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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在尉迟府安排的一间僻静客房内,烛火摇曳。

她看着坐在桌旁依旧蒙着面纱的赫连霁,直接问道:“害你至此的具体是谁,心里有数吗?你打算如何报仇?”

她担心他嗓子费力,还体贴地将笔墨纸砚推到他面前。

赫连霁沉默片刻,没有去碰笔,只是嘶哑缓慢地说道:“不知。但……尉迟家……都有嫌疑。”

都有嫌疑?那嫌疑犯就可能不是一个人。

席初初挑眉:“需要我帮你把人揪出来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赫连霁却缓缓摇头,蒙着白纱的脸似乎转向窗外的黑暗,嘶哑道:“只要让他们……失去一切……就足以……”

席初初闻言,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在她看来,这等深仇大恨,仅仅是夺回家产未免太便宜对方了。

斩草需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但她很快将这丝异样压下,脸上重新浮现笑容,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也好,听你的。那你知道尉迟非,或者这尉迟府,有什么弱点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要夺回临宜城和你的钱财,总得有个突破口。”

赫连霁这次没有犹豫,他伸出手,蘸墨,在铺开的宣纸上缓缓书写。

他的字迹略显潦草,有种刻意的沉郁顿挫的力道,但即便如此,那笔锋间的锐利透骨依旧可见。

听闻这赫连霁前十来年被长公主与外公娇惯着长大,后十来年则在父亲府邸像一个受气包般不受重视,难得还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

席初初的书写就很勉强了,她凑近观看,只见纸上写道——

“尉迟非,贪财而惜命,外强中干,其权柄维系于两点。

一、临宜城守将王贲,乃其妻弟,亦是其掌控城中兵权之依仗。然王贲此人,好色贪杯,且于城外黑风峪私设卡哨,勒索商旅,中饱私囊,此事若捅出,尉迟非难辞其咎。

二、府库亏空。尉迟非奢靡无度,且为打点王庭上下,多年来暗中挪用城税,账面早已不堪。去岁寒冬赈济不力,致城外冻毙数百流民,皆因钱粮被其挪用之故。真实账册若可得,亦能定其罪责。”

“至于府中钱财……”赫连霁的笔锋顿了顿,继续写道:“续弦李夫人善妒且贪婪,想必不会与人瓜分私库我母嫁妆,其余妾室、子女,亦多有埋怨不满,可逐一击破,使其互相攀咬。”

写罢,他放下笔,蒙着白纱的脸“看”向席初初的方向,一双银灰眸子,仿若雪山之巅融化的清泉,流过万年玄冰。

席初初看着纸上条理清晰、直指要害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亮光。

这绝不是一个被长期排斥在权力边缘,不谙世事的落魄人能掌握的信息,他对尉迟府的了解如此之深,难不成他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那个赫连霁。

席初初心中起了疑,但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轻轻拿起那张纸,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贪墨军饷、纵容亲属勒索、挪用城税致百姓冻毙……还有私吞原配嫁妆。尉迟非啊尉迟非,你这可是把现成的刀递到我手里了。”

她看向赫连霁,语气带着一种找到猎物的愉悦:“有了这些,别说夺回你的东西,就是让他尉迟非身败名裂、滚出临宜城,也易如反掌。”

“夫君……”她故意用这个称呼,带着戏谑:“你提供的‘嫁妆’,我很满意。接下来,就看为妻如何帮你,让他们……一点点失去所有吧。”

她将那张纸折好收起,心中已然有了全盘计划。

而赫连霁听到她如此自然地自称“为妻”,蒙着白纱的脸偏向一边,那隐藏在纱后的眼神,似乎有了些许奇怪的变化。

夜深,该就寝了。

两个堪称陌生的人,被安排在了一张床上。

若是寻常夫妻,自然要梳洗更衣,但他们之间,只有心照不宣的合作。

两人都极有默契,只脱去了外袍和鞋子,便要和衣而卧。

席初初却没有立刻躺下,她侧身用手臂撑着头,在昏暗的烛光下,打量着身旁这个安静躺着的男人。

他的轮廓在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那些狰狞的伤疤在朦胧中少了几分可怖,多了几分神秘。

但不知为何,席初初却有一种奇异的错觉——如果这张脸没有毁坏,定然长得……特别、特别好看。

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我好像一直没有亲口问过,你……当真是那个赫连霁吗?”

赫连霁身体微微一僵,显然没料到她会在此刻、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一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嘶哑地反问:“那……你说……我是谁?”

席初初却轻轻笑了,烛火中她的眸光如有妖般诡谲:“无论你曾经是谁,现在你都得是赫连霁。”

这是她的决定,也是她的需要。

赫连霁似乎想翻身背对她,避开这过于犀利的目光和话题。

然而,他刚一动,手腕却被席初初猛地抓住。

“别动。”她低声道,目光锐利地瞥向窗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有人在外面……偷看着呢。”

赫连霁立刻停止了动作。

他微瞥过眼,随即看似随意地一挥手,一道细微的劲风掠过,桌案上的烛火应声而灭,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

唯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纸,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便变得格外敏锐。

就在黑暗降临的瞬间,赫连霁手腕翻转,反而抓住了席初初的手,用力一拉。

席初初一直以为他是被动承受的一方,任由她安排行动,此刻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拉得失去平衡,直接趴倒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隔着单薄的中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

属于男性的、带着淡淡药味和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你……”席初初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子。

然而,一只大手却稳稳地按住了她的后背,阻止了她的动作。

在彻底的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甚至看不清那道伤疤,只能感觉到他摘下了脸上的纱,微微偏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然后,她听到他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终于泄露出一丝本质的、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

“我……可以是赫连霁。”

他的手臂收紧,将她更牢固地禁锢在怀中,仿佛在宣示某种主动权,继续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但……别忘了……你若不是我的‘夫人’,那你便不能与我共享这城池、兵权与财富。”

“夫人”两个字,他几乎是含在喉咙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与威胁。

他这算是被她抓到了藏起来的尾巴后,便不再佯装无害,而是露出獠牙来以示锋芒?

