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难道还没看清眼下是什么状况吗!”
“皇上根本就是在护着沈玉宁,倘若这个时候你我还要对沈玉宁发难,那根本就是对着跟皇帝对着干!”
沈城好言好语:“如今皇上见我有用,还愿意留我一命,可是沈家三番两次触碰到皇上的底线的话,你觉得皇上还会留我这条命、还会留下丞相府吗?”
“这些日子咱们受的屈辱还不够多吗?”
沈城心中自然也是恨的:“我的腿已经残了,这个时候咱们还要得罪沈玉宁,只会更加孤立无援!”
“老爷,你不莫不是忘记了?你可是她的杀父仇人,怎么觉得她就会放过你了!她恨不得把丞相府就此搞垮!”
“你对她仁义,想着能讨好得到她,却不知她倒想着如何杀了你给她爹娘报仇呢!”
季绣迎此话说的过于刻薄,沈城的脸色当即变得十分不好看。
“照我说当初就应该杀了这个贱人,一了百了,也好过让她羽翼丰满,反而回来攀咬我们一口。”
“你看看咱们女儿在大牢里都被搓磨成什么样子了,到现在为止,你竟然还在替那个贱人说话!”
“总而言之,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你当初去找羽妃,可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沈城问。
“老爷放心,没有人知道我去过永乐寺,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难不成夫人就当真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吗?”
原本沈城和季绣迎夫妻俩待在房间内说着悄悄话,却忽然有一只手推开了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城原本想要呵斥,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主人家说话的时候偷听。
可当他看清楚了来人以后,脸上的神色便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沈玉宁,你怎么还有脸回丞相府?”
“你这个小贱人!”
季绣迎见是沈玉宁,就想要上前推搡沈玉宁,可紧跟随而来南湘抓住了季绣迎想要作乱的手:“丞相夫人做事情记得三思而后行。”
“您这一巴掌打下去,就是对皇后娘娘大不敬,还以为自己能够装作无事发生吗?”
南湘笑起来的时候温柔可人,可是当她沉下脸的时候,便也有一种强大的气场。
她此话一出,季绣迎心中畏惧了一瞬,却还是嘴硬的说道:“我管教女儿,与你这个婢子有什么关系?你莫要在这里多管闲事!”
“奴婢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受辱!”
比起一直抓不住重点的季绣迎,沈城立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缓和了脸色:“玉宁,你怎么会突然回丞相府了?皇上知道你回来了吗?”
沈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道:“你堂堂一个皇后私自出宫,就不怕百官弹劾吗?”
沈城此话一说,季绣迎那榆木脑袋也终于反应过来:“对呀!你回丞相府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你们可都是本宫名义上的爹娘,本宫回来关心关心你们,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关心我?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根本就是想报复我们,我们不顺眼罢了!”
季绣迎道。
“沈玉宁,不管怎么说,都是老夫亲自将你抚养长大的,你敢恩将仇报?“
沈玉宁听到这一声恩将仇报,几乎差点笑出声来,她似很是无奈般叹息道:“恩将仇报又如何?本宫只需要一点一点看着你们走上绝路,根本不会脏了本宫的手。”
沈城:“那你来相府究竟想要做什么?”
南湘端着手中的酒走到了季绣迎面前,在季绣迎惊恐的目光中捏住了她的下颌,强硬的将手中的酒灌了进去。
季绣迎喝完以后咳嗽了两声,整个人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你给我喝了什么?你给我喝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明面上的母亲,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沈玉宁冷笑一声:“你的确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啊,可女儿也只不过是给你喝了一杯酒而已,干嘛那么大反应?”
“你要毒死我是不是?你要毒死我是不是!”
季绣迎惊恐道。
沈玉宁一挑眉:“本宫乃是皇后,为什么偏偏要毒死你?你这话就说的就有些古怪了吧?”
“就算是你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的。”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她才不会相信沈玉宁只是给她喝了一杯普普通通的酒,一定是什么慢性毒药,想要一点一点慢慢毒死她!
沈玉宁听着她惊恐的叫声,只觉得分外享受。
她继而又转头看向了沈城那断掉的腿,道:“对你来说,死太便宜你了,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一个废人,才是对你来说最好的惩罚。”
“沈家害死本宫的家人,百死不足以偿还,本宫就是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你们。”
沈玉宁笑容满面:“本宫也会亲手拿走你们欠下的一条条的性命,你们就乖乖洗好脖子等着吧。”
说完这些以后,沈玉宁带着南湘转身离开,只留下了神色惊惧的两人。
季绣迎捂着自己的喉咙一直低头干咳,季绣迎则胆战心惊。
此时此刻,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南湘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父母!
他们甚至还杀了皇后娘娘的亲人,怪不得皇后娘娘看上去就像是吃了很多苦,原来都是拜这些人所赐!
“照奴婢说,就应该杀了他们!“
南湘又生气又心疼。
沈玉宁轻轻拍了拍南湘的肩膀:“放心,该怎么做本宫心中有数的。”
“奴婢当然相信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管做什么,都一定会成功的。”
南湘无条件相信皇后娘娘。
沈玉宁想到自己的计划,忽然问:“如果有一天本宫不在了,你——”
“皇后娘娘在说什么?”
南湘道:“不管皇后娘娘去哪儿,奴婢是一定要追随您的。”
沈玉宁苦笑:“可是倘若我自己都护不住,那样岂不是连累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