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印联军完成对日寇第十九师团的合围后,立即以25磅炮展开持续猛烈的炮击。在炮火掩护下,华夏特遣师发起进攻。
廖军长仍延续其一贯的稳扎稳打作风,采取逐步推进的战术。一旦遭遇鬼子顽强抵抗,便迅速呼叫炮火覆盖,随后再协调战车协同清剿。
这一战术运用得当,廖军长在指挥过程中,实际上也为参战的各级指挥官呈现了一场生动的实战教学。毕竟,对一名指挥官而言,能够严格按照战术要求执行任务,已是合格的表现,而现实中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得益于廖军长的稳健指挥,三天战事推进得扎实有序。鬼子抵抗异常顽强,即便处于明显劣势,仍步步为营、负隅顽抗。激战之后,除部分残兵选择投降外,其余悉数被歼。
相比之下,另一处包围圈内的战况则显得混乱许多。澳新联军在花旗炮兵掩护下发动冲锋,但各部之间衔接不畅,导致战线出现漏洞。
鬼子随即抓住这一机会,猛攻突出部,造成联军严重伤亡。直到坦克部队紧急前出支援,才勉强稳住阵脚。
三日后,该区域仍在激战。所幸廖军长所部已顺利歼灭第十九师团,并及时驰援。在两轮猛烈攻势之后,这股残敌终被歼灭。
至此,外围日寇第二十三师团、第一零三师团、第十九师团、战车第二师团及第五十八旅团已全部被肃清。
此时,第三十三师已与岩渊少将所率的海军陆战队展开激战。阿瑟将军命令骑兵第一师迅速侧翼包抄,意图以绝对优势兵力,在最短时间内歼灭这四千余名残敌。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花旗有八倍的兵力,二十倍的火力,这还没算坦克和飞机的加成。如此大的差距让胜利的天平毫无悬念地倾向花旗一方。尽管海军陆战队抵抗到了最后一刻,最终仍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
战斗结束后,骑一师从日寇魔爪中,成功解救出五千余名被囚禁的桑托斯大学师生与工作人员。
从幸存教师泣血的叙述中,人们得以窥见陷落期间那触目惊心的真相:自知末路将至的鬼子,在最后的日子里陷入了疯狂的杀戮。
他们叫嚣着“我们死前,谁都别想活”,将避难所中数百名无辜民众纵火活活烧死;又在教室里一次性屠杀了155名手无寸铁的师生,冰冷的数字背后,是一个个骤然陨落的生命与破碎的家庭。
阿瑟将军闻讯,立即向各部通电,敦促加紧攻势,并发表了那段后来广为流传的电台讲话:“我们来了,我们就在外面。”
这简短而有力的宣告,对当时马尼拉的百姓是一种鼓励。声波穿透战火与硝烟,为仍在黑暗中挣扎的人们,带去了生的希望。
随着第十一师投入战场,马尼拉战役正式拉开序幕。花旗三个师经过四昼夜激战,成功将岩渊少将率领的一万余名残敌分割包围。
此时,残存的鬼子主要固守在中央邮政局、市政厅、国会大楼及财政部大楼等几处核心建筑内。
然而,阿瑟将军并未兑现他保护平民的承诺。在近距离的炮火对射中,马尼拉大片的市区陷入火海。对无辜的百姓而言,他们不过是从鬼子屠杀的地狱,坠入了另一片由炮火构筑的地狱。
就在这片火海之上,阿瑟将军却发布公报宣称:“我军正在迅速肃清马尼拉之敌。”盟军高层纷纷发来贺电。事实证明,他更像一个精于辞令的政客,对这座城中数以万计消逝的平民生命并不在乎。
四天的战斗后虽名义上“占领”了马尼拉市区,但整场肃清战却持续了逾一个月。阿瑟拒绝了盟军的参与,其麾下部队在此战中的表现,也将此前观摩团所积累的战术光环击得粉碎。
在这场残酷的攻城战中,马尼拉四分之三的建筑被毁,花旗军队伤亡逾两万五千人,而平民的伤亡数字更是高达约十万之巨。东瀛方面,海军一万七千余人、陆军四千余人被击毙。
花旗以近乎一比一的战损比“赢得”了这场战役。然而,胜利的背后,整座城市已化为一片废墟。阿瑟将军望着整片的焦土,原本计划中的胜利游行,最终也只能在悄然取消。
踏入这片焦土的花旗中将军长,此刻才真正理解了林译话语中的含义。这些东瀛侵略者已然丧失了基本的人性。
目之所及,尸横遍地。遇难者没有头盔,没有军服,他们显然不是士兵。许多人身穿印花裙、睡衣,甚至还有裹在婴儿服里的幼小躯体。
经过仔细查勘,确认这些尸体中包括妇女、儿童,甚至是不谙世事的婴儿。遗体被野蛮地堆叠在一起,汇流的鲜血在地面凝固成一条条暗红色的溪流,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暴行的规模。
这并非军事行动,而是一场由东瀛军人组织、系统实施的大狂欢式屠杀。它找不到任何合乎逻辑的现实动机。此时的鬼子败局已定,屠杀平民既无法扭转战局,也起不到任何战略威慑作用。
然而,他们还是这样做了。在这场高效而冷酷的屠杀中,约有十二万平民丧生。若算上战斗中的波及伤亡,这座城市的平民人口,几乎被屠戮殆尽。
廖军长缓缓放下望远镜,重重叹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沉郁:“这帮畜牲啊,造的孽真是数不清。”
林译站在一旁,闻言缓缓摇了摇头,冷冷说道“我其实挺希望他们有骨气一点,真能做到“一亿玉碎”。说句老实话,我不希望他们投降,仗打到这个份上,这些杂种还是死绝了好。”
廖军长闻言,不由得扭过头深深看向林译。眼前这青年素来文质彬彬,说话都带着几分书卷气,此刻话中的恨意却浓烈得近乎狰狞,让他竟有些陌生。
他何尝不恨那些烧杀抢掠的鬼子,可像林译这样,恨到连对方投降都无法容忍,恨到盼着他们尽数死绝的地步,还是让他心头一震。
恍惚间,他想起林译曾提及的那段往事。被战火吞噬的家园,惨死的亲人……廖军长沉默片刻,原本些许的诧异渐渐消散,心底只剩一声沉沉的叹息。他终究是理解了这份深入骨髓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