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霜星域的危机解除后,玄甲号的厨房成了最热闹的地方。石凡带着阿糖熬制净化后的糖灵树汁,甜香混着从青石村带来的酸豆角香气,在舰桥里弥漫;萧烈蹲在灶台旁生火,烧火棍的火焰纹舔着锅底,把星髓米煮得咕嘟作响;琴九则用棉弦吊着个小陶罐,罐里炖着灵谷的静心谷汤,弦音随着汤沸轻轻跳动,像在打节拍。
“阿糖,尝尝这个!”石凡舀起一勺糖灵树汁,汁液在木勺里拉出金色的糖丝,沾着守界种的叶片粉末,甜中带着清润的灵脉气。阿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和星域里的味道不一样!带着暖暖的烟火气!”她怀里的破布包动了动,糖灵树的枯叶竟抽出嫩黄的芽尖,芽尖上还沾着糖霜。
云烬靠在玄甲号的舷窗边,看着星图上闪烁的光点——那是万界各族发来的“开饭邀请”。糖霜星域的族长送来百年糖心晶,灵谷主备好了新收的静心谷,守域人船队在灵脉峡架起了星海鱼汤锅,连碎星戈壁的星尘草都抽出嫩芽,等着被做成开胃小菜。
“该回家了。”云烬笑着转身,指着窗外渐渐清晰的青石村轮廓,“大家都在等咱们开饭呢。”玄甲号穿过守界屏障时,村口的老槐树下已经摆满了桌椅,张伯的孙子正踮着脚往桌上摆碗筷,灵脉路两旁的星海稻垛上,挂满了风干的酸豆角和糖渍谷穗,像串起的风铃。
萧烈第一个跳下玄甲号,烧火棍往地上一顿,金色火焰“腾”地亮起,给灶台添了把旺火。“开饭得有硬菜!”他吆喝着去后院抓灵谷养的走地鸡,鸡飞狗跳的动静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石凡则指挥徒弟们卸糖灵树汁,准备和星海米一起蒸成甜糯饭,守界种的枝叶自动帮忙铺桌布,叶片上的露水洒在布上,亮晶晶的像撒了星砂。
琴九的棉弦缠着镇魂笛,在院子里拉起简易的晾衣绳,上面挂着刚洗好的桌布和围裙,弦音与村里的炊烟共鸣,在天上画出淡淡的音符。阿糖跟着她学系围裙,小手上沾着糖霜,把围裙系成了个歪歪扭扭的糖星结,引得琴九轻笑出声,盲眼里的暖意比糖灵汁还甜。
暮色降临时,开饭的钟声敲响。万界的朋友们围坐在一起:糖霜星域的族人捧着糖心晶糕,灵谷主带来了静心谷粥,守域人端上热气腾腾的星海鱼汤,石凡的甜糯饭冒着白汽,萧烈的红烧鸡块香气扑鼻,琴九的灵脉茶在碗里泛着绿光。
阿糖坐在云烬身边,小口小口吃着甜糯饭,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萧烈和守域人比谁吃得多,石凡被徒弟们抹了一脸糖霜,琴九的弦音随着笑声轻轻摇晃,云烬正给张伯添着灵脉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她突然明白,妈妈说的“炊烟永恒”是什么意思——不是永远不熄灭的灶火,而是无论走到哪个星域,总有一群人等着你回家吃饭,总有烟火气暖着你的心。
守界印的光纹在饭菜香中轻轻波动,玄甲号的腌菜坛里,酸豆角和糖灵树汁悄悄融合,酿出了新的味道。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在哼着古老的歌谣,歌谣里唱着:万界的灵脉或许不同,却都在炊烟里连着;各族的故事或许各异,却都在饭香里暖着。
炊烟起,万界聚;饭香暖,心归处。 这句藏在碗筷碰撞声里的话,随着晚风飘向星海深处,落在每个等待开饭的角落。玄甲号的灯光与村里的灯火交织,像颗温暖的星子,在万界的星图上,永远亮着“回家吃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