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婼微哼着歌回到半山。
她手里还拎着给温诗乔带回来的小蛋糕,是今晚去的那家餐厅的招牌。
一肚子话想要和她聊。
可一推开温诗乔房间的门,里面空旷的像是被小偷洗劫过了一样,她震惊的瞪大了眼,转头去找佣人,佣人轻轻的指了指上面。
“先生吩咐我们把温小姐的物品全部搬到他的房间里面了。”
商婼微:“?”
她的脸一垮,气的想上去找人,最后想了想她大哥的脸色,悻悻的坐在沙发上把小蛋糕吃的干净。
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过也是迟早的事,她大哥本来就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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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的陌生,清冷轻奢的黑灰设计,比温诗乔在波老道21号住的卧室还要大,开阔而通透,清冽的气息密不透风的围拢过来,显得一丝不苟,没有什么人情味。
温诗乔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好久才慢吞吞的打开门。
房间里面没人,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趁着商莫不在,快速的爬上床,努力的往角落里面拱,盖上被子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刚睡下没多久,商莫从楼下套房洗澡回来,漫不经心的抬眸,床上拱起来一小片的起伏轮廓,乖乖小小的一个,在暖色的灯光下,莫名显得温情。
商莫的目光柔和下来,迈着步子缓缓的走过去,能明显看见被子颤了两下,然后回归平静。
想也想得到,小姑娘还没睡着。
他不疾不徐的掀开被子,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气扑鼻而来,女孩柔软的青丝铺洒在枕上,隐约可见如白玉般的后颈,可怜兮兮的蜷缩着,满是防备的模样。
商莫倾身,轻而易举的把人抱过来,搂在怀中。
温诗乔被吓了一跳。
手无意的轻搭在男人的胸膛上,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料,指腹下结实的肌肉散发出强烈的力量感,沟壑分明,烫的她的手微微痉挛,慌乱的收了回来。
挣扎也没用。
温诗乔认命的闭上眼睛,枕在他的手臂上,娇小的一团,脑袋埋进男人的肩窝里,软绵绵的任由他抱着。
前所未有的安心。
商莫的吻落在她的发顶,更紧的收了收手臂,力道沉重,恨不得将她箍进骨血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向来沉着镇定的情绪似乎出现了一点失控。
但这没什么,他仍然可以控制。
可他又不禁的想到,万一有那么一天,到了他没办法控制的地步呢?
怀里的人微微嘤咛出声,打乱了他的思绪,带出一点小小的抱怨,糯糯的:“好痛,松开一点。”
商莫淡淡的低眸瞧她,手臂倒是松开了一点,下一秒又重新搂了回去。
他嗓音冷隽,压下来一片的厉色:“Leo讲的那些话一句都不许听,知不知道。”
温诗乔:“?”
这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过不去了是吧!
但是,有一个问题。
她抬起小脸,狐疑的:“你怎么知道他和我讲了什么?”
真以为他能放心的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从她坐上车去往餐厅开始,就有人在盯着她,连餐厅里的监控他也能拿到手。
所以,隔着屏幕,看见了Leo装出来的乞怜样,还有那些为了博得温诗乔同情心泛滥而故意讲出来的可怜话。
真像条狗,对着他的人摇尾巴,希望能得到她的垂怜。
Leo心里在盘算些什么,他清楚的很。
想都别想。
商莫掐着她的下巴吮了吮,语气突然温柔起来:“马上就要到Leo哥哥的婚礼了,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
温诗乔正在苦恼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毕竟她已经答应了Leo,但商莫如果知道了又会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惩治她,这不是正巧都解决了。
她答应的这么爽快,反倒是让商莫眯了眯眼,稍微用力的咬了咬她唇上软肉,但也懒得和她计较。
把软绵绵的人搂紧,商莫的下巴轻放在她的发顶,淡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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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明媚,温诗乔和商婼微一起出来逛街。
昨天下雨耽误了很多时间,大小姐没有逛够,今天非要拉着温诗乔一起,兴致勃勃的冲向自己的目的地。
其实只要她想,各大奢侈品牌的sales会带着各式各样的新款到半山供她挑选,但是大小姐觉得这样没意思。
逛街逛街,就是得逛。
陪着她逛了一下午,收获到的战利品数量十分可观,大部分都被佣人送到了车里,温诗乔跟着她不免的也看中了一些。
商莫给了她一张卡,但用不着,大小姐大手一挥,全都刷她的卡。
她贼兮兮的笑:“然后回去找大哥双倍的报销!”
今天大买特买!
作为品牌的Vic顾客,店内被清场,温诗乔坐在沙发上喝了口热茶休息,她的购物欲没有大小姐那么旺盛,走了一下午腿酸的不行,还好沙发又软又舒服,她简直想在这里睡觉。
可冷不丁的被旁边的商婼微问了几句。
“昨晚初体验怎么样?大哥比你大了那么多,你又这么年轻,我总觉得他满足不了你。”
商婼微从小在国外长大,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扭捏的,但她的大方让温诗乔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她剧烈的咳嗽出声,一张脸涨的通红,又顾忌着不远处有人在,只能小声的开口:“商婼微!这是你该问的话吗?”
“那怎么了?”还好大小姐讲的法语,“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人之常情。”
温诗乔实在听不下去,自己再坐下去她不知道还能再问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她深吸了口气站起来:“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你别想太多。”
“我出去透口气,你继续看。”说完,快速的离开。
但还是听见了商婼微嘟囔的一句:“啊,这都没发生点什么,大哥不会真不行吧。”
...行不行的,她见到了隐约浓重磅礴的轮廓。
但这当然不能和商婼微讲。
温诗乔逃也似的走到店外,刚刚松了口气,肩膀突然被轻拍两下。
她回头,看见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带着口罩,露出来的眼尾布满皱纹,但仍然能从眉宇间瞧出来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弯了弯眼,显得温文尔雅,竟然是讲的法语:“小姐,请问停车场要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