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灰岩矿镇西侧那片巨大的、如同巨兽脊背般起伏的废弃矿渣山染成一片暗红。
空气依旧灼热粘稠,混合着硫磺和金属粉尘的味道,吸进肺里像塞了一把滚烫的砂砾。
维克多·勒·西奥多,曾经的暗翼魔王,此刻正如同一个被押解的囚犯,在这片毫无遮蔽、热浪滚滚的矿渣坡地上,进行着一场对他而言堪比酷刑的——“负重越野跑”。
跑!跑!跑!该死的亚历山大!老子回去就把你尾巴毛薅秃噜皮!(▼皿▼#)っ
他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吸汗性极佳的黑色丝质里衣——正是鼠王指名道姓要的那件“报酬”!
亚历山大,那只立下“汗鼠功劳”的小白鼠,此刻正雄赳赳气昂昂地蹲在维克多头顶(因为肩膀太滑),两只小爪子紧紧揪着他几缕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的黑发,如同一个严厉的监工!
每当维克多脚步稍缓,试图喘口气,或者眼神飘向那片象征着凉爽阴影的矿洞入口时,亚历山大就会立刻用小爪子“啪啪”拍打他的额头,同时发出一连串急促而严厉的“吱吱吱!”声!
妈妈!不许偷懒!跑起来!汗水!要更多的汗水!大块头喜欢浓郁的味道!
“知道了知道了!催命啊!”维克多咬牙切齿,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线条优美的下颌滑落,滴在滚烫的矿渣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瞬间蒸发。
他感觉自己的肺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两条腿如同灌了铅,每一次抬起都伴随着肌肉的哀鸣。
(╥﹏╥)我为什么要这么讲诚信?!我维克多·勒·西奥多!堂堂魔王!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出卖汗水和…体味来履行承诺了?!
我后悔了!我应该在黑荆棘堡我那铺着月光草垫子的露台上,喝着冰镇果汁,晒着太阳,逗弄德利安和那群小崽子!而不是在这里!被一只耗子监督着!在能把鸡蛋烤熟的矿渣山上!当人形自走汗腺分泌器!
他越想越气,脚步却不敢停。一边跑,一边用尽毕生所学的各种物种的脏话,在心里把亚历山大、鼠王、艾丽西亚(虽然已经凉了)、小报(间接导致他跑路)、甚至康纳西和阿瑞斯(提供跑路理由)都问候了个遍!骂得花样百出,酣畅淋漓!
(▼へ▼メ)
亚历山大!你个吃里扒外的小混蛋!
鼠王!你个有特殊收集癖的变态!
艾丽西亚!死了都不安生!
芙拉雅!你等着!我要把你影爪的经费预算砍一半!
康纳西!阿瑞斯!你们这对坑货的兄弟!
都给我等着!老子回去就把你们贝斯汀家的祖坟…呃…祖传假发都薅了当拖把!
汗水彻底浸透了那件单薄的里衣。原本顺滑的黑色丝绸此刻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流畅却略显单薄的肌肉线条,颜色也因吸饱了汗水而变成一种深沉的墨黑,在夕阳下反射着湿漉漉的光泽。
一股混合着魔王本身清冽体香(被魅魔系统优化过)、剧烈运动后的雄性荷尔蒙、以及矿渣山特有硫磺尘埃的、极其复杂又浓郁的气息,如同实质般蒸腾开来。
亚历山大:(???)嗯!就是这个味儿!够劲!大块头肯定喜欢!
亚历山大满意地抽了抽小鼻子,终于大发慈悲地用小爪子拍了拍维克多的太阳穴,发出“吱吱”(翻译:可以了!收工!)的指令。
维克多如蒙大赦,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滚烫的矿渣上!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同暴雨般砸落在地。他感觉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又像是被丢进熔炉里烤过一遍,灵魂都快从头顶冒烟了。
(t▽t)终于…结束了…这比跟精灵长老斗嘴还累…
他颤抖着手,抓住湿透的里衣领口,准备把这件承载了太多屈辱和汗水的“贡品”脱下来,赶紧结束这场噩梦。
然而,就在他指尖刚碰到冰凉湿润的丝绸布料时——
轰隆隆!
