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吴言卖完手工品回来,发现家中竟有一个白衣男子正在烧火做饭。她惊呼一声,道:“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回眸,那眼神竟与自己的小白狗一模一样。
吴言欣喜地跑上前,抚摸着白衣男子的脸颊,笑着道:“你是大白呀!你变成人形了!”
白衣男子微微点头,神色略带几分不好意思。
这些日子一直吃吴言的、住吴言的,他也想为吴言做些什么。
吴言看着白衣男子,又看了看灶上的饭菜,虽尚未做好,却已能闻到扑鼻的香味,便道:“你无师自通,做饭这般香?”
白衣男子道:“姐姐,我是第一次做,怕做得不好吃,让姐姐失望。”
吴言听到“姐姐”这个称呼,只觉心头一暖,道:“我来瞧瞧你做的饭菜如何?”
白衣男子道:“很快就好了,姐姐稍等。”
吴言点头,坐在桌边等候。
不多时,白衣男子便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他做了两菜一汤,皆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碗咸汤,吴言格外喜欢,喝了一口,便恨不得将整碗都喝完。
她一边喝着汤,一边夸赞道:“你这手艺真是太好了!”
白衣男子微微垂眸,嘴角噙着笑意,道:“姐姐喜欢便好。”
吴言咽下口中的汤,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大白,又咽了一口唾液。
她发现大白的五官,完全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长的。
若能选择成婚,她定会选择大白,而非许玉成。难道她前半生当真被夺舍了?
罢了罢了,过去之事无法改变,如今她过得好便足矣。
她看着大白,问道:“对了,你有名字吗?”
大白认真思考,半晌道:“我叫听云。”
吴言听了,笑道:“听云,好名字,好听。”
听云腼腆一笑。
……
自那以后,吴言与听云的相处不似先前那般肆无忌惮,多了几分拘谨。
毕竟听云成人了,她为听云单独收拾出一间屋子。
听云自无法与吴言同榻而眠,心中十分抗拒,却又不好意思言说。
吴言白日里便编织些手工,各式动物以及日常用具。
但吴言编织最像的,是大白的模样。
……
一日,听云拿着吴言为他所编的小听云,嘴角微微上扬。
他瞧了瞧时辰,又到了该为吴言做饭的时间。
刚一出屋,一捧鲜花便递到眼前。他抬头瞧见言笑晏晏的吴言,轻声道:“姐姐?”
吴言笑道:“看不出来么?我在追求你。”
听云怔住,却还是下意识接过吴言给的花。
吴言见听云收下,嘴角微扬,道:“你知晓的,我上一段婚姻不是很成功。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在一起,可好?”
听云不解吴言何意,只道:“我们不是早已在一起了么?”
吴言踮起脚尖勾住听云的脖颈。她呼出的气息拂过听云露出的颈项,见那白皙肌肤渐染绯色,不由轻笑:“在一处,便是要更进一步的意思。”
听云一惊:“就是可以睡在一起的意思?”
吴言未想到听云瞧着单纯,心里却这般直白。思忖片刻,颔首道:“嗯。”
听云见吴言应允,傻呵呵地乐起来。他又可与吴言同眠了,他很喜欢和吴言一起睡觉,抱在一起的感觉很温暖。
吴言看着听云的傻笑暗忖。
她总感觉行房事,自身的先天之炁会被为对方所吸走。若是许玉成,她自是不愿;可然若是听云,倒也可接受。
许玉成断不会给她相应的先天之炁,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听云不同,听云是个好人,肯定会给她相当的先天之炁,如此她的先天之炁便不会缺损。
吴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些概念,可是她就是很执着自己的先天之炁,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许玉成只是一种控制欲望,更多的是私欲,欲望代表着自私和匮乏,想要从他那里得到先天之炁,他恨不得夺走你的先天之炁。
听云却是真心爱她。从平日相处中,她就能感觉到听云很爱他,有这种纯粹的爱作为前提,才能够行房事。
吴言的判断准则,简单唯一。
见听云愿意和她在一起,他便继续忙活生计去了。
听云还在傻笑,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去做饭。
……
至晚间,吴言特去沐浴。
她这人不在乎虚礼,今夜便当作与听云的新婚夜。
听云在门外候着,待吴言出浴,便取干布巾为她拭发。
拭至半干,吴言止住他道:“好了,你也去沐浴罢,我歇息一下。”
听云点头。
听云沐浴毕回房暖榻,他发现吴言身子总是冰凉,自己一个人的话要好久才能暖热,如果他先把床暖热的话,吴言就能睡得舒服一些。
他卧于衾被中,吴言一直都没有出来,他等了很久,久到他都有点等不及的时候,打算出去看看。
吱呀一声,门开了
吴言见屋内未点烛火,便燃起两支红烛。见听云卧于榻上,忍俊不禁。
听云闻她笑声,自榻上坐起,见吴言身着红衣,煞是好看。
吴言坐于榻沿,望着听云道:“你不是想与我同寝么?”
听云点头。
吴言轻问:“你会吗?”
听云不解:“很难吗?”
他有点不理解,两个人一起躺下来抱在一起,不就是一起睡了吗。
吴言见听云憨态可掬,喜爱得不行。
但是她确实知道听云不懂的,因为听云阅历少。
她将书上所见诗句悄声说与听云听,道:“要这样做,你愿意吗?”
听云面颊上顿热,未想竟可与吴言这般亲近。虽然他不太懂,但心中甚是欢喜。
他瞧着吴言,缓缓为其褪去外衫。
烛影摇红中,吴言双颊绯红,美眸亮极,他没读过多少书,不知如何形容,只觉美极了。
吴言躺到榻上,见听云靠近,睫羽轻颤。下一刻,听云轻吻她眼睑,她阖目感受,感觉自己像躺在棉花里。
良久,听云只吻她眼眸、面颊、额际,始终未行正题。
吴言忽然想到一事,听云还是个新手,便睁目相视。
她一睁眼,听云霎时羞怯,不敢直视。
吴言双手环住听云脖颈,吻上他的唇。
听云身形先是一僵,随即食髓知味,抱着吴言轻啃。
吴言立时从方才缱绻中醒神。虽听云啃啮不重,她仍不甚习惯。
不消片刻,听云似有所悟,对吴言轻道:“姐姐,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