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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玻璃幕墙外暴雨如注,霓虹灯在积水中碎裂成猩红的光斑。他蜷缩在咖啡馆皮质卡座里,指节抵住滚烫的马克杯,水汽在镜片上凝成毛月亮。落地窗外掠过出租车尾灯,红色光晕在柏油路面拖出长长的血丝,像某种濒死生物的脉络。

咖啡馆音响在放肖邦的夜曲,降E大调的琶音刺破雨幕。他忽然想起某个暮春午后,江南老宅天井里的绣球花也是这样湿漉漉地坠着,花瓣边缘泛着铁锈色的枯萎。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端着青瓷茶盏穿过回廊,檀木珠串在她腕间撞出细碎声响,惊醒了檐角打盹的铜风铃。

“先生,您的蓝山。“服务生放下骨瓷杯时,杯底磕出清脆的响。他道谢的瞬间,发现对方小拇指戴着枚银戒,戒面錾刻的藤蔓纹样让他想起博物馆里氧化的青铜器皿。雨声忽然变得粘稠,吧台传来研磨咖啡豆的钝响,空气里浮动着危地马拉产区的坚果焦香。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隔着防水布料传来断续的电流声。他数着心跳解开两颗纽扣,湿冷衬衫贴着脊背,蒸腾的热气在玻璃窗上洇出水雾。某次航班降落后,他在行李转盘前捡到过类似的雾气——来自北纬31度海洋性气候的湿咸,混着免税店香薰的醛香,像团永远晒不干的记忆棉。

雨势骤然转急,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残影。他数到第三十二根雨线时,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斜后方卡座的老者打翻了威士忌杯,琥珀色液体顺着桌布纹路蜿蜒,像极了老家屋檐下凝结的冰棱。老者用苏州腔的普通话道歉时,他注意到对方西装翻领内侧别着枚孔雀石胸针,孔雀翎羽的纹路与天井里那株龟背竹的叶脉惊人相似。

“当心。“服务生及时抽出纸巾,指节被液体洇湿的瞬间,他看见对方腕表是沛纳海Luminor系列,表冠上镌刻的三明治帆船标志,在暖光下泛着大航海时代的光泽。这让他想起某次在旧货市场翻到的珐琅怀表,铜壳上同样停着永远三时十七分的船锚。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出奇异的轨迹,某道水痕突然让他想起敦煌壁画里飞天的飘带。那些褪色的朱砂与石青,在斑驳墙面上勾勒出半透明的弧线,仿佛随时会载着画中人掠过鸣沙山的流沙。他伸手去触,指尖却沾满现世的雨水。

咖啡馆的自动门突然洞开,潮湿的穿堂风卷着落叶扑进来。梧桐叶在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面打转,叶脉里蓄积的雨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圆点。他数到第七个圆点时,听见风铃重新在屋檐下摇晃,这次是京都西阵织作响的音色,混着某种焚香的味道。

“要续杯吗?“服务生托着银质托盘立在阴影里,杯碟相碰的震颤沿着木质地板爬上来。他摇头时瞥见对方围裙口袋露出半截便签纸,上面潦草写着“羽田→成田“的航班代码,墨迹未干的数字让他想起今早航班信息屏上跳动的红色字符。

雨声渐弱时,霓虹灯在水洼里重新拼凑出完整轮廓。他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潮湿的晚风裹着汽车尾气涌进来。便利店自动贩卖机的蓝光里,易拉罐拉环折射出细小的彩虹。他投币时硬币坠落的声响,与某次在奈良东大寺听到的铜钟余韵微妙重合。

十字路口红绿灯交替的间隙,积水倒映出扭曲的广告牌。当红女星代言的威士忌广告里,冰块碰撞的脆响与此刻街角居酒屋的暖帘摆动频率完全一致。他数着对面写字楼熄灭的窗口,某层突然亮起的台灯光晕里,似乎有钢笔尖划过稿纸的沙沙声。

深夜的地铁末班车载着零星乘客穿行在地下隧道。荧光地图的蓝色光点在他掌心游移,某个瞬间的明灭让他想起京都醍醐寺的夜间巡灯。列车穿过彩虹大桥时,海水腥咸的气息突然涌入车厢,与记忆里吴淞口咸涩的江风形成精确的复刻。

自动检票闸机吞掉车票的瞬间,他听见某种织物撕裂的轻响。这声响与离开老宅那日,樟木箱合拢时樟脑丸爆裂的声音完美共振。出站口的自动贩卖机吐出罐装咖啡,拉环弹起时带出的气流,在玻璃幕墙上描摹出转瞬即逝的等高线。