地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如同小型地震般的沉重震动!伴随着一股混合着硫磺、鼠毛和沼泽腥气的热风!
维克多僵硬地抬起头。
只见夕阳的逆光中,一个庞大如同移动堡垒的紫色身影,正以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速度,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带着一路烟尘和碎石,朝着他猛冲过来!正是鼠王!
鼠王巨大的脑袋猛地凑近!湿漉漉的鼻翼如同抽风机般剧烈翕动!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混合着汗液、阳光、尘土和维克多特有冷冽草木气息的复杂味道,瞬间涌入它发达的嗅觉系统!
(★w★)!!!鼠王:香!太香了!就是这个味儿!带劲!
鼠王发出一声满足到极致的、如同蒸汽火车鸣笛般的巨大咕噜声!它甚至顾不上用爪子去接,巨大的头颅带着难以想象的灵活和速度,猛地向前一探!
维克多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混合着硫磺、鼠毛和沼泽腥气的热浪扑面而来!下一秒——
哧溜——!!!
一条巨大、粗糙、布满倒刺、还带着温热口水的紫色舌头,如同巨型抹布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精准无比、结结实实地——糊了维克多一脸!顺便把他手里那件里衣也卷走了大半!
(⊙??⊙)!!!
卧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维克多僵立在原地。
脸上,湿漉漉、滑腻腻、带着倒刺刮擦感的触感无比清晰!那浓郁到令人窒息的鼠王口水味混合着自己衣服的汗味,形成一股足以让灵魂升天的恐怖气息,瞬间灌满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手里,只剩下里衣的一小片残破衣角…还在随风飘荡…
(╯°Д°)╯︵┻━┻舔?!它舔我?!还他妈用抢的?!我的衣服!老子的定制的暗纹丝绸里衣!就这么被口水卷走了?!!
鼠王心满意足地将那件沾满维克多汗液(和自己新鲜口水)的里衣团吧团吧,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自己胸前最柔软厚实的毛发里。它巨大的脑袋还意犹未尽地蹭了蹭,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鼠王:完美!收藏+1!
而维克多…
他依旧保持着递出衣服的姿势,僵在原地。
阳光毒辣地炙烤着他裸露的上半身(里衣没了),汗水混合着鼠王的口水,在他线条优美的胸腹肌上蜿蜒流淌。但他毫无知觉。
那双曾经燃烧着地狱烈焰的猩红魔瞳,此刻失去了所有高光,空洞地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被巨大舌头糊过的湿痕和几根闪闪发亮的鼠王毛发。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因为过度震惊和崩溃而凝固的、僵硬的、如同被玩坏了的微笑?
维克多:…………(灵魂出窍中)
一阵热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尘,吹动维克多额前湿透的黑发,也吹动了他手里那片孤零零的、象征着魔王尊严彻底破产的…里衣残角。
亚历山大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妈妈那副仿佛被深渊终极噩梦吞噬了的石化模样,又看了看心满意足、抱着“战利品”开始打盹的鼠王,黑豆眼里充满了纯真的困惑。
亚历山大:妈妈怎么了?衣服不是给大块头了吗?大块头很开心呀?妈妈为什么看起来…
维克多终于动了。
他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又抬手,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抹了一把脸上那混合着汗水和鼠王口水的、粘稠滑腻的液体…
(▼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无声的终极咆哮)
下一秒,维克多·勒·西奥多,这位暗翼魔王,猛地转过身!他甚至忘了自己还能飞!
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人偶,迈着机械而虚浮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失魂落魄地朝着芙拉雅的那个温泉澡堂的方向走……飘了回去。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背影,写满了被彻底玩坏的生无可恋
亚历山大看着妈妈飘走的背影,又看看打呼噜的鼠王,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妈妈等等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妈妈看起来需要鼠鼠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