虚面前,书脊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像是在鼓励小虚。
小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书页,淡蓝色的文字像水滴一样慢慢晕开,“今天,我终于自由了” 八个字,在书页上闪着暖光。刚写完最后一个字,故事书突然 “嗡” 地亮了起来,书页自动往后翻,空白页上开始自动织画 —— 是虚影文明和实族、影族一起在麦田里劳作的场景:影族帮实族小孩摘麦穗,实族帮虚影文明修补光片,小虚和小石一起在田埂上放风筝,风筝是用影族光纤维做的,在阳光下飘着淡蓝色的光。
苏晴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悄悄从怀里掏出织锦布,指尖的织针飞快穿梭。她把虚影文明的首领、小虚、秦军副将和双宇根脉守护者,都织进了之前的 “万宇全家福” 里 —— 他们站在地球西湖边,共生树的叶子翠绿,银色种子的嫩芽也长了些,只是芽尖的黑色纹路,在织锦布上又深了几分,像一道细小的伤口,藏在热闹的画面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走吧。” 小林转身对着小队笑了笑,盘古斧的金光对着未济宇宙的方向亮得更盛,把周围的黑色能量彻底驱散,“先去把熵皇的意识重新封印好,等解决了这事,咱们就回地球 —— 我还答应了小初,要带她吃祖母包的双色饺子呢。”
小队往未济宇宙的方向走时,虚影文明的首领突然飘过来,把手里的淡蓝光石递给小林:“这光石里有熵寂遗迹的详细地图,还有我们族的虚影能量,说不定能帮你们封印熵皇。” 他对着小林鞠了一躬,“等你们解决了危机,我们虚影文明,愿意加入万宇共生联盟。”
小林接过光石,光石的暖意顺着指尖爬,像握着一缕希望。他抬头看向未济宇宙的方向,星空中的坐标还亮着,盘古斧的能量在掌心跳动,像在说:别怕,我们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