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深处的混沌气翻涌,却在靠近青石村的刹那化作暖雾。老槐树下,一口比玄甲号还大的青铜巨坛正缓缓升起,坛身上刻满了诸天灵脉的纹路——有糖霜星域的糖星纹,有灵谷的谷穗图腾,有守界人的守域浮雕,甚至有碎星戈壁新长的星尘草印记,最后被石凡用酸汤灵脉一笔画成闭环,将万灵纹路牢牢锁住。
“这坛‘诸天腌’,得用归墟的混沌气当引子。”云烬站在坛边,手里握着守界印,印面的金光顺着坛身流淌,与每道纹路共鸣。萧烈扛着烧火棍,棍尖的火焰正燎着坛口的封泥,金色火焰裹着灵脉酒,把封泥烤得滋滋冒香:“早该给归墟的混沌气加点烟火气了!省得它总惦记着吞掉诸天灵脉!”
琴九的棉弦缠着巨坛的双耳,弦音与镇魂笛的最高音交织,在归墟上空凝成道守护音网。她的盲眼此刻能看清归墟深处的景象:无数黯淡的灵脉碎片在混沌中沉浮,那是被归墟吞噬的星域残骸,正随着音波轻轻颤动,像是在等待被唤醒。“弦音说它们在等‘腌’入味,”她指尖轻拨弦线,弦音带着期待的暖意,“混沌气怕的不是硬拼,是这坛里的万灵烟火气。”
石凡抱着最后一缸守界种果实跑来,果实里混着糖霜星域的糖心晶、灵谷的静心谷粉、星海里的星髓米,甚至有阿糖偷偷塞进来的融化糖星。他将果实倒进巨坛,守界种的根须立刻从坛底钻出,顺着纹路蔓延,将所有灵脉气息牢牢锁住:“酸汤打底,甜香中和,暖石增味,再用守界印的金光当酱引子——保证归墟的混沌气腌完乖乖听话!”
归墟深处传来沉闷的低吼,混沌气化作巨手拍向青石村,却在接触音网的瞬间被震碎,碎片落在巨坛周围,竟自动化作白色的盐粒,撒在坛口的封泥上。云烬见状,将守界印狠狠按在坛盖中央,印面的守域人图腾活了过来,手持镇魂笛,吹奏着贯穿诸天的守护旋律。
“开坛!”云烬一声令下,萧烈的烧火棍狠狠敲在坛沿,青铜巨坛发出“嗡”的巨响,坛盖缓缓升起,里面涌出的不是混沌气,而是混合着酸香、甜香、谷香的烟火气,烟火气化作无数光带,朝着归墟深处飞去,缠绕住那些黯淡的灵脉碎片。
琴九的棉弦与光带相连,弦音引动巨坛的灵脉,坛身的诸天纹路同时亮起,将烟火气注入每个碎片。碎片接触到烟火气的瞬间,竟开始重新发光:糖霜星域的碎片长出了糖灵树嫩芽,碎星戈壁的碎片开满了星尘草,连最黯淡的死寂源地残骸,都冒出了守界种的淡蓝色花苞。
“归墟不是终点,是腌入味的坛子!”石凡看着灵脉碎片在烟火气中复苏,笑得露出白牙,“你看,混沌气被酸汤灵脉腌得服服帖帖,以后就是诸天灵脉的‘养料坛’!”萧烈举着烧火棍在坛边转圈,火焰烧尽最后一丝混沌邪气,棍身的火焰纹与坛身的纹路彻底重合:“以后谁再敢来捣乱,直接扔进坛里‘腌’到听话!”
云烬站在巨坛中央,看着烟火气在归墟深处织成新的灵脉网,网里的碎片渐渐凝聚,化作颗颗明亮的星子,重新回到诸天星轨。守界印悬浮在他头顶,玄甲号的灵脉光带绕着巨坛盘旋,琴九的弦音与镇魂笛的旋律在星轨间回荡,连老槐树的叶子都在轻轻摇晃,像是在哼唱收工的歌谣。
诸天的朋友们都来了:灵谷主捧着新收的静心谷,守域人首领扛着星海鱼干,阿糖提着刚熬的糖灵汁,张伯的孙子端着酸豆角——他们没有靠近巨坛,只是站在青石村的灵脉屏障边,看着烟火气治愈归墟,看着黯淡的星轨重新亮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安宁的笑意。
当最后一缕混沌气被巨坛吸收,归墟深处亮起了温暖的光,像盏巨大的灯笼,照亮了诸天的每个角落。青铜巨坛缓缓落下,重新嵌回老槐树下,坛口的封泥上,守界印的图腾与诸天纹路融为一体,化作一行字:万灵归墟,烟火为坛;腌尽混沌,守界长安。
云烬转身看向身边的伙伴:萧烈正用烧火棍挑着坛口的糖星,石凡在给守界种浇水,琴九的棉弦缠着飘落的槐叶,每个人的身上都沾着烟火气,像刚收完庄稼的寻常人。远处的星海里,守域人的船灯在新的灵脉轨上闪烁,糖霜星域的甜香飘得老远,灵谷的谷穗在风中摇出沙沙的声响。
“结束了?”萧烈咬着糖星问,嘴里甜丝丝的。云烬笑着点头,又摇了摇头:“对归墟来说是结束,对咱们来说,是新的秋收开始了。”他指了指老槐树下的小坛子,里面正腌着今年新收的星海稻和静心谷,“明天早饭,就吃这个。”
阳光穿过槐树叶,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暖洋洋的。青铜巨坛在树下静静伫立,坛里的诸天灵脉缓缓流动,像在酝酿着新的故事。而青石村的炊烟,正顺着灵脉轨飘向诸天,告诉每个生灵:归墟已安,烟火长明,守界人的饭,永远在开坛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