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汐拿过院长的智脑,输入密码解锁。
“具体存放在哪里?”
“云网络里,有个叫zb的文件,文件密码是刚才密码倒过来,只有一次机会,输错了会自动销毁。”
还挺谨慎。
姜汐对着密码,小心翼翼地输进去,解锁后,一行行流水在她眼前划过。
她直接复制到了自己的智脑里,让AI进行解析。
AI解析的过程中,姜汐自己也在翻看。
看着看着,她皱起眉:“你这数据不对吧,你收这么多,支出也不多,怎么最后就剩这点钱了?”
姜汐道:“我有时间在这里等你,你的家人可等不了。”
屏幕那端,院长的女儿怨恨地看向母亲:“妈,她要什么你就给她吧,都到这份上了,还要隐瞒什么?”
“这些秘密比我们的命还重要吗?”
“不是,但是……”
“爱拉,再刀一个吧,随便哪个。”
“别别,别动我的孩子,先杀爷爷和外婆吧。”
“嗯,听她的吧。”
爱拉手起刀落,因为爷爷靠得近,先把爷爷刀了。
屏幕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院长泪流满面:“我都告诉你,都告诉你。智脑点开倒数第二个文件夹就是,没有加密,里面还有聊天、通话和视频记录,别再动手了,放了她们!”
点开这个用障眼法保存的资金来往记录,姜汐拷到自己的智脑里以后,一页一页往下翻,越看越是惊人。
难怪院长死不松开,这里面随便哪家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兰家、李家都参与其中。
百分之百的抚恤金,院长只拿其中的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都上贡给这些个家族了。
其中的聊天记录也彰示着这些家族知道院长在干的事情。
——本月的款项已经上交,请您检阅。
——蓝色药丸会尽快寄给你的。
——多谢大人!
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上梁不正下梁歪。
“交出你身上的蓝色药丸。”
院长咬咬牙,拿出一个保鲜袋,里面装满了蓝色药丸。
姜汐拿过:“你就为了这个?”
院长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为这个还为什么?总得有个由头吧。上一任、上上任院长也是这么干的。我能这么办,我只能延续传统。”
从根上就烂完了。
姜汐按了按发痛的额角,决定回去后把这些证据给宁微,让她报道出去。
“我把你带回去,倒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审判你的罪行。”
姜汐继续道:“你现在把和筠叫回来。”
“我哪里叫得动高材生嘛。”
“爱……”
姜汐又要叫爱拉了。
“我现在就联络他。”
院长接通智脑:“和同学,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们这里出了点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请你来帮忙一下。”
“行吧,正好我这边也勘查完毕了,还是没找到那个小孩。”
雨越下越大,直至变成大暴雨时候,和筠回来了。
他左脚刚迈进破庙里,一把剑横空而出,却被他周身的翠绿色保护罩挡了回去。
“是谁?!”
和筠惊魂未定,赶忙跳开。
姜汐自暗处走出:“是我哦。”
和筠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臂上青蛇吐着猩红长信子。
“你是……姜汐?!你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你说的吗?”姜汐冷笑了一声,“我那讣告是你写的?”
“真有文采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才子!”
远处雷声轰鸣,很快一道闪电猛地落下,照得姜汐面容凛冽。
姜汐吸收了这道闪电,只见她掌心上小闪电跃动,劈里啪啦作响。
“我不怕你,我有兰老师的防护罩,你破不了!”
“我破不了?”
姜汐将掌心闪电灌注于长剑之上,正要一剑劈下去时。
和筠从口袋里拿出满满一瓶蓝色药丸,不要命似地往嘴里倒。
姜汐紧急收势,双手抱剑,好整以暇,看着和筠。
还不忘拿着智脑,对着他录像。
和筠狠狠看着她:“你要杀我,你想得美,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他眼眶中红光、青光交错,青蛇体型随之不断变大、直径变粗,颜色也迅速变深。
等这蛇长得有三层楼这么高大时,和筠双眸已经定格在了血色,青蛇也变成了血蛇。
雨水淋漓,自它身上滑落时,便化作暗红色的血滴。
随即它长大嘴巴——不是吃的姜汐,而是转身,一口把和筠吃掉了。
和筠甫一到蛇身体里,就融化掉了。
血蛇发出耀目光芒,霎时间,每一滴落下的血滴子,都成了一条小蛇,从姜汐腿上,不断向上。
血蛇也愈发膨胀,长出了虫节。
不对,这会儿已经不能称之为血蛇了,该叫血虫了。
和筠已经跳过了深度污染阶段,直接成大蠕虫了。
不是,他到底吃了多少蓝色药丸??
无数条细小长条血虫,从四面八方攀附姜汐,仿佛逆行瀑布。
毕竟和筠的异能是精神控制,所以这些血虫尤其试图钻进她大脑里,吃光她的脑子。
他本身就是S级天赋,三级异能者,变异以后更是实力暴涨。
但跟现在的姜汐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吸收过两位神侍力量的姜汐,已经不是吃点蓝色药丸就能碰瓷的了。
姜汐长剑引紫电,一剑刺穿翠绿防护罩,随即发动血脉操纵,血虫体内虫液霎时沸腾。
她手指一收、一握,大血虫霎时爆裂成渣滓,小血虫碎裂满地,四处攀缘爬行。
“不能逃哦。”
漫天净化孢子落下,血虫融化殆尽。
姜汐正要收剑时,忽地被眼前景象惊到了。
整座山谷突然开始抖,不是微风拂面的轻晃,是脚底下的岩石在“嗡嗡”震颤,像有头巨兽在山腹里撞,连崖壁上的藤蔓都跟着往下掉碎石子。
下一秒,上游的山口被“撕开”了。
不是水流,而是滔天水峰。
峰顶的白沫激涌,顺着山形往下压时,连着天上黑漆漆的云也一并撕扯了下来。
她下意识往后急退,脚边的岩石还在“嗡嗡”震颤,指尖却先触到了崖壁上的湿意。这滔天水峰裹挟的水汽,落在皮肤上竟带着刺骨的凉。