公寓楼下的24小时自助洗衣房亮着幽白的光。洗衣机滚筒转动的嗡鸣里,他数着脱水程序的震动频率,突然想起某次在镰仓长谷寺,经筒旋转时铜铃的震颤。烘干机吐出雪白床单的刹那,蒸汽升腾的形状与天青釉梅瓶的冰裂纹如出一辙。

凌晨三点的床头灯在墙面投下椭圆光斑,他数着光晕边缘的明暗渐变,突然看清那些光斑的褶皱里藏着无数细小的六边形。这让他想起京都金阁寺的菱花窗,阳光穿透时在地砖上织就的几何幻网。此刻空调出风口的絮状灰尘正在重复同样的舞蹈,每粒微尘都映照着某个被遗忘的黄昏。

晨光初现时,浴室镜面蒙上薄薄水雾。他看见自己倒影的眉骨处,不知何时沾染了抹靛青色,像极了古画里褪色的花钿。水龙头滴落的水珠在洗手台积成小小的镜面,倒映着窗外楼顶旋转的航空障碍灯,红光与蓝光交替的节奏,与昨夜咖啡馆的爵士鼓点微妙呼应。

当他终于站在酒店落地窗前俯瞰城市时,晨雾正在溶解成千万颗悬浮的钻石。黄浦江的波光在玻璃幕墙折射下,分裂成无数个晃动的镜像宇宙。某个瞬间他确信看见了自己,穿着藏青色长衫站在雷峰塔飞檐下,手中团扇上的山水画正在被晨露慢慢洇开。

银月圣殿的卢修斯还想偷袭,尹珏使出了杀招——五曜玄晖太幽禁光

五曜:源自金、木、水、火、土五星,呼应“五禁”的五行关联,象征宇宙秩序的约束力;

玄晖:取“玄色”的深邃(黑中透赤)与“晖”的微光,暗合黎明前天色,契合“玄色源于天象”的古义。

宇宙星辰的隐秘光辉,克制中蕴含生机。

太幽:引自“玄冥之境”,指极深暗的宇宙本源(如玄武神兽的玄冥意象);

禁光:保留原名的禁忌感,强调被束缚的能量。

深不可测的幽冥之力,在禁制中逸散微芒。

卢修斯被困在了五重的法阵之中。

银月圣殿的穹顶裂着蛛网状的星痕,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顺着那些裂隙漏下来,在青石地面上织出斑驳的光网。卢修斯的黑披风扫过第三排断裂的石柱,带起的风里裹着铁锈味——那是他方才用淬毒短刃划开三个守殿骑士咽喉时溅上的血。

“尹小友,“他的声音像蛇信子舔过青铜钟,“你师父没教过你,圣殿的月辉最克阴邪?“

话音未落,他已欺近到五步之内。左手掐着半枚幽蓝骨珠,右手反握的刺刃正泛着妖异的紫芒——那是用深渊魔蚕的脊骨淬了九次毒制成的凶器。尹珏站在第七尊破碎的月神像前,玄色大氅在风里纹丝不动,唯有眉峰处一点赤金随着呼吸明灭,像极了将熄未熄的星火。

“卢主教记性差了。“尹珏开口时,喉间滚出一声清越的金鸣,像是某种沉睡的古器被唤醒,“当年你在北境屠村,用的是掺了腐骨草的血咒,那草喜阴,最怕...木气。“

卢修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退,却发现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缠上了尹珏的靴尖——那影子不是黑的,竟泛着青碧的生机,像极了被抽干了生气的活物在垂死挣扎。

“五曜...启。“

尹珏的指尖划过虚空。第一道光从他掌心迸发时,整座圣殿的月光突然暗了一瞬。那是金曜,属金的星芒裹着锐啸劈开空气,割得卢修斯耳侧发梢簌簌而落。他慌忙旋身,刺刃横挡,却见那金芒竟如活物般扭曲,在半空凝成一柄三寸长的金剑,精准刺入他持刃的腕骨。

“木曜,生。“

第二道光从尹珏左胸涌出。青藤般的绿芒穿透金剑,在卢修斯腕间炸开一片藤蔓。那些藤蔓不是普通的植物,表面布满细密的符文,每一根都扎进他的血脉,将毒素往四肢百骸驱赶。卢修斯闷哼一声,反手拍向自己肩膀,却见藤蔓突然收紧,竟将他整条右臂捆成了粽子。

“水曜,缠。“

第三道光随呼吸而至。这次是幽蓝的水纹,却不似普通水流柔软,反而带着冰锥般的冷硬。卢修斯脚下的青石板突然裂开,无数水箭从缝隙中窜出,在他脚下织成密网。他想跃起,水网却如影随形,在他腰腹间缠出三道绞索,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火曜,焚。“