他倘若是假的,那她这个夫人就更是假的了。

席初初迎上他的眼睛,那双如银河星辉下冰川般广袤寒冷的眸子,她歪头浅笑着,不退反进。

她凑近他的脸,赫连霁显然知道自己的面容有多恐怖狰狞,下意识撇开了脸。

“好啊。”

她的声音,像陈年佳酿混合着罂粟的蛊惑。

慵懒,含笑,尾音带着若有似无的钩子,却漫不经心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好?

什么好?

赫连霁轻眨了一下睫毛,难得懵怔。

给他……当夫人吗?

窗外的窃听者,只听到屋内似乎有细微的动静和低语,最终归于平静,确定这两人“睡”在一块儿后,就悄咪咪撤离。

而房间内,黑暗掩盖了所有的表情与试探,只剩下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和彼此心中重新评估对方的、汹涌的暗流。

——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席初初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手里拿着一把木梳,跟自己那一头睡得有些凌乱的长发较劲。

她显然不擅长此道,胡乱梳了几下,反而让几缕发丝不听话地翘起,显得更加潦草。

“这什么头发啊,有时候真想将它们一剪子剪短算了……”

赫连霁早已起身,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与头发“搏斗”的背影,这才恍然明白。

为何之前她的发髻总是透着一股不拘小节的随性,原来离了皇宫里那些手巧的宫人,她在这方面着实……不太擅长。

他的目光又落在她搭在椅背上的那件白色狐裘上,边角处确实有些毛糙,甚至有一处似乎被什么勾到了,线头微微松散。

她似乎将自己……也养得有些粗糙。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了木梳。

席初初动作一顿,奇怪地抬头看他。

晨光透过窗棂,恰好映照在他脸上。

虽然大部分容颜被白纱遮盖,但那双低垂着的银辉色眸子,在柔和的光线下,仿佛蕴藏着流转的星河,沉寂而深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平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的头摆正,然后动作有些生疏,却异常轻柔地开始梳理她的长发。

他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头皮或脖颈,带来微凉的触感。

席初初起初有些僵硬,但透过模糊的铜镜,看到他专注的神情和那双秘银般的眼眸,渐渐放松下来。

她看着他用那双好看的双手,耐心地将她的长发分区、梳理,最后,竟挽出了一个精致繁复的北境贵族女子常用的发髻,虽不如宫中发髻华丽,却别有一番飒爽风致。

“啧啧……”席初初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毫不吝啬地夸奖:“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比我自己弄的好看多了!”

赫连霁放下梳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狐裘上,嘶哑道:“将……衣服,脱下来。”

“干嘛?”席初初下意识护住领口,一脸警惕。

赫连霁指了指窗外的阳光:“今日……天气尚可,不必穿它了。我替你缝一下。”

他指的是边角那处松散。

席初初这下真惊住了,眼睛瞪得溜圆:“你……你还会缝衣服啊?”

看不出来啊,他竟然是这么……贤惠的吗?这跟她预想中的复仇城主之子形象相差甚远。

赫连霁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身体未愈,不能陪你出去……办事。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

席初初将信将疑地把狐裘递给他,不忘叮嘱:“你小心点啊,我就这么一件贵重又保暖的,弄坏了,我这个冬天可就没厚衣服穿了。”

谁能想到啊,堂堂大胤女帝到了北境能落魄成这样。

赫连霁接过狐裘,手指抚过那处破损,嘶哑的声音里似乎含了一丝极淡的笑意:“若缝坏了……我就……赔你十件。可好?”

“这还差不多!”席初初这才满意地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裙,精神抖擞地出门干“坏事”去了。

从前在宫里是宫斗,如今在这尉迟府,少不得要来一场宅斗!

她问了下人,径直找到了尉迟家吃早饭的花厅。

果然,尉迟非、李夫人、几位姨娘以及大大小小的儿女们,正“整整齐齐”地围坐一桌,气氛看似和谐。

席初初毫不客气,一屁股就挤了个空位坐下,仿佛没看到众人瞬间僵住的脸色。

还自顾自地抱怨道:“哎呀,用早饭怎么也不喊我一声呢?”

随即又很自然地吩咐旁边的侍女:“去,给我夫君送份早饭过去,要清淡软和些的,他身子不便。”

众人看着她这副反客为主的做派,一时噎住。

席初初却仿佛刚想起什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夫君真是可怜。当初不知被哪个天杀的下毒,好好一张脸毁了,嗓子也毒坏了,眼睛也瞧不见了,我刚救起他那会儿,他连声音都听不到,那叫一个惨啊……”

她这番话,声音不大,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哐当!”不知是谁的勺子掉进了碗里。

所有人的动作都滞停住了,一脸震惊。

下毒?毁容?还失明失聪?!

不少下人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尉迟非,毕竟,赫连霁的存在,挡了不少人的路,尤其是……尉迟非现在这些子女的路。

尉迟非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握着筷子的手青筋暴起,他猛地放下筷子。

“竟有此事?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竟对我儿下此毒手?!”他一副不知情的震怒模样。

席初初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立刻放下包子,拿起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看向尉迟非。

她脸上亦带着一种同仇敌忾的愤然:“尉迟城主说得对!这等歹人,绝不能放过,我正在查呢,既然城主也如此关心夫君,不如……您就与我一道查吧?”

她笑容甜美,眼神却晦涩幽深:“我看,就先从这府上查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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