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利用有关水利部门的事宜获得通行证,去往省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真的要离开,就得想办法在从村子里糊弄过去。”
“可是……”
元羽还是有所担忧。
“这路上……”
“元叔不用犹豫,试一试,如果不行,我们也无憾,但如果不试,以后我们都会后悔。”
陆建国出了门,直接去水利站。
站长看见他,虽然意外但却也觉得正常。
“你来拿通行证?”
站长对于他突然提出的这个要求,疑惑。
待在这里这么久,公派出差的事,他从来没有答应过。
这次竟然主动开口。
“是,我想要一张去省城的通行证。”
“原因。”
站长知道这件事非同一般,他不说整个水利站的人都会受牵连。
陆建国也没有打算隐瞒,他知道站长是好人,确实也有知情权。
“我邻居婶子突然生病,镇上的医生被带走,村子里的医生因为这件事,不敢得罪他们,所以我要带他们去省城,只有省城才能解决问题。”
站长沉默一瞬。
“那如果省城的情况也并不是很好,那你怎么办?”
“认命。”
面对陆建国这样的态度,站长只能点头将通行证给了他。
“通行证我可以给你,但对外我会说你是负责去查询资料,如果这件事被发现,你们被抓住,你也不要怪我,不帮你。”
“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站长拍了拍陆建国的肩,叹气道。
“一路上万事小心。”
“好。”
陆建国握着手中的通行证,仿佛千斤重。
回到家,何影正在收拾东西,看见他回来后,关切的询问。
“拿到了吗?”
“嗯。”
陆建国点头。
看着何影忙碌的背影,沉默半晌。
“我离开,这个家里就得拜托你照顾他们,也许会出现麻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别被吓到好吗?”
“好,我知道,我都懂的。”
何影很清楚,这个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建国出事,他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你想好怎么隐瞒他们的身份了吗。”
“没有,走一步看一步,这水是你准备的。”
陆建国看着桌上的两壶水。
“是兜兜,他说矮的是给奶奶的,高的是给你的,她还说让你好好照顾奶奶。”
何影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却也按照兜兜的交代告诉陆建国。
陆建国点头,将这件事告知元羽。
元羽从不瞻前顾后,但对于这件事他是真的怕。
“黄叔的牛车,下午的时候我会去拿,小张你收拾东西。”
“好的。”
小张收拾一些换洗衣服。
陆建国与元羽在路上推敲一路上会遇见的意外和盘查,提前对应好也以防万一。
“我们连夜就走,事态紧急。”
“好。”
临走前,兜兜看着躺在牛车上的奶奶,心疼的将奶糖塞进她的手中,并轻声安慰。
“奶奶,不要怕哦,兜兜会等奶奶回家哒,兜兜还想听奶奶讲很多,很多的故事哦,奶奶一定要好好的。”
将东西装上车的陆建国和元羽看见这一幕后,心中不免有一丝难过的同时,却也在被兜兜的行为暖着心。
牛车由黄叔驾着一路到村口,立马就被人拦着。
“干什么去?”
“小兄弟,我这嫂子病了,得去镇上看医生,要不然就得死了,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不是。”
男人看了一眼躺在牛车上的元夫人,的确是有一副要死的样,立马就看向陆建国。
“你呢?”
“查资料。”
陆建国将通行证递过去。
检查一番后,男人不耐烦的挥手。
“赶紧,赶紧走,这大晚上的真是晦气,都要死了还去看什么医生。”
他的话立马让元羽有些不舒服,正准备开口时却被陆建国拦住。
这才阻挡一次意外。
很快到了镇上。
黄叔将二人送到车站附近后,看着几人叹气。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路上万事小心。”
“麻烦你了,黄叔。”
陆建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背着元夫人就进入车站。
刚到门口,就被盘查的人拦住。
“你们干什么去?”
“大哥,是这样的,这是我婶子,这是我叔,我婶子病了,我们去省城找医生,这是通行证。”
陆建国熟练的拿出通行证,检查好上面的内容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眼神在他们三人身上上下打量片刻后,挥了挥手。
望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男人还不忘冷嘲热讽。
“在省城,就是去菩萨脚下,你也找不到一个医生。”
上了车,两个人的心顿时平稳一些。
看着车上原本是人挤人的场景,现在却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人坐在附近。
静得就好似不像真实的场景。
“这路上,还算顺利,只是到了省城,恐怕会很难。”
陆建国并不清楚省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许他们到了以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顺利,反而是无功而返,会再一次让他们失望。
也许,也会遇见其他的转机。
“真是辛苦你了,一路上这么照顾我们。”
元羽亲眼目睹他的辛苦,就更加心疼。
“叔,你也歇会儿吧,现在离省城还有一天的时间,也是唯一可以休息的时间。”
“好。”
元羽表面答应,可他根本就睡不着,只是在闭目养神。
而陆建国始终都在警惕着,防止有些突袭和意外。
次日,天蒙蒙亮时,火车就已经停在省城。
陆建国背着元夫人下车后,看向外面一番萧条的景色,可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凄惨。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去找医生……
“干什么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巡逻的人员看着他们一动不动,立马觉得可疑。
“这是我的通行证,我是来查有关的水利资料。”
巡查员看着证件的确是水利站的,对他并没有起疑心。
只是转头看向他背上背着的人。
“那他俩呢?是你什么人?”
“同志,是这样的,我们并不认识这个小兄弟,是我带着我老婆子来找大夫,她病了,村里的大夫说只有省城才能治好,这位小同志只是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