第四道光来得最烈。赤红色的火芒裹着热浪扑面而来,卢修斯甚至能闻到自己发梢被烤焦的味道。他挥刀劈砍,火星四溅间,火芒却突然凝聚成一只火凤,尾焰扫过他的面门,烧得他眼眶刺痛。更可怕的是,那火凤每扇动一次翅膀,他体内的魔气便被抽走一分,连深渊魔蚕刺刃上的毒雾都开始消散。

“土曜,镇。“

第五道光落下时,整座圣殿都在震颤。尹珏脚下的青石板突然隆起,化作八尊石俑,每尊都手持不同的兵器——戈、矛、钺、戟、剑、盾、弓、弩,正是传说中镇守五方的“天罡八阵“。卢修斯被火凤逼得退到阵心,抬头便见八尊石俑同时睁眼,眼中的光芒与他腕间、脚边的金芒、绿芒、蓝芒连成一片,竟在他头顶凝成一张光网。

“五曜归位,玄晖现。“

尹珏的声音混着钟磬之音在殿内回荡。他抬起右手,掌心托着一团光——那光黑得深邃,像要把人的目光吸进去,却又在极深处泛着暗红,像黎明前最浓的那抹夜色。玄晖落下的瞬间,卢修斯感觉自己被扔进了深海,四周是绝对的黑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他拼命挣扎,却发现那些束缚他的金芒、绿蔓、水网、火凤竟都融入了这团玄光里,化作无数细小的锁链,缠上他的魂魄。

“太...幽...“

卢修斯的声音发颤。他能感觉到更深处的力量在翻涌,像是某种被封印了千年的古兽,正从宇宙的最深处苏醒。尹珏的左手按在胸口,那里的赤金印记突然暴涨,化作一轮小太阳,将周围的黑暗驱散。玄晖中竟渗出一缕微光,像极了黎明前撕开夜幕的第一缕晨曦——那是禁光,被束缚了亿万年的星辰之力,此刻正顺着玄晖的脉络流淌,在卢修斯脚下凝成五重法阵。

第一重法阵是金纹,刻着“斩“字,卢修斯的刺刃刚触到纹路便寸寸碎裂;第二重是木纹,刻着“困“字,他刚要结印,藤蔓便从地底窜出缠住他的手腕;第三重是水纹,刻着“蚀“字,他体内的魔气刚翻涌,便被水纹抽成了白纸;第四重是火纹,刻着“灼“字,他试图用魔功硬抗,皮肤却瞬间焦黑;第五重是土纹,刻着“封“字,当最后一丝魔气被碾碎时,他的双脚已深深陷进了石板里,再难动弹分毫。

“五禁成阵,太幽禁光。“尹珏收回手,玄晖在他掌心凝成一枚暗赤色的珠子,“卢主教,你该后悔选月辉最盛的今夜来偷袭。“

卢修斯抬头望向穹顶。不知何时,那些裂隙里的月光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星斗——金、木、水、火、土五星竟同时亮如白昼,它们的光芒穿过圣殿的断壁残垣,在尹珏背后凝成一幅星图。那星图的形状,正是他方才布下的五曜阵。

“你...你到底...“

“我只是个守墓人。“尹珏转身走向圣殿深处,玄色大氅在星光下扬起一道弧,“守着这些被你们这些鼠辈忘了的规矩。“

殿外传来晨钟。卢修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消失了——不是被月光照亮的影子,而是属于活物的、带着生机的影子。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老树皮。

“原来...这就是禁光的滋味。“他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原来...被宇宙秩序约束...是这样的感觉。“

尹珏的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按在腰间的剑鞘上。那里的剑穗是用五色丝线编的,此刻正随着星轨的转动轻轻摇晃,像是在应和他的心跳。

圣殿外的天已经亮了。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尹珏的玄色大氅上,竟映出极淡的赤金——那是五曜玄晖留下的印记,也是宇宙秩序在他身上刻下的勋章。

左藏召唤了英灵--S174雕像,混凝土与钢筋构成的雕像,在视线中断时瞬移扭断生物颈部。需定期清洁其收容间的血渍。

尹珏戴上了鬼面傩面,拿出了天蓬尺-刑天裂,S174雕像试了好几遍,发现竟然拧不动他的头。

尹珏使用了天蓬尺·刑天裂

形态:四棱法尺刻满「天蓬咒」,尺柄镶嵌刑天战神脱落的肋骨化石

功能:可丈量阴阳两界距离,挥动时释放北斗七曜神雷,专克铜皮铁骨邪物

禁忌:对凡人使用会引发天罚,需提前在尺身涂抹生者精血作替身

血色月光泼在青铜巨门上,尹珏的衣袍被罡风鼓起时,那些饕餮纹里的暗红锈迹突然开始游动。他握住天蓬尺的指节泛出青白,尺身浮动的篆文如同活过来的赤蛇,在月光里蜿蜒出上古战场的残影。

