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刚驶出时间之树的枝桠范围,导航屏突然被一团毛茸茸的光斑覆盖。屏幕里钻出只巴掌大的银白猫咪,尾巴卷着个星图碎片,喵呜一声跳进黑袍温晴怀里——它的爪子尖泛着微光,竟在她的制服上踩出串梅花状的星纹。
“哪来的小毛球?”黑袍温晴刚想把它拎起来,猫咪突然炸毛,尾巴炸开成蓬松的毛团,星图碎片“啪”地贴在屏幕上,显露出一片从未见过的星域:无数漂浮的环形星云里,蹲满了大小不一的猫咪剪影,最大的那只像座小山,正用尾巴圈住一颗发光的星球。
“是‘喵界星域’。”迷你钟摆的滴答声里混进了轻快的猫叫,“传说这里的猫咪守护着‘平衡之锚’,能稳住时空褶皱里最细微的波动。”
星舰驶入环形星云时,舷窗外突然落下无数“猫毛”——凑近了才发现是半透明的光丝,缠在星舰外壳上,竟让颠簸的时空瞬间平稳。医疗温晴的治愈杖突然亮起,杖头映出只瘸腿的橘猫,正用爪子扒拉着块碎裂的光锚,那光锚的纹路竟与时间之树的根基同源。
“它们在修东西。”医疗温晴调出扫描图,橘猫周围散落着几十块光锚碎片,每块碎片上都有牙印,“好像是用牙齿和爪子在拼接……”
话音未落,星舰突然被一股软乎乎的力量托了起来。低头一看,竟是只浑身雪白的长毛猫,它的背宽得像片云,正用尾巴轻轻勾着星舰往星云中心送。黑袍温晴扒着舷窗喊:“喂!你这是绑架还是带路啊?”白猫甩了甩尾巴,耳根抖了抖,像是在笑。
喵界的核心星球果然亮得惊人,地面铺着会发光的猫薄荷草坪,空气里飘着小鱼干味的星云粒子。最大的那只山猫蹲在山顶,它的眼睛像两盏探照灯,盯着星舰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呼噜声:“时间之树的朋友,终于来了。”
山猫的爪子指向山顶的祭坛,那里摆着块最大的光锚碎片,碎片上的裂痕正渗出黑雾——和时间之树根部的黑雾同源。“平衡之锚碎了三百年,”山猫的胡须耷拉下来,“我们用爪子拼了又拼,可碎片总在夜里自己裂开。”
温晴突然注意到祭坛周围的小猫咪们,每只都抱着块碎片不肯撒手,连睡觉都用尾巴圈着。“它们在害怕。”她想起镜像之域里的倒影,“就像孩子抱着摔碎的玩具,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袍温晴的光剑突然嗡嗡作响,剑身上的星纹与光锚碎片产生共鸣:“黑雾是同一个源头!看来是跟到这儿来了!”她刚想冲过去,却被一只三花小猫抱住了脚踝,小猫嘴里叼着块碎片,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在求帮忙。
“硬来会吓到它们。”医疗温晴蹲下身,蓝光轻轻落在三花小猫的碎片上,裂痕竟缩小了些,“你看,温柔点才行。”小猫舒服地眯起眼,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周围的猫咪们见状,纷纷叼着碎片围了过来。
温晴举起万象之种,绿光落在山猫面前的大碎片上:“平衡之锚和时间之树是邻居吧?就像两棵树根缠在一起,一棵生病,另一棵也会难受。”山猫呼噜声更响了:“你说得对,三百年前它开始碎的时候,时间之树的叶子就掉了第一片。”
迷你钟摆突然飞向祭坛,钟体的光流与所有碎片相连。那些被猫咪们抱在怀里的碎片,竟顺着光流慢慢浮起,自动往大碎片上凑。“猫咪的爪子有温度,”钟摆的声音混着猫叫,“它们的守护让碎片没彻底散掉,现在,该我们帮忙把温度传到裂缝里了。”
黑袍温晴学着小猫的样子,用掌心轻轻按住一块碎片——光剑的星纹亮起,碎片上的黑雾像遇到暖阳般缩了缩。医疗温晴的蓝光则顺着猫咪们的尾巴流淌,每只小猫都成了传递温暖的导线。温晴的绿光裹着万象之种,像根温柔的针,将所有碎片缝合成完整的平衡之锚。
当最后一道裂缝愈合,平衡之锚突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像风铃在响。山猫站起身,抖落一身星光:“看,锚尖指向的地方,有新的黑雾在聚。”它用爪子拍了拍温晴的肩膀,“你们走的时候,带上几只小猫吧,它们的爪子能感觉到时空的裂缝,比任何仪器都灵。”
星舰起飞时,舷窗上扒满了毛茸茸的小爪子。三花小猫叼着块光锚碎片跳进驾驶舱,得意地把碎片放在温晴手边——碎片上的牙印整整齐齐,像个专属印章。
黑袍温晴戳了戳小猫的肚皮:“行吧,以后你就是舰上的‘裂缝探测器’了,敢偷懒就把你扔给山猫!”小猫“喵”地一声,用尾巴缠住了她的手腕,像是在说“才不会”。
医疗温晴给小猫铺了个软垫,垫子里混着植物星的叶子,猫咪立刻蜷成个毛球,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它好像认识共生籽的味道。”她笑着说,“看来万物之间,早就有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
温晴望着平衡之锚投射的光轨,光轨尽头的黑雾比之前遇到的更浓。但这次,驾驶舱里多了均匀的呼噜声,和迷你钟摆的滴答声格外合拍。
“有小毛球帮忙,”她摸了摸三花小猫的脑袋,“再黑的地方,也能找到光。”
星舰载着满舱的暖意,朝着黑雾的方向飞去。喵界的环形星云在身后旋转,像无数只猫咪的眼睛,温柔地目送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