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圣柏和揽月的房间里传来细微的争执声,似乎是为了谁叠的被子更整齐.......
楚临风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南明珠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给他们找个能消耗过剩精力,又能领悟协作的事情做。”
“做什么?”楚临风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南明珠目光扫过院子,最终落在角落里的那堆炼器边角料上——
那是楚临风平时研究一些小玩意儿剩下的。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教他们炼制最简单的小法器。”南明珠缓缓道。
“需要耐心、专注,还有.......分工合作。”
楚临风眼睛一亮:“对啊!炼器!这个我在行!
让他们自己动手,既能学习灵力控制,又能体会到创造的乐趣,最重要的是——没空吵架打架了!”
说干就干。
当天下午,午睡醒来的孩子们被带到了临时清理出来的“炼器工坊”。
当听说要学习炼制属于自己的小法器时,所有孩子的眼睛都亮了。
连一向矜持的圣柏和夜晖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楚临风重新找回了自信,他拿起一块最普通的铁晶,开始讲解最基础的控火法诀和塑形要领。
这一次,孩子们听得格外认真,就连最好动的几个,也紧紧盯着楚临风手上的动作。
“炼器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失败,甚至伤及自身。”南明珠适时强调。
“所以,必须严格遵守步骤,互相提醒,不可争抢,不可急躁。”
第一次实践,炼制最简单的“闪光石”,一种注入灵力后会发出微弱光芒的小石头。
孩子们两人一组,圣柏破天荒地没有选择和夜晖较劲,而是和相对沉稳的夜澈一组。
夜晖则和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一组。
揽月和一个小姐妹一组.......
控火、熔炼、塑形、注入灵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工坊里第一次没有了争吵和哭闹,只有楚临风的指导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孩子们紧张而专注的呼吸声。
当第一颗歪歪扭扭,但成功发出微光的闪光石在夜澈手中成型时,所有孩子都发出了惊喜的欢呼。
圣柏看着自己和夜澈合作完成的,明显更规整一些的闪光石。
脸上也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甚至还拍了拍夜澈的肩膀。
夜晖那组虽然慢了一些,成品也有些瑕疵,但在楚临风的鼓励下,也成功点亮了石头。
他看向圣柏那边,这次眼中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下次我们会做得更好”的斗志。
看着孩子们围在一起,兴奋地比较着各自的作品,虽然依旧叽叽喳喳。
却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氛围,楚临风和南明珠相视一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找到对付这群小祖宗的办法了。”楚临风感觉浑身轻松。
“看来,咱们这‘临时保姆’,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南明珠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愿肖凌他们回来时,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家’。”
然而,他们这口气松得显然太早了。
第二天,就发生了揽月试图给自己的闪光石“美化”一下,结果差点烧掉一绺头发的小意外.........
.........
夜色如墨,篝火在枯木镇外的荒野上噼啪作响,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围坐的三人身影。
白日里在枯木镇的探查收获有限,那若有若无的魔气线索时断时续,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
南宫铭决定不再耽搁,连夜启程前往下一处可能存在线索的地点——
黑风山脉边缘的一处废弃矿洞。
连续赶路直至星子缀满夜幕,三人才寻了这处背风的山坳宿营。
肖凌主动揽下了准备晚膳的活儿,兴致勃勃地从储物袋中取出新鲜的兽肉,熟练地架在火上翻烤。
油脂滴落火中,滋啦作响,诱人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他一边烤着,一边回忆着楚临风平日里絮叨的烤肉诀窍,自觉火候把握得不错。
待到肉块外焦里嫩,色泽金黄,肖凌小心地撒上细盐。
许是夜色朦胧影响了视线,又或是心思还萦绕在白日那缕诡异的魔气上,他手一抖,盐粒似乎撒得多了些。
他并未太在意,想着味道重些或许更下饭。
他习惯性地割下烤得最香嫩的第一块肉,用干净的叶片托着,率先递到闭目调息的南宫铭面前。
语气带着自然而然的亲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师父,您尝尝?”
南宫铭缓缓睁开眼,视线落在眼前这块明显盐渍偏多的烤肉上,没有半分迟疑,伸手接过。
他进食的动作依旧优雅从容,慢条斯理地将整块肉吃完。
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有喉结几不可察地快速滚动了一下。
他放下叶片,迎上肖凌等待评价的目光,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尚可。火候掌握得不错,下次盐减三分即可。”
肖凌得了师父“尚可”的评价,心头一喜,自动忽略了后半句的减盐建议。
他又切下一块,这次递给了坐在对面,正擦拭着长剑的宗九旻:“九旻,你也尝尝。”
宗九旻停下动作,抬眸看了肖凌一眼,沉默地接过烤肉。
他没有南宫铭那般不动声色的功力,咬下第一口时,咀嚼的动作明显顿了一瞬。
英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依旧默不作声,一口一口地将整块肉全部吃了下去。
吃完后,宗九旻放下叶片,没有评价味道好坏,而是直接解下腰间的水囊,动作自然流畅地递到了肖凌面前。
“.......”肖凌看着递到眼前的水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爆红,尴尬地挠了挠头。
“.....好吧,是咸了点。”他讪讪地接过水囊,拔开塞子灌了好几口,试图冲淡口中那齁人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