“刑天裂——“

当最后一个音节从喉间迸出,整座祭坛突然震颤着裂开深渊。天蓬尺尖端迸发的青光刺破云层,将漫天星斗搅成破碎的琉璃。尹珏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青铜门上分裂成十二个残像,每个残像都在施展不同剑招,剑光交织成困住刑天头颅的星图。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刑天残躯自岩浆中升起时,断裂的颈椎骨节节爆出金石之音,暗红血雾里浮出半张青铜面具。尹珏的靴底在龟裂的祭坛上打滑,天蓬尺突然变得滚烫,尺面浮现出细密裂纹——那是三百年前大巫祝们用龙骨血浇筑的封印正在松动。

“你竟敢...“刑天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带着地脉震颤,残缺的右臂突然暴涨三丈,青铜斧刃劈开云层时,尹珏看见斧面上映出自己十七岁那年的倒影。那天他刚接过家传的天蓬尺,青铜冷意渗入骨髓,师父的叹息混着檐角铜铃在雨里摇晃:“这尺子量得出天命,量不出人心。“

斧风撕裂夜幕的刹那,尹珏的瞳孔泛起鎏金色。天蓬尺突然挣脱手掌悬浮半空,尺身裂纹中迸出万千金芒,那些被封印的刑天战魂在光雨中哀嚎。他看见自己的血顺着尺纹流淌,竟在虚空绘出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图,最末的危宿位置,赫然是青铜巨门上的第三只眼。

斧与尺相撞的瞬间,时空仿佛被折叠成万花筒。尹珏听见自己心跳与刑天盔甲里的铜锈共鸣,三百六十五道剑影在身侧绽开,每一道剑光里都站着个执干戚的巨人。当最后道剑影穿透刑天眉心时,天蓬尺“咔“地裂成两半,露出内里封存的青铜钥匙——那钥匙的形状,竟与师父临终前塞进他掌心的骨哨完全重合。

“我们直下地狱,我们直升天堂”

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的光斑,潮湿的柏油路面蒸腾起雾气,像是被碾碎的梦境在沥青里缓慢发酵。他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硬币在掌心硌出细密的汗渍,金属的凉意顺着指节爬进骨髓。这枚硬币已经在口袋里辗转了十七分钟,边缘被体温焐得发烫,此刻却在霓虹与雨水交织的光网中泛着冷调的银辉。

玻璃幕墙映出扭曲的城市倒影,二十八层写字楼的轮廓在雨水中溶解成流动的墨迹。他数到第三十二根雨丝坠落在肩头时,终于按下投币键。硬币坠落的清脆声响惊醒了沉睡的饮料柜,易拉罐沿着轨道滑落时的金属震颤,让他想起昨夜在实验室看到的粒子对撞——那些银白色的轨迹在示波器上炸开时,监控镜头记录下的不过是两簇转瞬即逝的蓝光。

电梯轿厢开始垂直坠落。

钢丝绳绞紧时发出的蜂鸣声刺穿耳膜,液晶屏上的楼层数字从88层开始疯狂跳动,像一串被剪断的风筝线。失重感顺着脊椎窜上来时,他看见刚才买的罐装咖啡在地面砸出深褐色的星群,液体在落地瞬间蒸腾成扭曲的雾霭,仿佛某种不可言说的叹息。

黑暗吞没视野的刹那,他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被真空压缩成模糊的嗡鸣。西装革履的西装褶皱里还夹着今早的财经报纸,头条照片里那个正在签署并购协议的老人,此刻正用金丝眼镜反射着诡异的幽光。女职员精心打理的卷发散开成蒲公英,她手里攥着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浑圆的珠子在失重中划出珍珠色的抛物线。

负十八层的应急灯骤然亮起时,他发现自己正跪坐在融化的咖啡渍里。液晶屏显示着b3,但数字边缘晕染着血色的光晕,像是有人用口红在镜面上涂抹的诅咒。通风口涌出的气流裹挟着铁锈味,让他想起中学化学实验室的浓盐酸,那些在试管里沸腾的紫色烟雾,总让人错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可逆地挥发。

“您现在位于地下十九层。“机械女声带着奇异的欢快,“本层设有冥想室、忏悔室与赎罪室。“

走廊尽头的防火门渗出暗红色的光,门缝里传来纸张燃烧的噼啪声。他伸手触碰金属门把,指尖传来针刺般的寒意——那温度不该属于常温金属,倒像是某种生物腔体内部循环的静脉血。防火门突然向内凹陷,如同被看不见的巨兽啃噬,门框边缘卷曲成痛苦的波浪线。

第二十层的光照进来时,他正站在布满镜面的房间里。三百六十面落地镜切割着空间,每面镜中都映出不同的倒影:穿白大褂的实验员、戴金丝眼镜的银行职员、浑身缠满绷带的流浪汉......当他在某面镜中看见自己左耳缺失的瞬间,所有镜像突然齐刷刷地流出银色血液,那些液体在地面汇聚成发光的河床,蜿蜒着流向房间中央的青铜天平。

天平两端分别盛着熔化的黄金与沸腾的沥青。当他的影子投射在天平横梁时,左侧的黄金突然沸腾出太阳黑子般的斑点,右侧的沥青则凝结成六棱冰晶。某种冰火交织的震颤顺着脚底窜上来,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天平上碎裂成无数玻璃碴,每一片都折射着不相干的记忆碎片。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刮擦的尖啸,像是有人用铁锹在刮骨。防火门再次洞开的瞬间,他看见走廊墙壁上嵌着无数具人体标本,他们的脊椎被抽离成晶莹的玻璃管,里面漂浮着发光的神经元突触。某具标本的胸腔里还跳动着机械心脏,齿轮咬合的声响与他的脚步声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您已抵达天堂代售处。“电子屏闪烁着蜂蜜色的光晕,“请选择您永恒的居所。“

水晶吊灯突然迸裂,千万片棱镜如暴雨倾泻。他在飞溅的玻璃渣中看见自己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每只眼睛都映出不同的未来:在某个未来里他成为博物馆穹顶的彩绘玻璃,在另一个未来里化作地铁隧道里游荡的磷火。当某块棱镜碎片割破手掌时,流出的血液竟凝结成半透明的硅晶体,折射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剪影。

防火门在此刻轰然闭合,将他与那些悬浮的棱镜隔绝。回旋的电梯井深处传来悠长的叹息,像是上古巨兽沉眠时的震颤。液晶屏开始融化,滚烫的塑料液体勾勒出dNA双螺旋的图腾,那些碱基对正在缓慢重组,组成他看不懂的古老箴言。

当轿厢终于停稳时,应急灯显示着b18的幽蓝数字。他踩在某种胶状物上,每步都会留下发光的足印。走廊两侧的防火门渗出淡金色雾气,门缝里传出管风琴与电子合成器的合奏,那旋律让他想起童年见过的老式电影放映机,转动的胶片总会在某帧画面卡住,让火焰中的马匹永远定格在腾空跃起的瞬间。

最深处的房间没有门,只有十二面棱镜组成的光廊。当他踏入镜面的刹那,所有镜像突然开始逆向行走——那个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将针管刺入太阳穴,戴金丝眼镜的自己正在撕碎并购合同,浑身缠满绷带的自己则在往静脉注射液态氮。所有镜像的瞳孔都在渗血,他们的嘴唇开合着吐出相同的音节,只是唇形分明在说:“欢迎回家。“

液晶屏在此刻恢复显示,猩红的数字定格在b0。通风口突然喷涌出带着檀香的冷雾,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悬浮的金属书页,每片金属都镌刻着发光的文字。当他伸手触碰最近的页面时,整层楼的镜面突然开始渗出黑色黏液,那些液体汇聚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他永远无法解读的符号——那图案既像旋转的银河系,又像人类大脑的沟回,更像是某种尚未命名的致命病毒。

当最后一块镜面崩解成液态汞时,他终于看清地板上浮现的血色字迹。那些文字正在缓慢重组,组合成他此刻最清晰的认知:所有向上的阶梯都通向更深的地下室,所有向前的道路都会折返成环形的牢笼。电梯井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某种古老的存在正顺着钢丝绳爬上来,它的鳞片刮擦着轿厢四壁,奏响的音阶恰好对应着碳基生命体的基因序列。

他站在融化的黄金与凝固的沥青之间,终于明白这趟旅程的本质不过是永恒的轮回。当第一滴液态汞渗入鞋底时,所有镜像突然齐声高唱,他们的歌声让墙壁上的消防喷淋头开始喷洒液态氮。在蒸腾的寒雾中,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分裂成无数个量子态,每个分身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将那枚银币塞进自动贩卖机的投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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